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中的一间房间里,郑之此时还在忙着处理着公务。
依着以往的他,本该早就下卯了,回到他的府中休息去了,而最近这几个月里,可谓是忙天忙地的,根本不会准时下卯,甚至,连饭食都不一定能准时吃。
整个利州的事情,可谓是繁多,多到无人可用,无人可派的境地,他也是头大的很。
正当郑之还在忙活的时候,听见守卫来报,县侯就在府衙门外之时,他赶紧停下手中的事情,往着府衙门口跑去。
“恭迎县侯。”郑之打见到钟文时,就直接恭敬的向着钟文行礼道。
“行了,都是老熟人了,就别那么客气吧,来人,把我这驴子牵去喂好,郑别驾,我兄妹二人还没用过饭食呢,安排一下吧。”钟文瞧着奔出来的郑之,根本没往着其他的事情上去想,只言吃饭之事。
“是,来人,给我准备车架,准备回府。”郑之听闻钟文的话后,到也开始随意了起来。
这可是利州以后的刺史,而且,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再加上又是老熟人,也知道钟文这人随意了些,随既,也放松了下来。
钟文带着小花,坐上了郑之的马车,往着郑之的府上而去。
此时,肯定是不会去往什么酒楼饭肆吃饭了,天都快要黑了,这酒楼饭肆什么的,此刻估计也要打烊了,能去之地,必然是郑之的府上了。
没过多久之后,钟文兄妹二人被带到了郑之的府上。
而郑之一回到府上,就开始大声的喊着人,张罗了起来。
晚饭,可以说是相当的丰富了,至少,小花都从未看到过这样的饭食,使得她一直吃个不停。
可是,再怎么吃个不停,对于郑之府上的饭食,小花依然还是有些不习惯吃,更或者,家中的饭菜,比这别驾府上的饭菜,要好吃多了。
吃个不停,说来也是因为饿了一天的原故,要不然,小花说不定也只是沾一沾筷子就会罢了手。
“钟县侯,请问这利州以后该如何行事?”饭后,郑之又是带着钟文来到厅堂,开始向着钟文打探起关于利州未来的事来。反到是小花,被郑之的妻妾带着去别的地方去了。
“你先说说,利州现在紧要的事情是什么,我心中也好有个计划。”钟文知道,郑之如此着急,必然是担心他的权力又给架空了去。
本来,他这个别驾本就没有多少的权力,而且,曾经的他,可是被那原刺史何正架的仅剩那别驾的名头了。
而如今,新刺史就是眼前的这位县侯,必然是要打探了,况且,这几个月内,他可是尝到了权力的甜头,真要是放了手,他心中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权力,对于官场上的人,基本都如此。
就比如,一个小小的县局,只能管到一局之事,而且上头的人都可以随意的指使你,哪怕指使不动,也能攻击你,那你这一局头,可就不好做了。
所以,就想着往上爬,不想被人天天指使来指使去的。
而如今,郑之就是如此。
唐国官职的升迁,不是依着你的资历而定的,也不是因为你的功绩来定的,而是由着整个朝廷上面的人来决定的。
你是谁的人,你不是谁的人,就看你有用无用,是否可以被利用等等因素。
哪怕李世民这个皇帝,想要把郑之这个别驾,升迁到某州去做个刺史,估计肯定会遭来朝堂中众臣的回击。
刺史之位,那可是一州的主官,而且,基本是事事都可以过问插手,而别驾之流的,也只能是佐官,当刺史不在,才会行使刺史之职而已。
当然,上奏这种事情,他们到也都能做,这也是为了监察之用,总不能一州之主官是一个言堂吧。
“回县侯,你是圣上所封的刺史,这利州之事,还是由着县侯来决断吧,我只是一个别驾之职,可不敢随意说什么话。”郑之这个人精,听见钟文的问话,直接开始试探了起来。
“直说吧,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以后,这利州的事情,大部分还是由你来管,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处理。”钟文的心思不在做什么刺史身上,依然是修道。
不过,钟文对于郑之这种试探的形式,心中也是明白的。
只不过,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还是直言的好,省得多出一些间隙出来,要不然,这利州的事情,真要到了自己手上,估计又得乱了起来了。
“县侯,这不好吧。”郑之听见钟文如此的说话,显然是准备放手了,这使得他心中甚是不解。
一州刺史啊,这么大的权力不抓在自己手上,真的要分摊给自己吗?郑之心中真是有些不明。
“说一说,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钟文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些官油子的话,直接点明要害。
“是,县侯,目前利州各衙,均是缺人缺的紧,当下紧要的事情,就是选用官吏,圣上的意思,是让县侯你自行选用官吏,到时报备即可,而如今,我利州读书人本就少,这官吏的选用,估计没有多少人可用了。”
郑之在听到钟文都如此的说话了,到也不在试什么探了,直接道明其利州各衙的事情来。
“那就先选官吏吧,明日你列一份表单给我,什么官什么吏缺什么,缺多少,都列出来,以及你们心目中的一些选用人员,都列出来,到时我再们再好好商议一下。”
