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相公!与西夏、吐蕃这等狼子野心之流相谋无异于引狼入室,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再说让他们攻打金国对我们大宋现在的情况也没有任何帮助。”虞允文反驳道。
“彬甫,那你可有何高见?”史浩慢悠悠的问道。
虞允文对赵昚行了一礼,然后主动请战道:“请官家准予臣带兵平敌。”
“虞公,此事还需谨慎啊,若是再投入兵力恐怕……”汤思退忍不住劝阻道。
赵昚看着几人脸色阴晴不定的,然后向虞允文问道:“卿有破敌之法?”
虞允文说道:“启禀官家,臣不敢保证此法是否可行,但是解决现在困局唯一之法。”
“哦?说说看!”赵昚听到虞允文有办法克敌,顿时来了精神,于是坐直了身子问道。
“华国军的优势在于火器犀利,但并非不可战胜,去岁李世辅领兵与金兵围攻华国军队,本可利用人数优势一举歼灭其李康两万人,不过被华国援军所救,这次华国分兵攻打淮南路各州府军,已然分兵。”
“若是我们在聚集一直精兵围攻,利用兵力优势与其主力决战,只要我军将士不惧生死,灭敌也非不可能。”虞允文建议道。
“如此说来,虞公之意是让我们的将士用命去撞华国军的枪口,用人命去填?”汤思退不等赵官家说话,有些不满的对虞允文的建议反驳道。
“若非如此,便无取胜之道。”虞允文道。
“官家,据臣所知,华国军队并不嗜杀,之前被俘的将士只是被送去做工,听闻数年后便可放回,若是按照虞公所言,恐怕我们大宋的军队能活下来的恐也不多。”汤思退对赵昚躬身说道。
“那也比被华国所奴役的好!”虞允文冷冷的回道。
“敢问虞公,你打算征用多少丁口入伍,是二十万,还是三十万,若是这些丁口死在战场上,会不会激起民乱,若是激起民怨,我们从何处抽调兵力压制,如此不用华国军队打过来,金国、西夏、吐蕃也会闻着腥味而来,到时候我们是否还有足够的士兵去抵抗?”
“启禀官家,现在我们在淮南路还有二十万大军,与华国和谈,还能保住实力,若是再征兵,能不能赢是一回事,数年之征战,百姓积怨已久,国内不稳,再有民变,大宋堪忧啊。”汤思退反驳了虞允文的话后,便又对赵昚建言道。
赵昚微微闭上眼睛,只觉疲惫不堪,刚继位时的雄心勃勃,到后来被金兵打得和谈,现在又被华国军队侵占了将近两路的国土,而现在朝中意见又不统一,有人主战,有人主和,都有理由,一时间他也摇摆不定起来。
汤思退、史浩和虞允文等人见赵昚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也不敢催促,只得静静的立在一旁听后官家的意见。
过了许久后,赵昚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先派人去问问,华国到底想要什么,如何才肯退出我大宋的国土,若是只要些银钱,也就罢了,若是有非分之要求,便打吧,汤相公,你看派谁去吧。”
“臣建议拍淮西安抚使干办公事卢仲贤前往,此人颇有胆识,进退有度,其才官家也是认可的。”汤思退建议道。
“那就让卢仲贤先去一趟吧。”赵昚轻叹一声道。
……
李康自从拿下桐城后,便把大军驻扎于此,他接到的军报中除了有宋杰的命令,还有那次宋杰召集诸位武将对南征的建议,每个人的建议都有列出,也附上了自己对战争的看法。
当然宋杰还是派出数千人军人,给李康送来十门重炮。
宋杰给李康的命令是,用最小的代价拿下淮南西路,尽量削弱宋军的力量,并驻军于此威胁大宋,逼迫大宋与华国和谈,和谈的条件不用宋杰过多的交代,商帮也会提出,便是开边贸,建榷场,赔款,割地。
五万宋家军主力已经一分为二,白墨率领两万人控拿下了濠州和安丰军后,之派了少量人驻守,然后带兵驻扎于梁县意在威胁合肥的宋军。
李康驻扎在桐城的目的是钳制怀宁城中的宋军。
此时李康认为不宜再分兵攻打其余地方,毕竟宋军主力未灭,若是大宋发了狠继续增兵,恐怕宋家军还要收缩防线才行。
好在李康没担心多久,大宋的使者就到了桐城,对方是代表大宋前来谈判的,意在了解华国的真实意图。
来人名叫卢仲贤,任淮西安抚使干办公事,年纪四十余岁,对李康的态度还算客气。
“李军使,我们两国皆为汉人所立,为何要大动干戈,让亲者痛仇者快。”卢仲贤对李康说道。
“卢公办,背后捅刀子的时候,大宋怎么没想到华国也是汉人所立?”李康讥讽道。
“那都是金人的奸计,现在你们不是与金国也讲和了吗,为何反而掉转头来对大宋动手,这似乎有违大义吧。”卢仲贤没在意李康的指责,而是继续说道。
“呵呵……卢公办,你们大宋与金人和谈可不止一次两次了,怎么就允许你们和谈,而要我们与金国打生打死,你们好坐收渔人之利不成。”一旁的葛重旺冷哼一声说道。
“今日吾来此不是与诸位将军呈口舌之快的,我大宋有意与华国停战,即便是你们华国先攻打我们。”卢仲贤微微摇了摇头,故作大度的说道。
“哈哈哈……卢公办,你确定是来和谈的?那数月前你们进攻海州和邳州之事怎么算,之前你们从海上派遣军队进入我登莱又怎么算?是你们大宋数次挑衅在先,我们不过是自保罢了,若不是我家王上念在同是汉人,这次就是不是十万大军前来,而是数十万宋家军兵临临安城下了!”李康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卢仲贤想要占据道德高点的说法讥讽道。
“军使,我们也不用说这些无用之事,你们把要求提出来吧,吾也好尽快回去复命。”卢仲贤深吸口气,沉声道。
“割地,赔款,设立榷场。”李康说道。
“设立榷场不是问题,不过割地赔款恐怕不行,吾无权同意。”卢仲贤并不意外华国的条件。
“那就不用谈了。”李康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