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柔带着陆十九回了紫竹轩这边,才到门口处,便看见一个熟人的身影。
“明方师傅?”权柔一时间也有些诧异。
她就是不想见这人所以才没和孔十姑娘一起过去的。
却不成想人家找过来了。
“嗯,”明方师傅很是自然的走了过来。
而陆十九就好像有些害怕一样,往权柔身后躲了躲。
权柔下意识护住了陆十九,“明方师傅来紫竹轩,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她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但是也想不到明方师傅要来紫竹轩还有什么理由了。
明方顺着权柔的话点了点头,“我就是来找你的。”
这话回答的,倒是没有半分的犹豫了。
权柔抽了抽嘴角。“十九你先进去,”
她拍了拍陆十九的手。
陆十九到底是有点儿怕明方的,偷偷看了一眼明方师傅,便跑着进了紫竹轩。
不远处宫嬷嬷站着看了一眼权柔和明方,到底只是远远的行了礼,也没有走过来。
权柔看向了明方师傅,虽然很是不情愿,但是既然已经见面了,她总不能直接不搭理人的,还是道,“师傅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的时候被明方师傅给耍了一顿,搞得权柔现在对明方是满心戒备,总要防着这人会不会给自己又下一个什么绊子之类的。
明方师傅一挑眉,看着权柔,“你倒是自觉。”
废话,您这都找上门来了,还能不知道吗?
权柔都不想回答这个话了,只是道,“还请师傅明说就是了。”
“我听说你和江忱那小子定亲了?”
他还是问了出来。
权柔点点头,这事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况且如今金陵城内,怕早已经传的风风雨雨了。
连大相国寺这边都已经知道了,明方师傅会知道,也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师傅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定亲了,那就是好事情啊。”明方师傅看了权柔一眼,“也算是,有个依靠吧。”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的,权柔有些听不懂,便只当做没听见,也不说话。
明方师傅也没指望权柔来接自己的话,只是道,“你既然和江忱那小子定亲了,想来,汇安郡主有把事情都告诉你了?”
事情?什么事情?权柔还是有些一头雾水。
“不知师傅您说的是什么事情。”她老实的交代了。
本来也不清楚这位明方师傅口中所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来着,干脆便直接问了出来了。
明方师傅看了一眼四周,道,“你随我来。”
接着便走在了前头。
“诶,”和颜原本是一直跟在后头的,距离权柔不过三步远的距离,不至于太远,但是也不会听到他们之间说话的。
如今见明方师傅要走,她便赶紧的到了权柔跟前,“姑娘,这?”
她能看出来明方师傅是有话要单独和权柔说,但是同样也能看出来权柔似乎不大想和这位明方师傅说话来着,所以和颜一时间倒是有些犹豫了起来,也不知道这要怎么弄了。
到底自己是跟上去还是不跟上去?
权柔道,“你就在此等着,我一会儿就来。”
有些事情,和颜确实还不能知道。
和颜便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权柔便也跟上去。
明方师傅带着她拐进了紫竹轩边上的一座小房子里。
门一合上,这里头便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看得出来他似乎经常到这里来。
摆设器具什么的,都是一尘不染的,而且那桌上的茶壶里也装了茶水,明方师傅提起来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也没喝,只是摆在那里,然后看着权柔道,“汇安郡主和你说了吧,一线生机那件事。”
果然,是这件事!
权柔眼神一暗,道,“这件事,是师傅您告诉汇安郡主的吧?”
权柔是江小侯爷的一线生机,这个话听起来很离谱。权柔自己也觉得很离谱。要不是因为那个梦,可能她要觉得是汇安郡主疯了的。
但是因为那个梦,权柔又觉得,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
明方看着她,“是师傅说的。”
他口中的师傅,是大相国寺的前任住持,就是传闻中消失不见了的那位。
权柔有点儿弄不懂了。那位住持到底是圆寂了还是说真的消失不见了。
汇安郡主的话语之中,听起来那位师傅只是消失不见了。可是,看着明方师傅和明空师傅的表现,那位,似乎是真的圆寂了。
这些事情权柔搞不明白,也不想去搞明白,她只是道,“既然师傅们能算出来这个点,为何不直接出手帮一把江小侯爷?”
她觉得这个很奇怪。
就像当时刺杀那件事一样。
到头来明方师傅也没有出手。
虽然江小侯爷说了,明方师傅会在后边看着的。
但是若是万一,那个人真的近了江小侯爷的身,明方真的能救下来吗?
她本能的不大相信。
既然他们能算到这件事,为何不直接自己帮江小侯爷一把呢?
他们所谓的一线生机是自己,这让权柔无法理解。
在她看来,她可没有大相国寺的师傅们厉害的。
“因为,救不了。”明方师傅说的倒是很简单。
权柔却有些听不明白。
“怎么救不了?”
“因为只有你是一线生机,其他人,若是贸然插手,只会搅乱所有的事情。”明方师傅说道,“你牙尖嘴利,我不和你争辩,只不过是因为我懒得和你多说,而不是因为你占理。”
“师傅!”权柔被说的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按着明方师傅的这话,权柔倒是成了个不讲道理的人了。
今日不也是明方师傅自己来找她的吗?
权柔很是生气,“既然师傅觉得我不讲理,那还何必找我问?明明可以直接去问汇安郡主的。”
明方师傅低着头,隔了许久,才道,“我不会再见汇安郡主了。”
这话,似乎还带着些别的情绪。
权柔总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很快,这个情绪就从权柔耳边流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