罗维起床的时候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还有些不清醒,慢慢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到了贝克兰德。
森的效率很高,当天就找好了房子,离丰收教堂有些距离,在某个不知名的十字街,这条街叫“德鲁”是个奇怪的发音,总之罗维还没有看过这条街名字的写法,当提到这条街的时候人们总是操着奇怪的发音叫它“德鲁十字街”。
罗维出门逛街时偶然看到街牌,它缩在房缝的角落里,没有人在意它。
上面沾满灰尘甚至长了青苔,勉强看得出上面的字迹是“里德街”。但如果你在搭乘马车时说要去“里德街”,车夫一定会把你送到西区,因为那里也有一条“里德街”
贝克兰德大大小小的街道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有的街道撞了名字实在不算是什么失误。可就算是一再强调在大桥南区车夫也会用无辜的语气说大桥南区并没有“里德街”,而后才会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说,啊,小姐说的是“德鲁街”吧,然后要操着奇怪的口音在她面前念上两遍。
在地图上这样的小街道是没有标名字的,只有天天走街串巷的车夫才会牢牢的记着每一条街的名字。罗维曾特意到贝克兰德图书馆翻过一张详细地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绘制的了,那条细小的街道上标着“里德街”。
后来罗维也只能跟着一起“德鲁”“德鲁”的叫,努力忽略这两个字的写法,用卷舌音从喉咙里发出的奇怪发音,怎么想这也无法写在书面上,或许这就是这条街始终标着“里德街”的原因。
这些都是罗维他们到贝克兰德后的事情。在罗维和“德鲁”纠结斗争的时候,森已经开始走街串巷的想要做回从前的工作。区别只是现在他专为罗维工作。而且工资还不错,一个星期有10磅还包吃住。用罗维的话来说,在她手下做事福利绝对高,就算森想继续晋升序列7到序列5之前都不需要为配方的事情烦恼。
调查贝克朗的事情已经完全交到了森手上,罗维当起了甩手掌柜。
这让森清晰的意识到罗维并不会自己搜集消息,她只会委托别人搜集消息。因为那样一点点的找对她来说太过繁琐,对于罗维来说随口套话似乎已经是本能的能力,她能随口胡诌去套取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不管这个消息有没有用,是真是假。
而且森总觉得罗维自从晋升序列7之后说话总是特别噎人,关键是她一副无辜的样子,用一本正经的口气。
后来罗维才告诉森,这是因为她的挑衅者能力得到了增强,如果她说了什么让人难受的话请不要在意。
森想起他们入住那天房东太太难看的脸色,觉得想要不在意什么的完全不可能吧。
经过几天的磨合,他们配合的已经不错了,森也已经能自如的使用自己教唆者的能力了,而且完全没有心里负担。
在离开廷根之前森就想到了怎么尝试扮演法。他到一间酒馆里找到了在一个那里做活的女人,她的丈夫是一个无赖,不仅经常使用暴力而且也不会出去工作。但那女人一直忍受下来,被森教唆后,她杀了自己的丈夫。
后来森又做了几件差不多的事情。罗维只给了他一天的准备时间,但在一天内足够他教唆好多这样受压迫的人,后来引起了小型暴动。
就像是积郁已久的怨气突然爆发,那些长时间忍受压迫的人突然开始反抗,举起刀子捅死了那些施加给他们苦难的人。
情绪就像瘟疫一样传染,更多的人开始反抗,那些工厂的看管者、监工、甚至平时善用暴力的小混混,被这些傀儡一样的人围攻。死的人不在少数,连前来镇压的警察也有伤亡。
这些不是他做的,他只是点燃了一根爆竹。森手里紧握着罗维给他的神奇物品,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的本意只是让那些浑浑噩噩生活的人能脱离噩梦,结果却是这样的吗?
感受着身体里魔药的变化,森心里突然升上一种快意,恶果只是平时的积蓄,苦难才是这世间本质。
魔女是灾难的代名词,森突然理解了罗维所说的话。
说回现在,罗维对森使用教唆者的能力做了限制,要求森在使用前必须让她知道。
罗维严格的把控了森的教唆者魔药的扮演,以免一不小心酿成大麻烦。
森在以前熟悉的领域游走,意图在贝克兰德重新找到新的人脉圈子,方便以后办事。
而罗维就真的当起了老大,天天宅在家里不出门,近乎痴迷的翻着她的那本《符咒全录》,森看到她的时候,她多半在翻这本书,少部分的时候在看别的,而且已经开始学起了精灵语。
偶尔心情好的时候罗维会给森讲解一些神秘学知识,她的神秘学知识多到了让森都惊讶的地步,但罗维却说自己找不着自己真正想要知道的东西。
那本《神秘探究》都要被罗维翻烂了,但在罗维看来它始终只是一本类似于《山海经》这样意义的书籍,上面记录了一些自己听都没听过的远古神话生物,最古远的可以追溯到第一纪。而对命运之虫的记录却始终只有她最开始知道的那些。
森在调查贝克朗的任务外又有了新的任务,找到一个可以毁灭目标让罗维设计尝试扮演。简单来说就是找目标让罗维来烧。因为罗维对现在魔药的消化进度并不满意,虽然她不扮演魔药同样也在消化,这是命运之线的力量,这是罗维最近才敢肯定的,虽然以前一直在怀疑此事。
在森看来,罗维可比他果决多了,在他为自己的扮演法犹犹豫豫的时候,罗维已经要主动找目标进行人道毁灭了。
罗维说要烧掉,那肯定是灰都不会留的,所以森现在找目标尽量谨慎,找个十恶不赦的人,最好是个不大不小的组织,不能牵涉太大,然后要做好调查。最好是为民除害的活。
时间就这样差不多过了一星期,罗维迎来了又一次的塔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