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掌柜,稀客,真是稀客,今日来访有何时呀?”江晨径直走向屋内,朝廖福来拱拱手,客气的说道。
“无事,无事。”廖福来对江晨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无事无事,只是自上次匆匆而别后,便听闻周掌柜这边菜品非常,这不这些日子,只是觉得口中无味,便想过来尝尝鲜。”
“那不知廖掌柜尝过后感觉如何?”江晨便找了张桌椅,请廖福来坐下说。
“不错,果真是名不虚传。”廖福来顺手从柜台处去过一瓶桂花酿,给江晨满上后,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廖福来眯了一小口酒水后,又接着说道:“特别是这桂花酿,当初虽然是我设的计,但这酒水我可没掺假说谎。”
江晨一抿了一小口,笑着朝着周大福招招手:“周掌柜的,这不是小气了,人家都夸咱们菜做得好,你还生什么闷气,大度点嘛。”
周大福正欲开口,却被廖福来打断:“就是因为这菜品不凡,这价格又是如此低廉,所以我这不是上门来向你们求学了么。想借你们后厨一观,如何?”
江晨脸上的微笑略一僵,而后哈哈一笑:“廖掌柜,你觉得凭什么我们会把这发财的机会交给你呢?”
廖福来答非所问,只是再给自己满了一杯酒:“这桂花酿当初我卖你们的时候,可从来没说这宫里都爱喝啊。只是到了你们嘴里怎么就成了后宫之内都赞不绝口,周大掌柜在皇宫别院还有什么亲戚朋友,这我可从未听说啊。”
“酒可是真是好酒。”廖福来轻轻举起酒杯,喝下一口后,不禁感叹。
而后又笑眯眯的盯着江晨继续说道:“只是如果周掌柜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在皇宫别院。那瞎传宫廷秘闻,便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江晨笑容渐渐凝结,狠狠盯着廖福来,“你到底想要怎样?”
廖福来拍了拍江晨的肩膀,哈哈一笑:“你看看你们,生啥气啊,我无非只是好奇你们的后厨究竟如何罢了,不会为难你们的。”
江晨哈哈一笑,举起面前的酒杯一杯入腹,对几人说:“我道是什么大事,几位随我来。”
就在廖福来一脸不知所措之时,江晨便冲着江平安做了个手势,让他带廖福来去后厨参观。
廖福来来到后厨,只见十数人正在忙的热火朝天。只是这些人分明只是一些普通的杂工,都只是做一些重复简单的事情。
然后每人却又分工有序,做的事情虽然简单,但是把每一项简单的事情拼接在一起后,组成的菜品却又犹如艺术品一般精致细腻。
江晨见此也不多做隐瞒,把之前与周大福三人的那一番理论再次与廖福来说起。
把廖福来说的跃跃欲试,只是说到大研镇近乎二成半的人已在同福酒楼购买月票,心便凉了一截。
又说到大研镇现已入冬,想再以同样的条件招工,依然无望,更是如坠冰窖。
江平安看到廖福来脸色铁青,便得意洋洋开口道:“先生管这叫阳谋。就是堂堂正正把东西摆给你们看,你们也破不了局。”
“那么说,我廖某现在是无计可施喽。”廖福来龇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好似要弄个鱼死网破似的。
只是江平安全然不管,依旧是得意洋洋地说着:“想比你们那些下作的阴谋,先生这阳谋可不知道高明到哪里去了,除非......”
“江平安!!!”
就当江平安想继续说下去时,却江晨这一声怒喝止住了。
“平时教你的规矩呢?”江晨指着江平安脑袋,又是一顿教训。
江平安不愿,倔强着抬起脑袋,眼睛死死地盯着江晨。
却被江晨的大手狠狠按下的脑袋:“赶紧给我向廖掌柜道歉。”
江平安拼命挣扎着,想抬起脑袋,只是脑袋上的力道却是越来越重。
最终一句‘对不起’在牙缝间挤出,眼眶中几颗包含愤怒与屈辱的泪珠晶莹闪烁着。
‘演的倒是挺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廖福来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看似这一怒喝看似在为江平安的无理道歉,实则是为了隐瞒那个除非。
此时心中便有了计较,眼睛微微眯起,拍怕江晨的肩膀:“小孩子嘛,江先生何必为了个孩子的童言无忌而生气。”
几人回到前堂后,江晨让周大福从柜中取来一笔银子,递给廖福来,还了款,销了欠条。
廖福来接过银子,又与江晨几人客套一番后便离去。
看着廖福来远去的背影,江晨蹲下身,请了摸了摸江平安脑袋,轻声说道:“痛不痛?”
江平安看着江晨:“不痛,只是先生为什么跟说的不一样?”
江晨呵呵一笑:“怎么少了一巴掌,你还不乐意了?”
“没有,只是这就样,那廖掌柜会相信吗?”江平安疑惑地问道。
“先生已经有了更好的办法。”江晨拍拍江平安的肩膀,又喃喃低语道:“相比起皮肉上的痛苦,心里的委屈更让人信服。”
两人回到屋内,只见周大福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还是想廖福来的那句欺君之罪要掉脑袋?”江晨问道。
周大福一脸委屈:“脑袋搬家的事情怎么会不怕?”
“但凡有五成把握也不至于今日来此寻你。”江晨乐呵呵地说道:“无非只是想以此恐吓你一番,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意料之中?”周大福一脸惊诧。
“只是一步闲棋罢了。”江晨朝着周大福招招手,而后筹到周大福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周大福这才松了一口气。
----------
酉时过半,夕阳西下,屋内灯火通明,今日是同福大酒楼举行的第一次庆典。
除了还在送餐的一些小二,其他的员工家属和员工都已入席,吃茶的吃茶,夹菜的夹菜,好不热闹。
如今的同福大酒楼的雇佣的各类雇员以及家属已经近百人,其中多半是从外乡逃难而来流民,他们均受同福大酒楼不少恩惠,干起回来很是卖力。
二楼的包间内,江晨正北朝南而坐,面对大门。周大福坐于右侧,而后依次是夫人林氏,正笑脸盈盈地盯着江晨上下打量。
而后是儿子大生,似乎是被强拉硬拽而来,满脸不服气,只是对江晨稍微拱了拱手,便不再言语。
女儿顺福则是坐在周大生旁边,满脸绯红,似少女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