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兄弟齐齐抱拳见礼,却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场面安静得有些诡异。
李元恺笑着点头,扶起程咬金和尚青山,轻声道:“弟兄们辛苦了!”
程咬金黝黑的脸瘦了许多,咧嘴低声笑道:“从半个月以前开始,先到的十名弟兄分成三批人轮流包下整个三楼的房间,到现在,店老板愣是没发现我们竟然是一伙人,那家伙可真够糊涂的!”
尚青山也笑道:“我们都是辽东本地的汉子,连咬金都能说一口地道的辽东话,出门在外,人家都把我们当成小买卖的行脚商贩。现在怀远堡的犄角旮旯我们都摸得门清,就等着今日戍主到来!”
李元恺点点头,经过上次戍堡血战的教训,众位弟兄都谨慎了许多,葛通的风铃卫成长迅速,逐渐蜕变成一支先锋斥候尖刀队。
拍了拍葛通的肩膀以示赞许,葛通瘦削却精神奕奕的脸上露出笑容,自从泸河堡血战之后,老葛就像发了疯的豺狼一样,带着风铃卫日夜潜伏在怀远堡一带,不知疲倦的往返在两座戍堡之间。
正是他的这股疯狂拼命狠劲,将风铃卫在短时间内捏造成一支针对怀远堡无孔不入的精悍队伍,半月之内打探到了李元恺想知道的一切情报,为此次东行做足了准备,早早布下缜密的谋划。
“人都带来了吗?”
程咬金指了指床榻上一个大麻袋,贼笑道:“女的在这里,男的在隔壁,都是昨日傍晚,趁着这两个家伙离开柴绍大宅时绑来的,没有引起丝毫察觉!”
尚青山拱手道:“属下带人去隔壁看守,防止那家伙醒过来。”
房间里只剩下李元恺,程咬金,葛通和三名风铃卫弟兄。
葛通带人守住门窗警戒。
李元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榻前,朝程咬金示意了一下。
程咬金嘿嘿一笑,麻利地拿剪刀剪开大麻袋,露出里面的一个昏迷女人。
李元恺瞪大眼睛打量,满是惊讶地道:“你们没有搞错吧?这个女人,竟然会是渊太祚的女儿?她怎么比术里兀还胖?”
程咬金摊手,也是一脸无奈道:“虽然我没见过渊太祚,但这个女人绝对是渊太祚的女儿没错,还是他正妻所生的嫡女,名叫渊玉珠!怀远堡的人几乎都认识她!要不是这小娘皮和柴绍的人偷奸行事隐秘,想要绑她还真不容易呢!”
李元恺哭笑不得,渊玉珠,还真像她的名字一样,又白又圆,活脱脱一个大白圆肉.珠子。
这女人身材矮短,又白又胖,塌鼻小眼,模样长得甚是难瞧,简直不忍直视。
“你别看这小娘皮长成这副德性,她可是渊太祚的长女,辽东城有名的浪荡女,怀远堡的贵客!听说她光是在辽东城,就养着好几个小白脸呢!玩腻了,才跑来怀远堡找刺激,没想到和柴绍手下的一名管家搞上了!”
“那个管家名叫潘儒,据说是和柴绍一同长大的书童,半年以前随柴家商队来到怀远堡,留在柴绍身边做事,担任柴府的管家!那个家伙长得儒雅俊秀,又读过几年书,正好符合这小娘皮的口味,一来二去,两人就搞在一块!这几个月,渊玉珠隔三差五就以游玩购物为理由,渡河而来,其实就是来找她的姘头!”
“那个潘儒也是怀远堡娼寮的常客,私底下也是个好色如命的家伙。不过那小子在渊玉珠面前相当老实,装得人模狗样,我老程估摸着,潘儒野心不小,想通过渊玉珠跑到高丽去!毕竟渊氏家族在高丽位高权重,若是傍上渊太祚这个老丈人,岂不是要比留在柴绍身边强出百倍!”
程咬金又一脸贼兮兮地低声道:“老李,还有一件事你恐怕想不到,这个渊玉珠,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绑她和潘儒的时候,我亲耳听到他俩在一块嘀咕呢!”
李元恺一怔,摩挲着下巴笑容古怪:“渊太祚如此了得的人物,女儿竟然这般不堪!不错不错,老程啊,你们这些天的辛苦着实没有白费,连柴绍都一直蒙在鼓里的事,倒是被你们弄得清清楚楚!”
程咬金冷笑道:“这对狗男女怎么敢让柴绍知道!特别是潘儒,不过是个小小的管家,仗着模样有几分秀气,就敢和辽东城镇守的女儿勾搭在一块,简直找死!怀远堡都在传,说是渊玉珠原本是瞧上了柴绍,可惜柴绍对她敬而远之,这才给了潘儒勾搭成奸的机会!”
李元恺沉吟了一会,笑道:“老程,咱们原来的计划力度不够,怕是要改改!渊玉珠不是瞧上了柴绍吗,咱们就帮她一把,再买一送一,让他做了这个现成的爹!”
程咬金一瞪眼,一下子就猜到李元恺想干什么,黑脸笑得无比猥琐。
“哎哟老李,你这家伙怎么也一肚子坏水!嘿嘿!不过老程我喜欢!就这么干!”
“把这女人弄醒!”
程咬金往渊玉珠嘴里灌了几口水,拎着一把横刀拍了拍她那张涂抹厚厚脂粉的肥脸。
“喂喂~醒醒~”
躺在榻上的胖女人嘴里哼哼唧唧,粗壮的四肢动了动,床榻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咯吱咯吱声响。
渊玉珠悠悠醒转,她费力无比地想要支撑起身子,却发现手脚被捆住动弹不得,只见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两个陌生男子的身影,其中一个黑胖子还拎着把明晃晃的刀,笑容诡异地望着她。
渊玉珠小眼睛猛地睁圆,刚要惊慌地尖叫,程咬金眼疾手快,一团布塞进她嘴里。
“给胖爷我老实点!否则的话,就用这把刀在你身上切下三斤肉来!”
程咬金满脸凶狠狞笑,渊玉珠吓得呜呜乱叫,惊恐不已,肥胖的身子缩成一团,慌乱地摇头。
李元恺淡淡地道:“渊玉珠,我们知道你汉语说得不错,所以不要装作听不懂。如果你老实配合的话,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要不然,我这位兄弟杀人不眨眼,在你喊破喉咙救命之前,这把刀就能了结你!”
程咬金配合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尖,匪气十足地狠笑一声,猛地一下挥舞横刀从渊玉珠头顶划过,床榻帘帐被轻易割破,她头顶一绺头发也飘了下来。
渊玉珠浑身抖得像只鹌鹑,程咬金这一手将她震住,渊玉珠慌忙点头,嘴里也不再乱叫,示意自己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