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濡！这个好可怕的封面是什么？”
“给我先看看……バイオハザード……叫生化危机？”
“嗯，生化危机，一款打丧尸的游戏。”
“哇……看起来恐怖……玩起来肯定很刺激。老陆，咱们今天不玩《天地无用》，咱们来玩这个，你负责翻译。”
甩给陆鸿渐一个“可怜”的表情，林相濡笑了笑开始收拾碗筷。
温婉怡则拽着陆鸿渐占据了电视机，一人主战，一人主翻译，一起“配合”玩生化危机。
这款卡普空的新作原本今天才会面世，但由于和尼索存在可能的合作关系，这款在3D技术上亮肌肉的新作，自然给冯玉闯从霓虹提前带了回来。
林相濡不得不承认，尼索和卡普空的领导人还是很有远见。
这个时代的3D技术还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但在未来却会大行其道。现在提前布局3D是一种尝试，从未来看还是意义非凡。
就像《生化危机》，谁能想到今天它的一小步，成就了卡普空未来经久未衰的生化系列？
所以有些事情不是要追赶风口，而是要在风口到来前先去尝试。
再次确定这点，林相濡回过神，便瞧见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然接近数字就9。
撇着嘴转过头，端着碗碟的他就见到水池边的老爸--林木森正回望过来。
待他靠近过来，林木森冲他挤眼笑到，
“难得的周末，就不去陪他们去玩玩游戏？”
“也是，虽然爸你饭菜做的不怎么样，但洗碗碟确实很在行。”
话虽如此，但林相濡步子靠近池子后就主动从老爸手中接过盘子用水冲洗。
父子俩一洗一清反倒默契地洗刷，就这么无声地配合没半分钟，
老爸林木森才又开口，
“昨晚和你大舅他们一直聊到很晚，便没有时间问你。现在，你可以跟我讲讲你是怎么打算的不？”
“佳沛奇异果请安西农业大学做营养价值分析报告？”
昨夜和冯玉闯就精灵科技的工作聊了许久，但在和他畅谈之前。林相濡还是帮着大舅公司-佳沛，做了全新的市场推广预案。
与安西农业大学的合作，就涉及到身在安西农大的老爸。
“嗯，没错。”林木森手里动作没停，转过笑到，“怎么感觉，我在农大的工作又给我儿子安排上了。”
但凡这话不带表情又给旁人听去，那怎么都是父亲责怪儿子的强行安排。
可林木森压根不是责怪，他确实只想知道儿子的安排到底又有什么新意。
身为父亲，林木森对自家儿子的了解自然比旁人清晰透彻。
用少年老成来形容儿子，林木森觉得一点都不为过。
甚至说儿子多智近乎妖，想想，还真有那么点味道。
尤其是他进入初中后的成长，他这个做父亲从一旁看去，要没打小陪伴他一路走来的点滴积累，或许还真要用“妖孽”来形容自家儿子。
这不，昨晚儿子又把自己给“安排”了。
昨晚没时间问，今天总算逮到机会。
害……
林木森说话间微微就叹了口气，虽然声音很轻，但却给林相濡听在耳中。
林相濡歪过头，想了想索性到，“倒不是什么安排，我是觉得，佳沛奇异果需要全新的推广策略，而老爸你在农大是做实事的学者。
虽然传统的学术和商业没有太大关联，但大舅面向是海外市场，借鉴海外行业的成功经验来个跨界的强强联合，这不是互惠互利嘛。”
林相濡说得轻描淡写，但林木森却不这么看。
“我这个当爹的还不知道你，”林木森讪笑到，“但凡一件事不剥离出至少两个理由，你都不会轻易把家里人推出去。”
“咦，老爸，我这人这么算计的吗？”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emmmmmm，老爸，你学的还挺快啊。”
这是林相濡平日里拿来说温婉怡的话，没想到今天又被老爸套到自己头上。
既然都这么说了，林相濡也不藏着掖着。
深远准备的背后意义，张口就来。
“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市场化经济越来越自由。在这种前提下，商业环境也会变得更加开放。
面对如此开放的市场环境，你在象牙塔里教导学生，肯定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闭门造车，多少也要做些与时俱进的事。”