钟文此时,到也开始进入角色了,甚至于连他前世所用到的表单,都开始用了起来了。
有表有单,一目了然,到时候可以在上面勾选,这不是更为方便嘛,至于郑之懂不懂表单一事,钟文暂时也不点明,工作能力嘛,总得藏着一点,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位刺史。
随后,二人又是商议了当下利州紧要的事情来,而这些紧要的事情,基本都是围绕着官吏而来的。
反到是别的事情,却是不着急,就连那原刺史何正他们,钟文都没有过问,反正都关押在监牢里面呢,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做什么手脚。
当夜,兄妹二人被安排在了郑别驾的府上宿住,至于第二天,肯定要去往刺史府上去住了。
“哥,你今天干嘛去啊?”早上起来之后,兄妹二人结束了清晨的晨练,小花就开始问向钟文了。
“今天我有事,一会儿我让人把你送去二村外祖母家,我可能要在利州这边待上好些天,你就在外祖母家好好待着吧,正好,你也可以跟小英她们一块玩。”钟文回应道。
利州的事情,肯定不少,自己带着小花去办公,自然是有些不便了,所以,钟文才想着,把小花送去二村好了,至少,小花也有一个玩伴。
“哥,我想跟着你,就在利州,我不去二村。”小花不太想去二村,觉得在利州这样的城里玩耍要好过二村。
“你啊你,算了,那你就跟着吧。”钟文也是无奈,伸手摸了摸小花的脑袋。
随后没多久,郑之过来之后,带着钟文兄妹二人往着府衙而去。
三人打一进这利州府衙之内后,郑之就开始张罗了起来,而且,昨日他通传至各县的官吏,基本也从各县赶到了利州。
新刺史到任,这圣旨要宣读,仪式很重要,要不然,昨天他可不会如此着急的派人去各县通知那些官吏去。
而且,这些官吏,有的还有些远,必须在今天上午赶到,要不然,这果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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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刺史到任,你一个小小的县治官吏敢不来,那你就等着被革职吧,这么不给面子,谁还敢用你啊。
所以,这利州所辖的七县,所有的官吏,基本都已是到了,没到的,都在监牢里关着了。
仪式程序什么的,简单到郑之都有些不相信眼前的这位新刺史了。
钟文也只是拿着圣旨宣读了一下,就把圣旨递给在场的众官吏们瞧去,根本就不是以前的所谓盛大的仪式了,甚至连官印的交接都简单至及,至于其他程序,能免都免了。
“各位都是利州各县各衙的官吏们,我钟文虽说是临时受命,做这利州的刺史,以后,还需要各位携手共建利州。”
“如今的利州,已然缺失了太多的官吏人员,第一首要的事情,就是选用官吏,圣旨,各位也都看过了,想来大家都明白吧,各位今日就与郑别驾,一同列出各官吏的表单出来,一会儿大家再商议如何选用。”
“第二首要的事情嘛,你们把各县所属人员,宗族,商贾,农户等分细则列出表单出来,到时候我有用,限三个月内完成。”
“第三首要的事情嘛,来人,把统军府的人给我拿下。”
新官上任三把火,钟文没有三把火,暂时只准备了一把火,而这一把火,烧的就是利州的统军府。
随着钟文的命令一下,各衙差早已是奔了过来,直接拿下了数十位统军府中的官吏,上到统军,下到吏员,一个不落。
“你凭什么拿下我等,我乃统军府统军,你无权拿下我,只有圣上有此权力,你一个刺史,凭什么敢拿我。”
此时,那位统军府的统军,被钟文这一手给整懵了,每人都被数名衙差给押的跪倒在地之时,还不忘大声叫嚣到。
“你没看圣旨吗?我有权管辖统军府,哪怕你是统军,那又如何?”钟文看着这位统军,早就不顺眼了。
前几个月不敢动手,那是因为刺史没有这个权力,而且还事关这一州的府兵,而如今,刺史的权限在手,也就无须担心什么了。
“郑之,查,整个统军府给我严查,与着何正他们有干系的人,都给我拿下,至于没有干系的人,暂时留用。”
钟文这一手,可是与着郑之商议后的准备,也算是钟文的这个新刺史的第一把火了,烧就是这些何正原本那一系的人马。
而随着钟文的话一落,那统军府中的数十人,基本也都闭了嘴了,圣旨他们已是看过了,当然知晓,这个新刺史,可是有着那权力的,而且,他们也知道,这个新刺史可是一个县侯,杀人如麻一样的县侯。
不闭嘴?
等死吗?他们可怕死的很。
而其他的各官吏,也被钟文这一手给震摄住了。
好在他们早已是被清查过了,问题肯定有,但也只是一些小问题,而且,只要与那何正一系的人无关,郑之基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谁让此时的利州无人可用呢,真要是有人可用,说不定郑之早就动手了,只要不是他郑之一系的人马,他郑之可不敢放任掌控不到。
“好了,大家都开始忙起来吧,文吏何在,准备纸墨。”郑之瞧着钟文带着他的小妹离开了,赶紧大声向着众官吏喊道。
都得忙起来吧,选用官吏是一事,彻查统军府是一事,而接下来的,估计这位新刺史,还有着诸多的政命下达。
上官动一动嘴,下官跑断腿,这句话放在任何时代,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