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维到了教堂,她照常去祈祷。教堂走廊静谧的光线总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虽然她没有刻意去寻找,但也一眼就看到了在祈祷大堂里表情焦灼,却强行平静下来的纳西·斯沃德,这让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旁边是之前仪式里的那个戴黑纱帽子的女士,好像叫波贝特。
这算不上刻意或巧合,因为之前纳西·斯沃德时不时的表现出对女神的信仰,所以在今天看到报纸上森德·福特离奇死亡后,他们第一时间应该是会来圣赛琳娜教堂,不过普通人大概对神秘世界的危险缺少自觉,他们昨天大概没有听取她的意见,事后找教父驱邪。
还少了两个,那个漂亮的少年卡伦还有举行仪式的另一个男人。
或许另外的人并不信仰女神。
罗维按照正常的流程祈祷完毕后就起身离开,她还在门口的捐款箱里捐了2苏勒。她离开时,纳西·斯沃德他们还在祈祷大堂里,好像暂时没有出去的打算。不过真要说来,待在这里确实是最安全的,之前他们招来的东西肯定不敢进教堂。不过肯定无法一直这样就是了。
罗维并没有要去交流的打算,她只是来确定一下他们的情况,与自己的想法相印证。
在出门时,她举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在之前她几乎下意识的就断定值夜者接手了这件事,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对于非凡事件的处理交给谁一般而言都是根据信仰来划分的,信仰女神就交给值夜者,信仰风暴之主就交给代罚者,如果涉事者多且信仰复杂则根据地区来划分。
就像之前普利滋港的海上献祭事件,虽然与之相关的少女失踪案一直是值夜者在处理,但这件事却是代罚者去解决的。
她会有这样的判断,能影响她的除了命运之线就是阿勒苏霍德之笔。虽然她一直能使用命运之线,但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命运之线在影响她。
罗维看着自己的手心,想起了之前夹在罗塞尔日记中的那张纸:
这不是你的力量。
有时候,得到神秘力量的眷顾并不是什么好事。不,应该是大部分时候都不是什么好事。
罗维拿着面包屑去广场上喂鸽子。这么久,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鸽子要比乌鸦可爱的多。
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但相较于宽阔的广场而言,人流还是很稀疏。偶尔也有人同她一样来广场上喂鸽子,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头发斑白的老者,或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当你对异性缺少话题时,谈一谈鸽子会让气氛很和谐,还能让对方感受到你内心的温柔。
罗维在广场上随意的走着,看到前方有两个女士,她们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她们都是美人,穿着也很得体。其中一个女士似乎是想进入教堂,另一个女士推拒了,她表情犹豫的说了些什么然后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她的同伴最后还是独自走进了教堂。
而被留下的那个女士,则慢慢的在广场上散着步,似乎在等待。
留一个孕妇独自在广场上,这也太不妥了吧,罗维皱着眉想到。
那位女士走着速度慢慢的慢下来了,似乎是有些不舒服,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罗维还是过去扶了她一把。
“谢谢。”这位明显怀着孕的女士道谢道。
“不用谢,我们去那边坐吧。”罗维指了指广场上的长椅。
“好。”这位女士秀美的脸上有点苍白,“我的孩子好像不太喜欢教堂。”她柔声说到,提到孩子时脸上出现了一抹温柔。
“或许只是你太过劳累了。”罗维说,毕竟还未出生的孩子应该不会有喜好。而且会有信徒说自己不喜欢教堂的吗?
“不,我的孩子很乖的,他很懂事,很少闹我。只是好像今天我来教堂他就不高兴了。”
罗维扶着她坐下,心里想到: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难道是怀孕心理压力太大了?
“那他是怎么个乖法,难道你不开心时,他还会讲笑话?”罗维故意打趣。
“有时候会讲,他还会唱歌哄我开心呢。”这位女士温柔的笑了起来,“这孩子,和他父亲一点都不一样。”
这话也说的太诡异了吧,罗维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这位女士,该怎么称呼?”罗维问。
“你叫我梅高鸥丝就好。”
梅高鸥丝…果然。
“梅高鸥丝小姐,你可以叫我罗维。对了,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这么喜欢这个孩子,他的父亲应该也很喜爱他吧。”罗维试探的问道。
“唉,他父亲……”梅高鸥丝叹了口气,露出伤神的表情。
“他的父亲怎么了吗?”
“他的父亲抛弃了我。我真想不到,他是个骗子,他骗了我然后逃跑了。”说着,梅高鸥丝明显的低落起来。
“对不起,梅高鸥丝小姐,触到您的伤心事了。既然这样,那你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当然,他是我的孩子,我爱他。”
“那你将他生下以后该怎么办呢?让他当一个孤儿,他的父亲是一个欺骗了他母亲的诈骗犯?”
“不,不会的,我会把孩子养大,而且,说不定有了这个孩子,他就会回来了也说不定。”
这个他指谁,罗维当然知道,兰尔乌斯,真是个人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