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安静,当得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对峙之中,便往往是这般气氛。
这个名为徐二娘的管事,欺压这些女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从其言语来看,对青儿的这般轻蔑,早已经是熟络之事,张勉听着刺耳,青儿也是泪水往外翻涌。
张勉回驳之际,徐二娘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那本就肥硕的脸庞,忽地变得有些狰狞,甚至有些吓人的模样。
“你又是何人,竟敢在此地挑事,来人啊!把此人给我轰出府中!”徐二娘板着一张脸,转首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府中的仆人便是一下子聚集了过来,集结速度之快,就跟训练过似的,张勉冷冷一笑,看样子这个徐二娘没少干过这种事,不然这些人又怎么会如此熟络,都快成一种本能反应了。
这些人身着浅色麻布衣,脚穿平底布鞋,一个个瘦的跟精猴似的,看着就像是营养不良,一个风吹刮过来,非得把他们都给吹走,且不说这些看起来只是少年之躯的仆人如何,张勉稍微打量一眼,便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大胆狂徒,你为何发笑?”徐二娘显然对张勉的笑意有着很深的怨恨。
心高气傲的她又怎么会容忍得了别人笑她,况且还是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这种事情更是不能容忍。
呵呵。
张勉冷笑连连。
徐二娘见状心中怨气更甚,当即扬手,一脸横肉气得七窍生烟,大喝道:“人呢?快把此狂徒轰出去!”
庸者易怒,这个徐二娘做事向来只靠着本能,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气便是气,怒便是怒,从未有过任何的掩藏。
这样的人在这世上不少,也往往这样的人最好治理,深谙于心术的张勉,对付这种人自然是顺手拈来。
喊声一出,那些仆人便一下子冲了过来,像是飞蛾扑火般,看似来势汹汹,实际上却是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张勉稍微一侧身,步子轻轻一动,身子几乎未动,就已经闪过了对方那汹汹来势。
砰砰砰……
那些仆人显然未能想到张勉竟能如此轻易躲过,一个个扑了个空,全都翻了个底朝天,在那拥成一团,哎哟个不停,这石头地面本就硬得要命,摔到地上更是磕磕碰碰,一不小心就把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
哎哟哎哟……
这些仆人哪经得住这样的摔,平日里最多是那里磕一点,这里碰一点,像这样的摔还真的没有。
“一群废物!”徐二娘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当即就火冒三丈,一脚踢开旁边一人,自己那肥硕的身躯便朝着张勉涌了上来,别人弄不过张勉,那就只有自己上了。
可她弄错了一件事,真以为扳倒一个人靠的是蛮力,如果这事放在别人身上或许还有点可能,也许是某个文弱书生,又或者是某个身子单薄的人,可现在面对的是张勉这个人,这个行为还真的就没用,至少对他来说是如此。
张勉依旧摇了摇头,双手扶着下巴,那身上的白袍飘飘,宛若彩练,一阵微风飘过,人便已在了另外一处。
徐二娘被张勉这般无解的操作给弄得愣住了,恍然之际,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她变得哑口无言。
刚才那盛气凌人的模样荡然无存,只是干瞪眼看着张勉,面上的表情渐渐化为惊愕。
看着她这个表情,不禁觉着有些好笑。
从徐二娘的眼中也可以看得出来她神情的呆滞,显然从未遇到过像张勉这样的人,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你!你!”徐二娘指着张勉,气不打一处出来,话到了嘴边却说不清楚,舌头就像是打结了似的。
既然武弄不过张勉,文也来不了,徐二娘心中就算有再多的怨气,那也是无能为力。
“此是何为!”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忽地传了过来,声音略显沙哑,但却有着不小的份量。
“大人?!”徐二娘闻听此声,当即脸色一变,赶紧迎了上去,那又惊又惧的样子,竟是满脸的骇然。
从她的表情看得出来,此人应当地位不凡。
此人年纪约摸四十左右,身着绸缎蚕丝衣袍,身高七尺,蓄须,脸庞宽阔,眉目有神,神情中仿佛洞悉一切,有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
“下人拜见大人!”徐二娘面色仓惶,赶紧躬下腰,低着头,恭声道。
他背着双手,鼻息出了一口气,眉头紧锁,目光朝周围一扫,睥睨之间,在张勉身上稍微停留片刻,便对徐二娘发问道:“徐管事,此是何为,为何将此地搞得乱七八糟?”
说是发问,不如说是审问。
因为张勉看到这位徐管事正在瑟瑟发抖,那模样像极了老鼠见猫,胆战心惊。
“回大人的话,正是此名狂徒!是他在此聒噪,惊扰了大人,来人,快将此人轰出府中!”徐二娘再次歇斯底里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