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打扰了，我们这边内对对相濡刚刚讲得东西做了个讨论。现在，有些东西需要和相濡确认一下。”
起身将大舅迎进门，林相濡将折叠凳搬出来让他坐下。
听明大舅来意，林相濡自动忽略了大舅摈退左右的潜台词。
“啊，我们正巧正在说这个事呢。”
林相濡径直坐了下来，将手中的资料递了上去。
见他这般安排，戴卓明再多疑惑，也还是先把资料接在手里。
“大舅你先看看，这是这两个月冯哥带队在霓虹收集的市场数据。然后，下边那份是我准备的调研和推广预案。
将这两份资料融合起来，基本就是佳沛红心猕猴桃下一步推广前所有必要准备和执行的内容……”
卧室的门林相濡并没有关，林相濡声音很大，自然引来佳沛水果其他几人。
一道门线隔着卧室内外人，但所有视线却都落在那份沉甸的资料之上。
戴卓明翻了两页，
神色便凝重几分。
等冯玉闯收集的资料简要看完，再翻到林相濡给的文件看了几页，
戴卓明眼睛瞪大几分！
“冯工收集的数据很详尽，也非常有代表性。这样详实的数据，再放进这份预案的表格里……”
戴卓明抬起头，视线却落在林相濡那头，“这基本将我们佳沛近期的工作方向给定下来了！”
戴卓明是佳沛的一家之主，他这话说得自然有分量。
一句话功夫，满屋人视线又从资料本身转到林相濡这边。
这一晚林相濡面对都是这种情况，他也在逐渐适应成为焦点。
笑了笑，林相濡说，“冯哥按照计划带来的霓虹水果市场调研，算是印证了我对霓虹企业宣传手段的猜想。
霓虹消费者到底吃不吃套路、吃什么样的套路，资料里从数据和市场反馈都能看出端倪。
这一次，佳沛面向霓虹市场的出口谈判所卡脖子的所有点。可以在这份调研在内部讨论后，安排做出一系列的调整和应对。
但佳沛面对霓虹市场只做内部方向调整，扩大和院校科研机构的合作这两方面还不足够。”
起身向许连山走去两步，林相濡笑容灿烂地将他“抬”了出来，
“大舅，你说巧不巧。本来想着冯哥在传媒界有些关系，但我没想到他直接找来许哥，许哥可就在农报任职。”
预案、调研捏在手中，背后充分、详实的准备都来不及消化就有新情况要面对。
戴卓明只得脑子飞快运转，
一瞬间，
眼睛一亮。
戴卓明起身一把握住许连山的手，
“啊……对……我那会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好意思，许记者，实在是怠慢了……刚刚你进门时只是彼此简单做了介绍，要没有相濡，我还真转不过弯来。”
“戴总，我这一开始也还好奇，为什么我们戴总会让我找农业报纸的渠道。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林总在背后给佳沛下一步工作落实了个大动作……哈哈哈哈哈哈”
冯玉闯看出两人握手时还有些生硬，便赶忙站起身拍了拍许连山肩膀。
“老许，你这下就不用羡慕老曾了。你看，你机会就来了不是。只要抓住佳沛推动红心猕猴桃的整个过程，作为第一发起人，影响了海内和霓虹媒体。未来的你，和老曾比起来只强不弱……”
林相濡发现，冯玉闯这人真能处。
有情况的时候，他真能挺身而上。
那头大舅和许连山握手时两人还是云山雾绕，这头他几句话就把他默默计划的事，给两人串联起来。
但在一群成年人面前喊他“林总”，他一时半会还真不适应。
“冯哥就别恭维我了，事情没有完全落地之前，所有的预案也都只是预案。还是要等佳沛具体落地，咱们再期待成效如何。”
“哈哈哈哈，都准备这么充分了还怕不成事？大舅谢谢你，大舅也代公司同仁谢谢你…那我们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和许记者一起聊聊。”
谈笑间，许连山肩上被冯玉闯再轻拍几下。
那道力顺着他身体，重重地敲在心头。
都到这个时候，许连山还看不出老友“骗”他安西的算计，也太枉费这十来年的摸爬滚打。
可……不太对，
许连山突然意识到，
这件事从前到后所有的规划，全都出自林相濡之手！
许连山猛然抬头，正好迎着林相濡的视线。
“许哥这次跟冯哥一起来肯定得多住几天，毕竟佳沛红心猕猴桃的纸媒宣传要如何在海内和霓虹两国迅速铺开，还需要你多给意见。而且后继如何与其他先进国家媒体打交道，也需要你给佳沛多提意见……”
“对对对……相濡说的没错，许记者，咱们带着这几份资料再好好聊聊，争取今晚就有新进度。”
戴卓明激动地揽过许连山肩膀，几乎是连拖带拉就把人往客厅外带。
还没走两步，他突然站定在那。
回过头，戴卓明问，“对了，相濡，刚刚小张提到一个关键问题。我们之前给佳沛红心猕猴桃起了好几个品牌名，但叫起来总是拗口。”
“诶，这个问题这么快就触及到了，”林相濡惊讶间望向小张，
那头，一位27、8岁的青年害羞地挠着头。
这反差，
林相濡看得笑笑，转身从书桌底部抽出一个文件夹递出去，
“名称差异化对红心猕猴桃能否在猕猴桃中脱颖而出非常重要，所以我提前让两位姐姐代为注册了这个多国品牌，叫，奇异果……”
“奇异果……诶，这名字真不错，我们怎么没想到？”
“豁，昂撒、霓虹、马德里的商标，连证书都下来了……这……是提前了多少时间做的准备？”
“小林……总，你这也太厉害，”
对着几张不同的体系的商标证书，一群人咂舌、赞叹不已。
戴卓明还想说点什么，还没开口，林相濡就抢先一步：
“讨论品牌名称过于花费时间，在没有更好的方案前，‘奇异果’品牌够用就行。”
一屋子人刚刚还叽叽喳喳，等林相濡这话说完，众人你一眼我一眼竟然都停了下来。
时间静止有那么一刻，
冯玉闯突然想起北平同事间传开的一句话：
这是小母牛妈妈给小母牛开门。
牛逼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