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与小曹他们相识的经过,言峥发现对它们的帮助都带有目的性。
这倒不是说言峥没有真心帮助它们,而是这种帮助里面掺杂了太多东西不够纯粹。
刘金定与小曹是任务目标,言峥帮助它们便少不了考虑公司发展。
帮助戾鬼则是依靠戾鬼管理队伍,到了地府后临时起意想往地府安插一颗钉子。
综合起来说帮助它们言峥心里都带着一些目的,完全没有帮助老太太来的纯粹。
当时言峥也没抱什么施恩图报的想法,单纯的看她可怜想要帮她一把。
没想到这种无私的帮助竟然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公司,在这个利益至上的社会,让言峥又感受到了丝丝温暖。
关于老太太的事情告一段落,言峥看看时间已经到了6点左右,索性今晚上不回家直接睡在公司里,明天中午让刘金定直接带着自己去矿山小区打探消息。
第二天中午还没等刘金定叫醒自己,言峥被苏茗灼热的目光看醒。
睡梦中言峥总觉得有人在窥视自己,为此还做了一个噩梦,没想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苏茗。
见言峥醒来苏茗捂着脸害羞的跑了出去,刘金定贼笑着从外面走进来:“老板你醒了~我还想喊你呢,这下到省事儿了。”
见刘金定笑的不怀好意言峥没好气的道:“你故意看我笑话的吧,苏茗看我多久了。”
刘金定笑着回答:“一大早就进来看你了,话说老板,苏茗是个好女孩,你就不考虑考虑!”
言峥瞪了刘金定一眼:“瞎说什么呢!”
刘金定暧昧的用肩膀碰了碰言峥贱兮兮的说:“老板你不要有种族歧视啊,你看看许仙找个老婆是蛇精吧,你看看宁采臣喜欢个女孩是鬼吧,你看没看过花千骨,里面那个落十一才是真男人连毛毛虫都不放过。老板,你想想这些前辈,你跟苏茗那叫事儿吗!”
言峥冷哼一声:“草蟒英雄许汉文,生死之交宁采臣!他们找的好歹能变成人啊!
苏茗算怎么回事儿连人都变不全,我若找了苏茗比你说的那几位还牛逼,我直接日了个伞!”
言峥的话让刘金定差点笑出猪叫,然后立马捂住嘴,快步跑出房间。
“大早上的就生闲气~这都什么员工!成心想气死我吧!”言峥看着跑出去的刘金定不满的嘟囔道。
吃过简单的午饭,言峥带上灯笼鬼由刘金定开车穿越到无人的街道后驶向矿山小区。
秋风和着秋日午后的太阳,梧桐的叶子一片片摇曳。昔日精灵般的绿叶在秋天瑟缩成了枯黄。像一团团火焰在树上摇摇欲坠。
那枯了的黄叶簇拥在枝头,道旁两排银杏树傲然挺拔。金灿灿的叶子在树梢装饰了天空,在地上铺满了脚下,长长的街被点缀的犹如一座华美的殿堂。
碾过犹如黄金铺满的路面,车胎碾压树叶发出清脆的吱嘎声。
树下低矮的冬青依然绿油油的,只是少了夏天的鲜嫩,像是尘封已久。这是秋天为数不多的绿色了。没有花儿了,只是树下裸露的枯草,好像还等着鲜花去点缀。
在矿山小区门口向阳的草坪上,坐满了聊天晒太阳的老人。
小区中没有多少居民的踪迹,少了正常小区那种孩子欢闹的生机,有的只是垂暮的衰败。
就像是落幕的钢厂一样,年轻人都离开了这个偏远的小区,剩下的都是些念旧的老人,还有些家庭条件不好无力搬迁的人。
刘金定老远的将车子停下,言峥打开车门踩着枯黄的树叶朝人群走去。
看着走来的年轻人晒太阳的老人议论纷纷还没等言峥走进,便有人出声问道:“年轻人你找谁啊?”
言峥礼貌的笑笑了回道:”婶子,我是个作家,最近想写关于矿山发展的故事。特意来了解下情况。“
一听言峥是作家,还要写关于矿山的故事,老人们激动起来,没有什么比那段历史更值得他们骄傲。
现在有人愿意把他们的那份骄傲写下来,纷纷开口讲述自己的经历。
霎时间言峥身边围满了人,七嘴八舌的向言峥争着讲矿山的故事。
言峥坐在一个老人让出的马扎上,掏出笔记本转记录,遇到不清楚或者夸大的地方,还会停下笔仔细打听下。
活脱脱一个出门采风的作家!
