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布下隔音结界，有话直说就行，罗萨尼雅听不到的。”
坐在从储物空间里拿出的备用桌椅旁，雷特姆给蒙萨罗德倒了一杯他最喜欢的矮人烈酒，放在了红龙面前，同时也把装酒的瓶子放在了旁边。
至于雷特姆自己，则是一杯精灵果酒。
矮人的烈酒喝起来就像高浓度酒精，仅仅是放在那里就有一股浓浓的酒味，虽然对于巨龙而言等同于无，但还是很破坏花茶的香味。
所以雷特姆喝的同样是酒，只不过精灵酿的酒嘛……菠萝啤了解一下？
蒙萨罗德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红龙不开口，雷特姆也不追问，只是小口品味着杯子里的“果汁”。
不知多少杯酒下肚，蒙萨罗德这才抬头道：
“老板，如果我和罗萨尼雅有了孩子，他们会不会也有晕血症？”
“这个……”
雷特姆想了一下。
“有可能，我也不确定。罗萨尼雅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我没和她说。”
蒙萨罗德又干了一杯矮人烈酒。
“那你是想我帮你和她说？”
雷特姆抬头看着略显扭捏的蒙萨罗德。
“不用，我自己和她说就行，不过老板，你真的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不管是清醒术还是静心术都没有用？”
那两个是雷特姆根据人类法术修改的龙语版本，威力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没用，我都试过了。”
蒙萨罗德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向雷特姆倒苦水。
雷特姆只是捧着杯子听，偶尔啜饮一小口。
“其实，我的确构想过一种特殊的法术，可能对你有帮助，但那个法术并不完善，而且效果如何我也不确定。”
雷特姆放下杯子，徐徐开口。
“什么法术？”
蒙萨罗德一下子抬起头来。
“绝对理智。”
雷特姆缓缓道。
塔灵为什么做事不会出错？就是因为它们只是特殊的能量体，没有感情，就好像人工智能一样。
而绝对理智，就相当于把龙变成一个人工智能，思考绝对理智，做事一丝不苟，阵容偏向绝对中立。
但这也会给大脑带来非常大的负担，哪怕以巨龙的脑子也是如此。
雷特姆会构想这种法术，是因为他的龙族传承里就有这种类似于绝对理智的状态，只不过根据传承，这只有在非常特殊的情况下才能使用，那可不是绝对专注，而是绝对理智，不讲感情，大脑的运转是完全超负荷的，脱离状态会导致精神萎靡、甚至直接进入休眠。
雷特姆虽然把这个能力演变成了法术，但就连他自己都不敢轻易尝试。
而且，这个法术必须要用到他的血，这也是个问题。
并不是雷特姆舍不得，一点龙血而已，关键在于血脉，谁知道蒙萨罗德用多了会不会突然多出个寒冰吐息、长几块宝石鳞片。
“我想试试。”
蒙萨罗德的语气十分坚定。
“那个法术还不完善，之前给你的卷轴里面就是这个法术，我当时一共做了几十张，只有两张成功了。”
雷特姆的语气同样斩钉截铁。他又给自己续了一杯果酒，看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脑海里则是“绝对理智”的法术模型。
这种作用于思想、心灵的法术，雷特姆是十分谨慎的，不推演到万无一失，绝对不会用在其他龙身上，哪怕是用亚龙测试也很谨慎。
如非必要，雷特姆甚至都不打算继续开发这个法术了。
“很麻烦吗？”
蒙萨罗德多少也算个施法者，自然知道创造一门法术是多么麻烦，尽管雷特姆已经有不少原创法术了，但那都是些小把戏，随便一头龙努努力也有可能弄出来，毕竟每头龙的精神力都不俗，他们缺的只是灵光一闪。
“不仅仅是麻烦，作用于心灵的法术，你觉得呢？”
就好像雷特姆可以利用心灵法术完全消除蒙萨罗德的燥血症，但那需要蒙萨罗德完全放开所有的抵抗，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现给雷特姆，也许蒙萨罗德能接受，毕竟他是雷特姆看着长大的，可以说一举一动都在雷特姆的掌握中，但不到万不得已，雷特姆不会那么做。
而且那也不是完全没有风险的，因为蒙萨罗德所有的记忆、意识都展现在雷特姆面前，翻手可改，一旦操作失误出点小问题，将会对蒙萨罗德造成巨大的影响。
最重要的是，蒙萨罗德还有一次进阶长眠没有经历过，青年龙迈入成年龙会修复身上所有的缺陷——不管是意外伤残，还是残留的缺点。
就算那也解决不了蒙萨罗德的问题，但那个时候雷特姆的法术也差不多完善好了，毕竟蒙萨罗德才刚进入青年龙阶段，少说也要过个几十年才会迈入下一个阶段。
“这种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就算雏龙真的不幸遗传了你的晕血症，你难道还会像你母亲一样抛弃他吗？你能好好活到现在，你的孩子也一定能，只要你和罗萨尼雅稍微上点心。”
“我知道了。”
蒙萨罗德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矮人烈酒，转身打算回到龙车上。
这时，雷特姆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响起：
“用不用我给你俩单独留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