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张大卫稍微有些安心。
调查工作由马杜和他的手下进行,在派出流氓等人进行协助,顺带监视进展后,张大卫便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休息,等待最新的消息。
中间扎克等相熟的朋友相继过来探望,为他带来了实弹事件后网上舆论的情况。张大卫听了一下后就失去了兴致,这档子事儿一出,他之前一直考量的宣传效果,可算是超额完成了。
这时候网络上的那些嘴仗吐沫星子,就显得极其乏味无奇了。永远不要小瞧键盘侠们四处开花的脑洞,在他们脑海中,任何事情都能自动生成一万种他们希望看到的“黑幕”。但反正马杜有顶级的公关和炒作团队,相对于舆论的引导,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
张大卫身上的武器,被全部替换成了真枪实弹,他的这顶帐篷,应该算得上是俱乐部中,防卫最严密的地方了。
马杜的初步调查结果很快就传来了,他亲自赶到了张大卫躺着的帐篷里,问候伤情后,叙述了最新的调查进展。
和张大卫担心的一样,调查没有取得很好的进展,反而多了更多的疑点。
比赛所使用的武器弹药全部都是张大卫的WS公司供应,弹匣的压弹则由俱乐部的后勤人员完成。两边的供词一致,互相佐证了弹药在运输、保管,直至压进弹匣这段时间里,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后面的程序就是在比赛前,WS的弹药是被专人送到他们所处的小基地,而对方参赛队则是亲自到库房领取提前报备的武器弹药。然后就是上场,期间围绕着大批的工作人员,掉包的可行性并不大。而且如此大量的武器弹药掉包,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初步可以否决参赛对手私下更换实弹的疑点。
那剩下的,就是弹药准备好后,到交接到选手手中的这段时间了。
马杜的手下对库房的监控进行了快速筛查,在第二遍的时候才发现,硬盘里里的监控少了半个小时的记录。他们立刻查询了后勤维修记录上的记载,库房监控设备发生线路损坏的故障,进行了报备维修。
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了这少了的半个小时里。
调查还在进一步的深入,但需要调查的东西,却平白增加了一倍还多。
这个看似正常的设备维修空期,理所当然的被作为调查的重点。
张大卫询问了马杜的详细安排,对方一方面调集了所有的安保人员,借口将所有嫌疑人员进行了集中限制自由,并对这些人员开展问讯。
另一方面开始调集筛选所有临近库房的监控设备,寻找其它可疑点。
马杜的安排非常细致,张大卫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对几处细节进行了交代。
马杜告诉他,实弹的事件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刑事案件了,这个区域的警察局正派人赶往俱乐部。虽然马杜动用他爹的关系,委派了更高级别的警务部门接手,以便于对整个事件进行掌控,但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理由,将所有俱乐部里的人继续羁押在这里。
无论是出于舆论还是任何其他的考虑,他们顶多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警察部门一到,被限制自由的人群一抗议,他们也基本就到了放人的时候。
“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任何事,都在暗地里动手的缘故,完全不用考虑到这些该死的条条框框。”张大卫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不是执法者,没有权利长时间关押所有的人,哪怕嫌疑人就藏在他们里面。就算是执法者,也不可能在必要的问讯后,还羁押如此大量的人员。
他接着说道:“那就利用这些时间,对所有在场人员的信息进行登记,无论是否有嫌疑,包括对所有人照相或者录像之类的。后面要是真发现了什么,我们也好有点找人的线索。”
马杜点点头,立刻安排人去办理。他想让张大卫去他的房车里养伤,顺带等候消息,被张大卫拒绝了。
对于他来说,有着几十个手下保护,相对于停车场里那辆豪华卡车,现在的这顶帐篷或者他们一直居住的那个小院子,才更安全方便。
张大卫选择继续躺在帐篷里,一方面避免了舟车劳顿的转移,尤其还有屁股上多了两个眼的伤病号在。另一方面原地等候更多的消息,帐篷所处的区域更利于各类信息的收集和传达。而且WS的雇员们已经完成了周围的布防,没必要再转移到其它的区域。
如此密度的人员布控和审讯下来,在那些警察接手调查之前,一名库房的值班人员招供,为调查带来了曙光。
监控故障的那段时间,本该由他值班看守和负责发放弹药,但却在值班期间临时接受了其他同事调班的请求。
俱乐部的工作安排存在漏洞,比赛用橡胶子弹的临时看管和发放,因为少了实弹的危险性,只有寥寥几人负责,这就给了其他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对方许诺了优厚的条件,当班的那名看守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配合着监控,马杜他们锁定了一名背着双肩包的俱乐部工作人员。
不管怎样,至少调查出了一名直接嫌疑人,这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全副武装的流氓等人摩拳擦掌,立刻去找人。
然后在一处快要离开俱乐部的偏僻地方,发现了那名工作人员的尸体。
尸体被简单隐藏,身上的致命伤口血渍还未完全干枯,那家伙被近距离连捅好几刀,刀刀致命。
行走轨迹避开了并不完善的监控系统,身边没有任何随行携带的物品。
线索又一次断了。
比起其他人的愤怒,张大卫就显得格外镇定。他开始闭着眼睛梳理究竟会是什么人,采取这种方法想要置他于死地。
但他很快就放弃了,因为他发现,所谓可能成为仇人的“嫌疑人”,似乎有点太多了……
而且这种更换弹药的暗杀方法,似乎也显得并不那么激烈,每个环节都有太多的变数。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