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作倒是不慢。”
白烈他们进厂这么些时间,一直都没有遇见那几个人,很显然是在他们来之前,那母子俩就被南擎渊打发走了。
白烈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用竹签子插着切好的甜瓜,送到他闺女嘴边,嘴角的弧度还深了些。
大夏天的在炼铁的高炉边儿那是什么滋味儿?
顾惜词对顾檩不说当小少爷养着,但哪就干过什么苦活累活儿了,这回怕是多少年的苦都吃了。
还有顾惜词,那么个对自己容貌自傲的人,现在满世界的顶着那张四道狰狞黑色疤痕的脸,这大热天儿的也不能弄个围巾什么的遮起来,啧啧。
南擎渊见白烈并没有生气,心里的担忧放下来,解释:“不出意外,我十年八年的都要在这儿。
想给你安排,也不是不能安排到其他地方,但都没有在我眼皮子底下叫我放心。
我知道你看他们心里不舒服,但这里也不是他们家开的,在这里只有我压着他们的份儿,横竖不能因为他们在,咱们就不过日子了。”
南擎渊现在还是顶着副厂长的身份。
但他的级别却是和厂长同级,管的也是厂子里的核心中的核心,他想要干点什么,简直不要更简单。
在南擎渊心里,白烈是他的责任,就算现在找到了老头子,他也一直没改变这种想法,再加上当年他意气用事,毅然决然的踏上了那条路,留下白烈一个四岁半的小孩子,藏身农家长大,遭了不知多少的罪。
南擎渊对白烈,那真的是再怎么好,他都觉得还不够。
是以,在对待顾惜词和顾檩的事情上,他想将人打发开不让留下来碍眼是一方面,但也未尝没有想要给白烈出气的心思。
“挺好的。”
他正可惜叫她就那么跑了,现在送到面前也挺好的。
白烈笑了一下,眸底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当年的仇,他还没报呢!
就算顾惜词毁了容,那也是她自作自受,自家还没动手做些什么呢!
至于顾檩……
他不凑到自己面前碍眼,看在那次他半死的份儿上,他戴着自己的玉雕吊坠的事情他就不计前嫌好了,当然这也未尝没有对于顾檩现状,白烈的幸灾乐祸。
南擎渊:“……”
总觉得这是想要搞事。
姝玥脑袋砸到白烈身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当年自家爸爸被顾惜词丢到山里哭的嗓子都哑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场景,眼圈又泛起了水色,忽然间瞧见隔间门口的一片一脚,她蹭的跳下沙发,往屋里去。
白烈南擎渊猛地站起身跟上去,看见老头子正蹲门口,戳着一条不知道打哪搞来的大青虫,兄弟俩相视一眼,微微松口气。
两人现在可不打算叫老头子碰到顾惜词。
谁知道他傻乎乎的,真的见到会发生什么。
“爷爷,怎么不睡觉?”
姝玥拽着人,“爷爷你得多睡觉,病才能好,乖啊,咱们去睡觉。”
老爷子傻乎乎点着脑袋。
白珩予的眼睛却危险的眯起,看向老头子的目光带着些警惕,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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