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的人不会这样?”陈行熙重复了一遍吕风的话,很是不解,“呃,什么意思?”
“……”
吕风望着天,风无形无相。
他看着虚无缥缈的风,就像是看着自己。
思绪,飘向过去……
…………………
ps星辰:其实,这里我本来想插一个番外来着,像是之前卫涛、艾呈祥还有玉哥那种小番外,简单讲述一下吕风过去的故事和之前的经历,大概两三章不到……但是,我觉得我不能那么水……
所以,就在这里简单概括一下子,一章以内解决,不影响剧情连贯性即可。
如果之后有机会,再专门更新几章他们的番外,大家想看谁的故事,都可以在评论区发一下~
…………………
吕风声音轻缓,沉声叙说着自己的过去,像是在说给陈行熙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我没有天生天赋,但是,我似乎又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可以操纵一缕微风。”
“爸爸告诉我,这是我们家代代相传的‘天赋’,只不过,这个‘天赋’比较特殊,‘它很弱,弱小得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这是爸爸他的原话。
的确如此,在我之前,我爸爸、爷爷、曾祖……他们在儿时的某一天起,也都觉醒了这种奇怪的力量,可以驾驭一缕微弱的疾风。
他们以为这是适者的,拼命地去追逐那缕虚无缥缈的风,憧憬着成人礼的到来,幻想未来的自己可以挥手卷起呼啸的狂飓,但是,当他们正式成为适者的那一刻,却迎来了同一个结局——风,丝毫未变,和最初的时候一样弱小。”
“……”
“这像是老天和我们吕家开的一场玩笑,它不是真正的‘天赋’,我們更不是什么所谓的天选之子,竟然能在枪械觉醒之前就掌控一丝天赋之力……一切都是虚妄和骗局。
年幼时,我们可以操纵这缕风,隔空翻开桌上的那纸书页。
成为适者之后,依旧如此……
仅仅如此。”
“对于适者来说,这道弱小之风没有任何用处,甚至我使劲吹出的一口气,都要比它更强。
爸爸跟我说,没必要太过在意它,我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玩具,但千万不要把它当成什么适者的手段或是工具……在战斗中,它毫无用处。”
“当时,有一阵风吹过我的脸庞,轻抚着我。”
“那一晚,我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替它正名。
我做到了,虽然事后虚弱地昏迷了两天一夜,但是,我在父母面前,用‘微弱之风’把客厅的一扇窗玻璃吹裂成了满地的碎片。”
“爸爸和爷爷很高兴,他们把我抱起来,举得高高的,说我是吕家的天才,是家族未来的希望。他们说,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资质不够,无法发挥出这缕风的全部力量,所以,它在他们身上,才那么微弱。
而我不同,我将会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吕家之风,将在我手中掀起最狂暴的龙卷。”
“从那天起,我就与掌心的这缕微风成了朋友,开心的事、难过的事,我都会和它分享,而每当我说完心里话时,它就会轻轻拂过我的额头……我们,就是彼此的唯一。”
谷恣
“我每天都期待着长大,期待着成人礼后成为一个真正的适者,期待它以真正的全盛姿态展现在我面前……不光是为了爷爷和爸爸的期望,也为了我自己。
我把它当做挚友,我希望它可以早日和我并肩作战。”
“……”
陈行熙静静地听着吕风的自述,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猜测。
他能察觉得到,吕风语气中微妙的情绪变化……接下来,故事可能要发生转折了……
“高中的时候,我被选入学校的特殊班级,可以提前学习一些有关修炼的知识,还在老师的引导下试着提前掌握狙击枪的体系技能。
很快,我就学会了第一技能——十字眼。
这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可以很轻松地在大自然狂风的吹拂下,凝聚出独属于我的一缕风旋,无色的空气,因‘它’的存在,在我的感知中就像是有了色彩一样。”
“它是我的挚友、战友,它和我心灵相通,我们意念合一……
风,在我的眼中凝成一道十字纹路,帮我指引着方向。”
“在那里,我认识了很多……”吕风停顿了一下,语气加重,咬着牙道,“……‘朋友’。
我和他们讲了我和‘风’的故事,但是,他们都在笑我,取笑我异想天开,幻想出一个本不存在的挚友。”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这种感觉……或许,就算我解释了,他们也不会听、不会信吧?”
陈行熙渐渐握紧了拳头。
他没有经历过这种被人误解和视为异类的事,但他可以和吕风共情,虽不至于感同身受,却也能够理解那种孤独感。
他开口道:“后来呢?”
“后来……学校里发生了一次意外,火势蔓延了半层楼,火源是从走廊尽头的那间仓库燃起的,据我所知,那间屋子里似乎存放着许多‘禁物’,其中,就有一块火属性的灵石,它吸收着火焰能量,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爆燃,而救援最快也需要三分钟才能到达。”
“灵石爆炸了,它卷起滔天的火浪,下一秒,我和教室里的所有同学都将被烈焰吞噬。”
“我的胸前,突然闪烁起翡翠色的光芒……”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当时,我眼前一片漆黑,脑袋里充满了眩晕感,随后整个人失去意识。”
“他们说,我的身前突然生出一面风墙,狂风把火焰阻隔在外,救下了我和我身后的全班同学。”
“只是,自我那次苏醒之后,它就变得微弱不堪,像爷爷和爸爸所说的那样,即使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召唤出勉强翻起一页书的微风。”
“它透支了自己的力量,救了你。”陈行熙沉声道。
“我宁愿它不这么做……再之后,我在成人礼上解开了枪械的枷锁,那一瞬间,我感知不到它了……”
“……”
“爸爸和爷爷的身上,至少还存在着一缕微弱的风,而它,彻底离开了我,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无法寻觅到它的丝毫踪迹。”
“仿佛它从未存在过……可我分明记得,它曾经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和证明。”
牵绊在一起的双魂,逝去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