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越想越气,伸出一脚就往苏勤的身上踹,但被她轻松的躲避开了。
何山骂骂咧咧的继续道:“哟呵,臭小子能耐了还知道躲。哼,你倒是好,是个傻的,知道白云山是什么地方吗?”
苏勤又呆滞的摇了摇头,磕磕巴巴的问道:“是,是什么?会,会吃人么?”
“差不吧,我从出生开始,便被大人禁止靠近,整个白云山脉连只鸟兽都不敢飞过,你想想有多恐怖?”
何山长相粗狂,身材高大,脸上还带着一道翻着皮肉的伤痕,左眼珠泛着青白的螺旋光,一看就是被砍的。
表面上一副凶恶之相,让人看着不是善茬。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连魔族人都怕。
但白云山,多明朗的名字啊,曾经白云悠悠,灵气充足的样子,令人向往。
何山突然抓住苏勤的胳膊问道:“那人,那墨云魔仙给咱们吃的是什么毒物?”
“你,你胳膊上有条黑色的线,自己去看。”
何山赶紧松开了苏勤,挽起袖子,只见一条黑色的细线,已经攀爬到了手腕的关节处。
他吐了口吐沫上去,不停的擦拭,那条黑线没有任何反应,接着他又从储物袋内掏出一大把解毒丹,可那根黑线依旧牢牢的锁定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何山瘫坐在地上,摇了摇头喃喃的道:“不,哪怕是死,老子也不去白云山,那里吃人都不吐骨头。”
接着,他浑身颤抖了一下,突然蹲下身抱住身旁一块凸起的石头,死也撒手,好像谁要拽着他走一般。
苏勤的耐心快要耗尽,要不是需要这人掩护身份,她真想几脚,把他踢到万丈深渊里去。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太叽叽歪歪了。
她表情淡漠,冷声的道:“别玩了,三日时间。”
何山仍旧紧紧的抱住那块大石,丝毫没有觉察到苏勤说话的不妥。
他眼里的神情变化莫测,不停的在思考着究竟如何是好。
苏勤也不催促,她相信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让自己去死的,哪怕有一线生机,他应该不会让等死。
她慢悠悠地把墨云给的那个储物袋打开,再把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的全倒了出来。
只见两套黑色的魔人服饰,两块不知道用在何处的黑色令牌,还有两瓶疗伤之药,苏勤见状真想‘呵呵’了。
考虑得还挺全面的。
苏勤轻拿起那块令牌,递到何山的跟前问道:“这,这是什么令牌。”
何山一把夺了过去,把令牌反复的看了看,又掏出自己身上带着魔族气息的令牌,两者有明显的的差异。
他贼溜溜的小眼神随即一亮,高兴的大叫道:“难道这便是白云山的令牌,哈哈哈,我就说墨云魔仙不会那么心狠的,她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有了这块令牌,咱们的难度就少了很多。”
此时何山才嚯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两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拔了,穿上墨云给的那套衣服,再把令牌挂在了腰间,然后满意的笑了起来。
“别傻愣着了,快换上衣服,咱们出发。”何山的态度转变之快,另苏勤咂舌。
“诶。”苏勤把地上那套衣服也随意的套在了身上。
何山禁不住的一脚踢了过去道:“怎么那么傻,你里面的衣服不脱掉,鼓鼓囊囊的,穿着太难看了,快脱。”
苏勤一把抱住衣襟,倔强的道:“不。”
“你不脱我揍你啊,你这样咱们怎么混到白云山去。”何山的表情凶狠,他粗着嗓子开吼了起来。
其实苏勤整理了一下还算好,相比较以前,再没那么单薄得跟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样子。
苏勤没想到这人这么啰嗦,便面看着魁梧高大,没想到心还这么细,能被墨云看上,想来也不是太傻。
她不由得警惕了起来,嗫嗫的道:“不,这是我娘做的。”说完再次裹了裹衣领。
何山不由得露出了他那一口黄牙,笑着道:“得,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子,这次放过你了。”
他往山的四周观察一番,最后找了个方便下山的路口道:“有飞行器没?”
苏勤从储物袋内抖出一把黑剑,这还是当初与魔人战斗的时候,收缴的战利品,没想到没来得及扔掉,还能派上点用场。
她不知道的这是何处,只能牢牢的跟住这人。
何山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圆盘,像个八卦似的,一脚踩了上去,就朝着山下而去。
这处山林苍木茂密,树冠相互纠缠着刺向天空,厚厚的荆棘林一丛一丛的,上面还开着白色的小花,要不是因为淡淡的灰黑之气,伊然是一处极好的修行之地。
两人快速行走,在跨越了一座高山与一条河流之后,便发现眼前都是普通劳作的魔人。
像修真界一样,有打猎的,有采集药草的,有贩卖物资的,还有匆匆而过的。
何山看着他们,唇角发出一抹轻蔑的笑,似乎有点看不起的味道。
苏勤却觉得魔族后方这样平和安详的日子很好,干什么要发生战斗。
苏勤忍不住的问道:“这是哪里?”
“还能是哪?白云山的外围的凌度镇呗,你别看这里好像一副温馨祥和的景象,说不定哪个人就会扑上来咬你一口。”
说完,何山还凑到苏勤的跟前,露出一嘴森森的牙齿。
嘴里隐隐冒着一股臭气。
苏勤赶紧后退了几步,与这人拉开了距离。
何山大笑着,小心的攀岩到对面的山脉,自下而上,山林的树木越来越茂盛起来。
而黑气也愈来愈浓。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一处蜿蜒的小路跟前。
入目只觉得触目惊心,小路四周竟然布着禁制,甚至有许多她也无法分辨,但是因着隐隐的肃杀之气,而肯定是存在的高阶禁制。
苏勤两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何山朝着身后的苏勤打了一个‘嘘’字,在看到她点头后,又继续领路前行。
苏勤也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粗糙大汉,不但胆大而且心细,就连这些阵法禁忌也略懂一二,假以时日定是不可小觑。
只是苏勤不明白他这么小心干什么?拿着令牌从正面直接进入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