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气很晴朗,天空是接近深黑的钴蓝色。森看着这天空觉得有些像罗维的眼睛,不过罗维的眼睛应该要再明亮一点,再蓝一点。
不过有时候也会像现在的天空这么黑。
罗维很神秘,这是森一直知道的事情。她总是能轻松的做到别人费尽心思才能做到的事。森又想到了那张身份证明,或者罗维确实更像姐姐吧。
森低着头走在街上,身上穿着正装,礼貌拉的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要不要回去呢?
我做错了事情,被威尔斯先生知道的话大概会被骂死吧。
想来想去森还是决定回去了。
偷偷摸摸像贼一样翻窗户,连门都没敢开,因为不管是威尔斯先生还是罗维都很敏锐,如果他们在等他回来的话估计钥匙刚插进锁孔就被发现了。
结果等森爬到二楼准备打开窗户的时候旁边罗维的窗户打开了。
“你回来了啊。”
森侧头正好看到罗维。
她一头金发散着,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竟然还是粉色的,领口绣着花边。看上去和普通的女孩子没两样。只是一双眸子很是清醒丝毫没有困倦之意。
“愣这里做什么,进来吧。”说完罗维就让开了身,让他进来。
“罗维,没想到你的睡衣竟然是粉色的。”森开始没话找话,以此来缓解心中的忐忑。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还有一件蓝色的小熊睡衣呢。”
森从窗户钻了进来,这里是厨房,里面点着煤油灯。
“罗维,你的房间不在这边吧,你怎么发现我的。”
“耳朵听到了声音。猎人的感官是很敏锐的,因为有些猎物很狡猾。”
“哦。”森有些愣愣的。
“到我房间里来吧。”罗维直接招呼到。
她并没有晚上商量事情的习惯,因为煤油灯对于在现代用惯了电灯的罗维来说实在是太暗了,弄的她很不适。
罗维将手中的灯拿进了房间,放在了桌子上,之后她又开了房里的壁灯。这个灯要更亮。
房里同时亮着两盏灯,把一切都照着很清楚,罗维才舒服了一点。
森跟着进来。
罗维的房间里很干净,除了床和桌子没有丝毫杂物,被子摊开在床上,有起床的痕迹。
看来罗维确实是半夜起来逮到他的。
还是干净的丝毫不像有人住的地方。
“罗维,你房里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都收起来了,而且也没必要放什么。”
罗维在桌子旁做下,不过房里只有一张凳子,森就只好站着了。
“去外面搬张凳子进来吧。”
森乖乖的去搬凳子。
他进来的时候罗维正一手支着下巴,靠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睡衣的裤子是七分的,露出半截小腿。并没有穿鞋,拖鞋被她踩在脚下。
看到罗维这副样子还真是难得,毕竟她平时都自诩淑女,行止都很收敛,穿着长裙,头发会用发带吊起来绑好蝴蝶结。
“噗,看你穿成这样果然还是怪怪的,森你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吗?”罗维看森一本正经的坐在她面前就忍不住想笑,虽然她真的很想严肃一点。
“罗维!只是这身衣服不合适我而已。”森一听这话就想跳脚,脸都气得瞥向一边,帽子还挂在脑袋上。果然,这才是罗维的本性吧,还没说两句话就暴露了。
“这身衣服确实不适合你,下次挑正装让我来帮你挑吧。”罗维憋笑接着说到,“或许燕尾服会更适合你,毕竟你身形比较小,适合那种精致的衣服。”
“我知道了。”森闷声回到。
“现在说正事吧。”罗维坐直身子,“说吧,怎么回事?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找魔女头上了。”
“找魔女?这件事确实和魔女有关。”森低着头,将帽子按下一点,遮住自己的脸,“罗维,我做错事了。”
“怎么了吗?”
“在一个星期前,我接到一个任务,那个发布任务的夫人要求当面谈。她给的报酬是300磅,要我去调查一个女人。”
“她要你捉奸?”罗维听着这熟悉的剧本忍不住问道。
“不是,她怀疑那女人勾引她丈夫拿走了一份重要文件。那位夫人和她丈夫算是政治联姻,她的父亲也是一个政客,虽然嫁给了她丈夫但她一直是站在自己父亲的那一边。”
“拿走那份文件的是一个叫雪伦的夫人,她是有名的交际花,但她早就死了,只是她死后那位夫人没有找到雪伦夫人拿走的文件。”
“雪伦夫人?魔女吗?那份文件是不是魔女教派拿走了。”
森惊讶的看着罗维:“确实是,罗维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那份文件中有对那位夫人的父亲不利的信息,没有找到文件让那位夫人很焦躁,她怀疑她丈夫本来就想对付她拿住她父亲的把柄才留着那份文件。之后她做出一个疯狂的决定,刺杀她的丈夫,将那份文件伪造成她丈夫的陷害,这样就算那份文件被抖出来也不用担心。”
“啧,这女人还真狠。她不会后来又要你去刺杀吧?”
“嗯,她丈夫是新派议员,本来她丈夫和父亲在政见上并没有太大不合,但因为这份文件两人之间出现了裂痕。她把报酬提到了1000磅,不过我拒绝了。我向来有分寸,从不会参与政客间的栾斗。”
“之后呢?那位夫人纠缠不休,想杀你灭口?”
“嗯。”森的声音拖着,有些疲累。
“你杀了那位夫人?”罗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