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英经过陈昱这么一顿分析,也觉得救下阮廌,利大于弊。
只是对于如何救下阮廌,阮氏英还是没有什么思路,于是她就问道:“那依侯爷的想法,应该如何救下阮廌呢?”
陈昱说道:“这个很好办。只需要朝廷下一道圣旨,经过审问,此事最大的嫌疑是阮廌的小妾。而阮廌没有参与此事。”
阮氏英问道:“那定然会有人不服,纷纷奏怎么办?如果处理不好,那朝廷的脸面可就没了。”
陈昱笑着说道:“质疑是难免的。既然有人质疑,那就让他们拿出证据来。如果有确凿证据证明此事阮廌参与其中,或者他事先知道此事,那自然是要对其严惩的。如果拿不出来,他们自然就闭嘴了。”
阮氏英听了,说道:“目前来看,这么做是最稳妥的。”
陈昱说道:“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敢提出反对意见而已。至于是谁在推波助澜,其实已经并不重要的。”
阮氏英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她说道:“那就按侯爷的意思办。这两日,我就下旨。”
陈昱见事情已经谈完了,就告辞了。
第二日,郑可也没有问陈昱关于去大牢看阮廌的情况。倒是阮炽找到陈昱,问其昨日为什么要去见阮廌。
陈昱就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告诉了阮炽。
阮炽作为太后阮氏英的父亲,自然是站在女儿这边的。他对陈昱的做法,也是颇为赞同。
阮炽笑着对陈昱说道:“谅山侯。阮廌和我共事多年。他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我原本是要书为其鸣不平的。怎奈朝中是一边倒地要求处置阮廌。先皇驾崩,总得有人承担此事吧。在大家如此一致要让阮廌伏法,我是孤木难支呀。”
陈昱颇为理解阮炽,并没有因为他没有未阮廌求情而看低他,就说道:“阮大人有这份心,就十分难能可贵了。在目前的情况下,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挽回局势。所以,我才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至于能不能成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阮炽回道:“谅山侯放心。你与阮廌非亲非故,都能替他出头,为其洗刷冤屈,我们这帮老家伙,自然要在旁边摇旗呐喊,为你助阵。一定要把这个老家伙救出来。先皇登基时,他主动致仕,我们苦劝,认为他还可以再干几年。可是他坚持选择了告老还乡,没想到还是没有躲过去呀。”
陈昱说道:“急流勇退是明智之举。大家都知道这是报平安的好办法,可是没有几个人能够经得住权力的诱惑,做出这样英明的举动。这场无妄之灾,的确是太突然了。换做是谁,也不可能想到会出这么一档子事。真是有点造化弄人呀。”
由于是在政事院,阮炽也没有和陈昱多聊,他又夸耀了陈昱一番后,就告辞了。
陈昱就继续在屋里喝茶,看邸报。不要小瞧这个邸报,里面的内容还是很丰富的。通过看邸报,陈昱能够了解很多大越的事情。
就在他专心看邸报的时候,郑可竟然来了。
陈昱赶紧起身相迎,笑着说道:“郑大人。你有什么事派个人通知我一下。我过去见你就是了。何必还亲自跑来一趟。这要是让其他官员知道了,还不得弹劾我对官不敬呀。”
郑可笑着说道:“谅山侯严重了。咱们都是为朝廷办事。只要能把事情办好,就是了。谁见谁都是一样的。这不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我特来听听侯爷的意见。”
陈昱忙问是什么事。
郑可就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原来,不久前,新平府、顺化府等地遭受到了百年不遇的大风暴,不仅房屋倒塌了很多,而且百姓现在无法生活下去。缺衣少食,当地的官府也是没有能力救灾。这不紧急向政事院奏求援。
陈昱听了,说道:“事态这么严重。咱们当然是要马赈灾,从其他各地调拨粮食,支援这些受灾的州府,先解燃眉之急,然后再想其他事情。郑大人,不知道我这么想,是否可行?”
郑可说道:“办法,倒是一个好办法。只是前一阵子演州发生水灾,清化这边的粮食基本都哪去赈灾了。现在虽然还有些存粮,数量根本就无法起到作用,可以说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呀。”
陈昱问道:“那依郑大人只见,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呢?”
郑可说道:“久闻侯爷治下的陆那县交易场所商贸十分发达。能不能从那里购置一批粮食。我听说,当时侯爷设定了份额,交易场所售卖的粮食数量有限。你看,能不能特事特办,先放宽一下。”
陈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大越现在是无力赈灾,而他找自己的目的,竟然是想从陆那县交易场所购粮。
对于郑可的建议,陈昱自然是同意的。不过此时他想到了阮廌。
于是陈昱说道:“从陆那县购粮,那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我听说阮廌阮大人家里有很多存粮,不如趁机让他也出出血,捐一些出来。也能缓解朝廷的压力。”
郑可听了,疑惑地说道:“谅山侯。据我所知,阮大人可是一个清官呀。他在至灵县是有一些田地,可是却无法提供大量的粮食呀。”
陈昱笑着说道:“阮大人自然拿不出那么多的粮食,可是至灵县及其周边,都非常敬佩阮大人。如果阮大人挑个头,那大家岂不是都会跟随,那样的话,何须朝廷从陆那县交易场所购粮。另外至灵县那里要比陆那县距离咱们这边近很多。”
郑可还是有些怀疑,他问道:“那如果至灵县那边没有筹集足够的粮草,再想从陆那县运粮,那可是耽误很多时间,这对赈灾十分不利呀。”
陈昱回道:“这个好办,向至灵县那边筹粮,向陆那县那边购粮,双管齐下,双保险,这下郑大人放心了吧。至于陆那县购粮,我先让当地官府先垫付,待咱们这边赈灾完毕,再付款也不迟。”
郑可听了,大喜,说道:“那太好了。这样就好办了。只是阮大人那里,他会同意吗?”
陈昱笑着说道:“此事由不得他。除非他想死。此事我去大牢和他谈一谈,问题不大。”
郑可眼下最关心的是南边的水灾,对于阮廌倒是没那么关心。
郑可告辞后,陈昱也离开了政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