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呀?”
姝玥条件反射反驳,“才没有,我乖乖的呢!”
白烈捏捏她肉乎乎小脸,将她放到炕上,拿了肉干给她磨牙,和她讲道理:“谁还没点私心呢,十个手指头还有长短呢!”
何况,自己根本不是亲生的。
“你奶呢偏心眼,偏心你大姑和你三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这么想,爸爸也偏心你呢,还心都偏你一个人身上,心里是不是好受些?”
姝玥:“……”
!!!
哈?
这和老太太偏心谁有什么关系?
姝玥的眉眼动了动,肉乎乎小手抓着肉干,举起送到白烈的嘴边。
白烈就咧开嘴笑:“我闺女真好。”他三两口吃下肚,又给姝玥手中补了根,姝玥没要只让白烈将她的搪瓷缸子端过来,里面还有糖水呢!
白烈由着她,继续道:“做人啊!
得格局大点儿,爸在家里过了多少年了,要是和他们一直去争那三瓜两枣的,那天天怕是不用干别的事儿了。
你奶想要咱们房子给你三叔娶媳妇,想要把东西都扒拉给你三叔和你大姑,她想想就得了,想美事的人多着呢,咱们真没有必要在……”意。
白烈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姝玥愕然抬头看过来。
“怎么了?”白烈不解。
姝玥:“……不是你结婚?”
啥玩意儿
白烈正了正神色,“结啥婚?
闺女啊,咱们说话得有证据的呀,可不带这么诬赖人的。”他顿了一下,谎话开口就来:“爸心里只你妈一个,对你妈的真心,那是天地可证日月可鉴的。”
姝玥到这会儿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误会了,但——
“您说我妈?”
爸爸一直都没有说她妈妈的事,她也没问,这会儿就有点好奇。
“你妈啊!”
他能怎么说?
说你妈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土改时划分的成分不好,她为了不种地改造,追求并成功嫁给了贫农的你爸我,却转头和扫盲班的小白脸假死跑了,生下你把你随手丢给了她家以前的下人,现在怕是早到了大洋另一边,和她那个姘头吃上了牛排面包牛奶了吗?
这么说闺女多伤心呢!
他绞尽脑汁,脑海里忽然间浮现一只大狗,白烈眼神微闪。
姝玥就见白烈露出回忆表情,带着几分追忆:“我和你妈,当年我们在东河边漫步,在北坡上放羊,在西沟子里捡粪,我们因为同一个革命目标走到了一起——”白烈忍着牙疼正要继续。
“噗——”
姝玥一口糖水结结实实的喷到了白烈的脸上,“哈,我,不是……
我第一回听太感动,真的!”
姝玥说着还点点脑袋,强调她没说谎。
白烈:“……”
白烈抹了把脸上还甜滋滋的水,嘴角抽了抽,笑了。
其实,白烈是个心防很重的人。
当年,在他没被这家收养以前,他娘看不上他糙汉子的爹,趁着他爹不休息把他丢到山里,得亏他爹没放弃,在狼窝找回了他。
长大的媳妇又是那样……
经过这两遭,白烈很难再信别的女人,睡在身边都不会能安稳。
他有了姝玥,足够了。
-
白烈下午得上工。
他倒是想要一直围着闺女转圈圈当一个全职奶爸的,可村儿里不上工的爷们儿都是什么名声?
闲汉,懒汉,混混,二流子?
不管是什么,都不好听。
是以以前觉得累死累活一年到头那么点钱,不爱上工的白烈,这回准时在地里露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