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徐业道、毛人丰吃瘪

　　余则成又被提审了，不过这次提审他的是四处处长魏大明和李海峰。他立刻明白了是什么事。

　　魏大明在例行问了姓名、职务、籍贯等常规问题之后，问道：“余则成，你在南京跟工党哪一部分有联系？”

　　这个问话有个陷阱，就是先认定了余则成跟工党有来往。

　　余则成故意装作没听懂一般，眨巴眨巴小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魏处长，你刚才说什么？”

　　魏大明对余则成有好感，刚才余则成惴惴地神色又让他很满意，他又重复了一遍。

　　余则成说：“魏处长，我在南京根本没有跟工党任何人联系。”

　　魏大明盯着余则成的眼睛看着，没有看到丝毫闪烁之色，他劝说道：“余则成，我们都很看好你。你只要将在南京跟工党联系的情况说出来，目前还属于两党联合阶段，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如果你着意隐瞒，局本部就不好留下你了。”

　　余则成差点被魏大明的真诚之意感动了。他立刻咬一咬牙，这才让自己恢复过来。他才不会上当呢！他说：“魏处长，职真的没有跟工党联系过。”

　　魏大明的脸色不好看了。刚才那一番话，他是真诚的。如果余则成仅仅是跟工党联系过两次，他是有办法让余则成过关的。

　　他说：“余则成，我们已经掌握了你跟工党联系的证据。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我们先公布证据，你再承认就不算是坦白了。”

　　余则成态度十分坚定，说：“魏处长，我拿性命担保，我在南京绝对没有跟工党联系过。”

　　魏处长朝李海丰一摆头。

　　李海丰面无表情，说：“我们局本部监测你的电台，你在南京期间，曾经用电台跟江北联系过两次。证据确凿！”

　　余则成仿佛是突然想起来了，说：“哦！我知道了，那是我的一个内线让我发的电文。当时只给了我呼号和密码电文。具体是发给谁的，什么内容，我一概不知。”

　　魏大明看到余则成目光坚定，似乎是没有撒谎。他问道：“刚才你不是说自己没有跟工党联系吗？”

　　余则成解释说：“我根本不知道内线要跟谁联系？我也没有问，我知道问了会犯忌讳。”

　　魏大明想到余则成的回答似乎没有什么破绽，便问道：“你那内线是谁？”

　　余则成面露为难之色，说：“魏处长，这个……这个内线干系重大、身份显赫，我还不能对你说。”

　　魏大明也明白一些道理，问道：“你能跟谁说？”

　　余则成故意装作想了想，说：“我只能告诉老板、毛主任和吴书记长三人中的一个。”

　　魏大明觉得再审讯下去没有什么意义，再说，他很忙。便朝李海丰看去。

　　李海丰不会去得罪一个局本部的红星，他摇了摇头。

　　~

　　不久，吴庚恕和毛人丰俩一起来到审讯室。

　　吴庚恕面无表情地问道：“余则成，你发给江北的电报被电讯处截获。你有什么话说？”

　　余则成还是一脸的无辜之色，说：“书记长，我那是给内线发的电文。我真的不知道她给谁发的，我当初还想破译那电文的密码，可是只有两份样本，根本无法破译。”

　　吴庚恕又问：“你那内线是谁？”

　　余则成看到没有书记员，便说：“是李四群的老婆叶吉卿。”

　　吴庚恕大吃一惊！谁都知道叶吉卿在七十六号中相当于半个组织部长；他问道：“你策反了叶吉卿，这么重大的事，为什么不汇报？”

　　余则成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说：“书记长，我还没有接到去江苏保安第八旅的电令，李四群就知道了。你说，我怎么敢将这么重大干系的事在电文里汇报？”

　　吴庚恕朝毛人丰看了一眼，他和戴立都知道透露余则成去第八旅的事是毛人丰干的。

　　毛人丰神色丝毫不变，问道：“你是怎么策反叶吉卿的？”

　　余则成说：“我在盯梢叶吉卿时，发现她跟一个有身份的人私通，我将他俩捉奸在床，并拍了照片……”

　　吴庚恕连忙问：“照片还在吗？”

　　余则成说：“还在，不过只有叶吉卿那半边。另外那个人，我按照跟叶吉卿的约定，剪去了。”

　　余则成当然不能将那个奸夫暴露出来，否则，军统局会拿着那个照片去威逼叶吉卿的。那样对自己为工党彻底策反李四群是极为不利的。

　　吴庚恕有些好奇叶吉卿不着片缕的照片，要知道，在谍报界，叶吉卿算是前辈了，影响很大；特别是她为了营救李四群献身给杜进民一事，在谍报界分歧很大。但有一点大家的观点是一致的；那就是叶吉卿长得很漂亮，身材特别好。

　　他问道：“照片在哪里？”

　　余则成这时必须拿捏一点，说：“我放在行李中已经带回去了；这个必须我回到家里才能拿出来。”

　　毛人丰皱着眉头，问道：“叶吉卿怎么会跟工党有关系？”

　　余则成装着没有听到。

　　吴庚恕思考了一阵，说：“她原来就是工党……”

　　毛人丰想到吴庚恕被救，问道：“当初你到虹桥去埋伏敌人，营救书记长，就是叶吉卿提供的情报？”

　　余则成如实回答，说：“不错！”

　　这就说得通了！包括后来余则成提供了几个绝密情报的根据，也有着落了。

　　两人都在思考着是否要押着余则成回去取照片？

　　最后，吴庚恕在毛人丰耳边轻声说：“看样子，余则成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俩向老板请示一下，放他回去养伤，派一个人跟着去拿照片。你看如何？”

　　毛人丰知道余则成这次已经过关。再说，有了徐业道做恶人，他也懒得去再作梗了。他说：“我同意书记长的意见。”

　　俩人离开了，余则成还被看守在审讯室内。

　　不久，书记处来了一个科长，拿着结案报告宣布：“余则成御下不严，造成恶劣后果，经局本部批准，将其军衔降为少校，职务降为行动处中工科副科长。”

　　那个科长抬头看着余则成，问道：“余则成，你可有什么意见？”

　　余则成心中大喜，说：“职服从局本部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