“多去田间地头与老农户们交流还不算？”
“老农懂育苗，懂堆肥，懂种植，懂看天吃饭。但多少老农对市场末端的消费者，有充分了解了？”
林相濡撇着嘴，“只是粮食，农户们跟上你们的步伐自然足够。但在经济作物领域，农户们投入的是血汗钱和精力，如果这个环节没有人了解市场末端，那不是会增大未来风险？”
“为经济作物需要洞察市场，这倒是必须做的。可你让农大这边再继续出营养价值报告……”
林木森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思索片刻，索性问到，
“看你大舅的意思，这件事点名让我去做……”
“老爸的意思是说，这种事交给你这个副教授去做会给你沾染些铜臭味？”
林木森没有说话，
林相濡知道，他这句话是说在了老爸的心结之上。
确实，佳沛水果出钱让安西农大出具更详细猕猴桃营养价值报告。
第一次做，是老爸向大舅公司提供了帮助。但往后有更多有深度的合作，确实是老爸连带安西农大这学府一起“沾染了”铜臭味。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西方国家大行其道的营销方式，在东方巨龙这，别扭地卡在姓资还是姓社的意识形态上。
这个结得解，要不然，拥抱开放市场的意识会无限推迟。
而他们这个家，也迟早得真散了！
林相濡脑子转了一圈，决定猛药去疴，
“学术严谨市场自由，这两者看起来确实冲突。可气质这东西单方面看，却没有什么参考意义。
农大农大，培养的是农业专业领域的人才。这些人未来不仅是搞科研、从政、教育方面，更会有不少人投身到企业经营领域。”
脑中又想起昨晚提起品牌辨识度的“羞涩”青年，林相濡找准切入点，
“孟凡生是你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早几年毕业后正好加入到佳沛。红心猕猴桃过去的培育工作，他一直都有参与。
但优秀的果子种出来了，怎么样推向市场，怎么样让红心猕猴桃与普通猕猴桃区别开来，并利用差异以高端价格进入国际市场……”
转头看着若有所思的老爸，林相濡有耸了耸肩，
“老爸，农大应该没有多少教授，在学校里就向学生传递这些知识甚至意识吧？”
“emmmm，这个……真没有。”
“这个，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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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的手，顺势比划三根指头，
林相濡盯着老爸继续说到，
“大学培育人才与中小学毕竟不同。作为学子们踏上社会的最后一环，老师除了向学子们灌输专业知识，更需要向学生传递社会上的先进思想和意识，是为其一。
学校的师资力量总是靠国家拨款，这是相当被动的。既然如此，在擅长的范围内开拓出能自己自主的拓展模式，是为其二。
校企合作，学校向企业提供专业领域的技术支持，企业买单。是西方先进国家，推动行业发展的先进模式。那么引领互惠互利的行业先进模式在国内先行，是为其三。”
在父亲凝重的凝视中，林相濡笑了笑，
“再说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想要引领变革，就得拿下足够多的话语权。
老爸你倒是专注学术做实事，但想要更多人和你一起俯身做得踏实。除了言行合一，不得用实际行动换来更大的影响力吗？”
林木森盯着儿子那三根指头，越发觉得他妖孽的有些过分。
但不得不承认，儿子传递的这些信息，却隐隐挠在他心头。
“你这小子，怎么懂得这么多？”
林相濡知道老爸又饶了个弯，他索性到，
“我们班英语课老师跟我们历史课老师争班主任都有许多故事，就别说学历更高的象牙塔里，谁还不是个千年的狐狸。”
顿了顿，林相濡冲老爸眨眨眼睛。
“老爸，想把老妈赢回来，你的胆子可不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