在言峥一口一个大爷一个大妈的亲切称呼下,言峥很快与这群老人熟络起来,见关系差不多了。言峥抛出的自己的疑问:“李翠娥舅妈曾经跟我提过咱们矿山的历史,这是我今天过来采风的原因,她跟我提起过咱们矿山有桩冤案,你们还记得吗?”
听到言峥是李翠娥的外甥大家又是一阵追问,言峥有条不紊的跟他们解释,之所以,以前没来过是因为自己家早就出国,只见过舅妈几次,这次回国听说舅妈去世了,就想写点故事祭奠下。
言峥解释完老人们纷纷夸奖言峥孝顺,顺便吐槽了一下自己的儿女。
然后在言峥的再三追问下才有人讲起来了关于王富贵冤案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94年的夏天,当时钢厂来了个几个新会计,其中一个叫刘敏的女孩格外漂亮,钢厂里不少小伙子追过女孩,女孩眼界高都没看上眼。
那时候钢厂周围都是荒地,离着小区也有几里地远,女孩晚上加班算账到了深夜,便独自骑自行车回家。
然后路上被人拖到荒地里欲行苟且之事,钢厂书记的儿子时兴言恰巧路过听到了女孩的呼喊声,吓跑了当时作案的王富贵。
带着女孩到回到矿山小区,那天晚上后王富贵便失踪了。
刘敏在三天后才报案,知道刘敏报案警察来了解情况,大家才知道王富贵*****未遂的事儿,几番寻找后大家才发现王富贵不见了,警方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人,最后定为畏罪潜逃。
时兴言因为见义勇为受到了厂里的表扬,同时还获得美人芳心没多久两人便结婚了。
时兴言成了钢厂里人人羡慕的对象,王富贵则渺无音讯。
痛骂的,惋惜的,羡慕的老人的神态各不一致。
但言峥总觉得有不合理的地方,为什么刘敏要在三天后选择报案呢,那个年代女孩子的名声比性命更重要,即便到了现在若是那个女孩被强了,也会受到周围人的歧视,要想再嫁出去便十分困难。更何况在那个年代,如果自己是刘敏的话,既然王富贵没有得逞,为了名声我会选择将这件事儿瞒下去。
事情都过了三天了,为什么又想起来去报案呢,三天时间里刘敏经历了怎么样的心里挣扎还是有人说服了她,难道是时兴言吗?可时兴言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他若想娶刘敏的话更不应该将这件事捅出来。
娶一个清白的姑娘,跟娶一个被强过的姑娘是两种概念,他就不怕别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嘛。
言峥想的头疼,痛苦的揉揉眉骨间的软肉,周围大爷大妈还在热情的叽叽喳喳。
言峥听了半天,好像楼被言峥带歪了,这会儿讲的全是些小区里的腌臜事儿。
谁偷谁家菜了,谁跟谁背着有一腿了,谁跟谁家老吵架了……
果然八卦这种东西,无论男女老少只要说起就停不住嘴,言峥饶有兴趣的跟着听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赶忙接着问道:“王富贵失踪的时候,小区周围有什么异常吗?”
大爷大妈陷入冥思中,大约一分钟左右有个大爷开口说道:“异常我到没记得,不过那年小区正在修路,钢厂里正在开展大炼钢……”
“修路,修什么路?”言峥沉吟一声。
大爷指着南边的路说道:”看见没,南边那条路就是那时候修的,当时通往外边的路只有一条,就是从钢厂直接往北,那条路常年跑运送钢厂矿石的大卡车,根本不适合人们出行,大家伙提议了好多次,厂里也没解决方案。拖到94年的时候有人在钢厂南路上骑车被绊倒让车给压死了,厂里这才出资修了南边这条路。这边这条路本来是片荒坡,还有几亩薄田,修路的时候挖下去全是石梁,当时修这条路可真不易啊。“
接着便是一通忆苦思甜,叨叙完修路的难。大爷兴致勃勃的问言峥:“小伙子我考考你,你知道那边那条路叫什么吗?”
言峥愣了一下略带试探的回到:“矿山小区南路?”
大爷摇摇头,言峥接着说:“东路?”
大爷笑着回到:“猜不到吧,那条路也叫矿山南路!跟钢厂前的那条路一个名字!这条路是我们这里的一个趣事,外来的人都找不对路,跟人家说去矿山小区走矿山南路,好多人都从运钢材的矿山南路过来,就是很多出租车司机都会走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