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被人这么看着,说实在的,心下还是有些不自在。
他轻声咳嗽了一声,“白月笙,”
“嗯?”白月笙眼睛很亮,就这么看着江忱。
她还不知道江忱接下来要说什么。
在白月笙眼中,江忱还是之前那个样子。他应该是对一切都无所谓的。
定亲这件事,肯定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的。
说起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江忱了。
你要问白月笙对江忱的了解,这可能就是和之前差不多的映像。
白月笙眼底,江忱就是一个无忧无虑也没什么考虑的人,她看着这些事情,都觉得江忱是被会安郡主给把控住了。
江忱本来对这些事情都是无所谓的。
会安郡主把这些事情给放在了这里,那江忱还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照做而已。
白月笙心底还觉得江忱是挺可怜的。
毕竟遇上一个汇安郡主那样的母亲。
而且,白月笙都已经决定好了,只要是江忱一开口,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只要江忱开口叫她帮忙,那她一定是会尽全力去帮助江忱的。
婚姻大事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因为别人一句话而轻易定了下来呢?
她觉得江忱内心一定也是不开心的。
今天过来,便是在心底已经下了决心的。
决定好了,一旦江忱要求自己帮忙,那么她会立刻答应下来。
但是,具体要怎么取消这个定亲,白月笙还没想过。
不过这都不要紧的,只要是江忱开口的话,白月笙觉得,他们再联系一下二哥,那么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和权柔定亲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江忱也一时间不知道是要从哪里开口,只也是在心底想了半天,才找了这个机会来开口的。
白月笙连连点着头,“我知道。”
江忱才想继续往下说呢,就听见白月笙紧接着道。
“我知道,你可能不大情愿。但是这件事,是有办法的。若是,若是你真的不情愿,那,我们想办法吧?”白月笙一边说着,眼睛的亮光都已经要溢满出来了。
江忱看着她,只觉得心底有些慌了。
他一开始听着权柔和自己说这个的时候,心底还觉得到底是有些不大可能的。
只是眼下看着这个人,江忱却觉得,这个事情有可能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更加离谱一些。
也不知道白月笙是怎么想的,居然来和江忱商量想办法退婚……
说实在的,因为小时候的交情毕竟放在这里,而且,有白悦做一个保证,江忱还是很愿意相信白月笙的。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真的在脑海里想这些不可能的事情。
江忱是有点儿想不明白的。
你说,你要怎么对一个从小到大当成妹妹看的人去处理感情问题啊?
何况,在江忱看来,他对白月笙是压根没有什么感情的啊。
这你要叫江忱怎么去说啊?
这些东西不论从哪里来看,都应该是处于一个平等地位上,江忱才好去开口说的。
但是问题是,江忱也不能理解白月笙对他的感情,因此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口才算合适的。
就这么犹豫的时候,倒是给了白月笙说话的机会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汇安郡主那边怪罪。但是,你要是真的自己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的啊。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婚姻大事任由一个人去决定呢?”白月笙满眼都是期待,她看着江忱,似乎就在等江忱的一句话。
江忱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抓了抓后脑勺…….
这边白月笙却误以为他这是在考虑当中,便道,“江忱,我知道你一直对这些事情是很无所谓的,但是如今关乎你以后的日子。就像你当初和二哥说的一样,姻缘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你看,你要是真的不情愿的话,我们一起想办法,想当初二哥退婚时候那样,不也很好嘛?”
“这不一样的,”江忱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要是再不开口,白月笙可能要越说越夸张了,他赶紧开口阻断了白月笙接下来的话。
“白月笙,”江忱看着白月笙,“不一样,我和白二当初的情况不一样。”
白月笙嘴角的笑意有些凝固住了,但是她还是很快反映了过来,笑了笑,道,“也是,权柔应该不会威胁到汇安郡主什么的…….”
当初都说权柔是拿着救命的恩情来要挟白老夫人的。
虽然权柔确实是那么做的,但是点头同意可都是白家这边坐的。
算得上是各取所需而已。只是白家事后又不愿意了。
这也不能怪权柔吧?江忱皱了眉,他不大喜欢听白月笙这么说。“她没有威胁谁,也不存在威胁谁这种事情。”
这话一出口来,白月笙心底便沉了沉。
她看着眼前的江忱,总觉得,事情好像额自己脑海里想的不大一样的。
江忱。好像,并不是那么不情愿的。
不,不可能的。江忱怎么会是自愿的呢?他这个人一向是对任何事情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凡是看见了什么东西,都是一句随便带过去的人。这种人,怎么可能甘愿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定亲呢?
他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机会定亲的,但是大多都被他自己给拒绝了。
白月笙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想这么多,江忱是绝对不会自己同意这件事的。
“没事,你要是不情愿……”白月笙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手,“我们就写信去找二哥帮忙吧?他毕竟也有过一次经验,应该能帮到你的。”
“白月笙,”江忱终于意识到了,要和这人说话,好像不能太委婉。
这丫头眼下就跟有点疯了一样的,江忱都不大能明白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
他这么一叫出来,白月笙立刻便闭嘴了,眼睛有些湿润的看着江忱。
“怎么了?”她是想笑的,但是脸上的表情凑在一起,却叫人觉得有些奇怪。
只可惜江忱是不会去观察她的表情的,只是不耐烦地道,“我是情愿的。今天来找你,就想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