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驻队矢的弩箭好像疾风骤雨一般射向了刚刚冲进宫门的胡骑和世家甲兵,强弓劲弩一轮接着一轮,转眼之间便将宫门处的敌人清空,只留下一片人马残尸组成的尸山血海。
驻队矢,这支在后世被南宋抗金名将吴玠用来抵御金国铁骑的弓弩军队,现在面对这些一千多年前的胡骑和那些世家的护院仆役,那一根根箭矢飞出去洞穿一个人的身体就好穿透了一张纸一样!
无论是那些鲜卑人、羌人亦或他们身下的战马,在这劲猛的箭矢面前根本形不成阻力!
卢植听到宫内响起的人仰马嘶的声音,骤然脸色大变,他一下抓我王贤,向其厉声问道:
“张济和胡轸的人什么时候进的宫?!”
王贤阴沉着脸,一把打开了卢植的手,冷声说道:
“从今早开始我就一直跟着你,你问我?那我问谁去?!你若没本事攻下这禁宫,那就去大将军府,去拿华雄的家眷!”
越吉在马上看到前方宫门处失利,脑子里正在忧心,一听王贤这么说,他拍着大腿说道:
“这主意好!我们去拿下那华雄的家眷,还有那劳什子尚书令和廷尉,届时再逼迫这两人下令交出城防,这长安城里就没有华雄的人了!”
“不可!”
“不可!”
卢植和高干异口同声地说道,卢植向越吉说:
“若是这禁宫那华雄早有防备,他自己的大将军府又岂会大门敞开?现在转道反而是浪费时机,况且我们的目标是救出天子,然后振臂唤天下各路诸侯勤王保驾!”
高干则是更加直接:“那大将军府上住着贾诩和李儒,这两人都是华雄的心腹,防备异常森严,张济布下了重兵的!后院不过只有华雄的几个女眷,根本对华雄构不成威胁!”
“哼!你拿不住华雄的要害凭什么要他给你时间唤天下诸侯勤王?你不将那几个女眷拿下,怎么知道对华雄构不成威胁?!”
王贤一声冷哼,然后他居然向那越吉说道:“这位大王想必便是羌族的王越吉?羌王,你倒是说说看,我这话有没有道理?”
瞬间,卢植和高干都明白了,这王贤似乎是铁了心要拿下那华雄的大将军府。
那边的越吉闻言点点头,他虽然不是羌王,但是王贤这话无疑让他颇是好受,越吉转头向着卢植说道:“吾再向这宫门组织一次禁宫,若是能成则罢,不能成吾便转道大将军府!”
言罢,越吉向拓跋力微说道:“让勇士们找些掩体来,再进攻一次!”
“不用了!”
卢植寒声打断了越吉的话,说道:“我们有准备。”
说完,卢植向身后一挥手,下令道:“盾牌!”
卢植话音一落,他身后跑出了一队手持盾牌的甲兵,卢植向越吉和拓跋力微说道:“这些人在前开路,你们的骑兵后边跟进,进了宫门便从两翼散开扑向敌阵!”
越吉一点头,道:“好!听你的!让你的人上吧!”
卢植向着高干一点头,顿时那些手持盾牌的甲兵在宫门外列队,然后迈着略显凌乱的步伐向着宫门里逼进。
守在宫门后的驻队矢早已经换箭完毕,就等着那城外的人再度进来,这边手持盾牌的甲兵刚一迈进城门,顿时又是一阵弓弦颤动的声音,嘣——
嗖、嗖、嗖!
砰!
砰!
砰!
不同于之前,这一次驻队矢的箭矢飞出去先是响起一阵阵低沉的闷响,这是箭矢射穿盾牌的声音,随后才是利箭刺入肉体的声音。
“啊!!”
宫门处又是一阵冲天的惨叫声响起,不过相比之前,这次卢植手下的甲兵损失已经非常小了,之前驻队矢的每一根箭矢往往能带走一到两人的性命,现在每一根箭矢只能在穿透盾牌之后对那藏在盾牌后边的第一个士兵造成伤害。
随着第一排持盾的甲兵倒下,很快后边持盾的甲兵便补了上来,数排持盾的甲兵向着宫门内一步步逼进,甲兵之后是羌人、鲜卑人的胡骑。
驻队矢这边领军的将官见了,向着左右打出了一面红色的令旗,顿时从这宫门内的两侧同时响起一片整齐的脚步声!
哗啦——
只见一队队身披重甲、同样手持盾牌的重步兵向着宫门处集结,与那对面进攻的甲兵不同,这些重步兵手里拿的举盾都是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巨盾!
大宋重步兵,中国古代历史上防御力最强的重步兵,一身盔甲由将近两千玫甲叶组成,全身上下盔甲的重量足足有一百斤重!
一时间一千名重步兵齐齐前进引起的大地颤动让宫外的卢植、越吉、高干等人内心纷纷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当一面面盾牌顶在宫门的这一头,那些由长安城内世家的护院仆役们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的甲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时在后边看见了,露出一个狰狞的大笑,他吼道:“羌族的勇士们!对方的步兵已经挡住了他们的弓弩,现在是你们冲锋的时候了!”
接着,越吉下达了一个让卢植和高干睚眦欲裂的命令:“所有羌人勇士,向前冲锋!杀死所有阻挡在你们马蹄之前的人!”
“嗷呜!”
一个个羌人骑兵在听到越吉的命令后个个发出兴奋的怒吼,然后也不管自己身前的那些各个世家凑出来的甲兵,纵马便向着前方的宫门内冲了过去!
可怜那些之前提着盾牌为胡骑开路的世家甲兵,原本面对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的弩箭,现在弩箭停了,身后的胡骑却向着自己挥起了屠刀。
那些羌骑可不管身前的这些人属于哪个阵营,在他们眼里,这些都是汉人,这就够了。
眼瞅着羌人向自己手下挥起了屠刀,高干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越吉,口中响起厉声质问:
“狗贼!你在作甚?!快让他们住手!”
高干身边的卢植起初也是一副怒火攻心的样子,但是随即他便冷静了下来,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他忽然感觉,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