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人面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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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皇阁217人面禽兽
    只有残存的意识想道:“如果他封了彩衣为妃,她与他便从此各走天涯,永为路人。”
    肖华指间抚过她微蹙的眉心,又在她微凉的面颊上轻轻一吻,才向外淡道:“请。”
    老太太被管事太监扶着上了马车,见肖华懒洋洋地依坐在车中。而青衣竟象是睡着了一般依坐在他怀中,忙垂眼移开视线。不敢多看。
    暗骂了声:“狐媚子。”
    在她看来,青衣刚刚上车,哪能就睡着,这般模样定是装出来诱惑肖华的。
    而肖华当真就把她宠上了天。
    心里暗暗着急,肖华对青衣宠成这般,彩衣进宫,一时半会儿。只怕也难有好日子。
    然不让她进宫,更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青衣穿得单薄,肖华怕她吹风受寒。抖开丝被给她盖好,才缓缓开口,“老太太为彩衣而来?”
    老太太正愁不知如何开口,见他相问,正中下怀,忙道:“正是,你在府中,怕是已经听说过青衣克夫,需与彩衣同嫁,方能化解她克夫之命。”她只说青衣克夫,却把彩衣祸国的命宿给抹了。
    肖华也不揭穿,笑了一笑,“我不信这些个。”
    老太太急道:“我儿确实给青衣定了三门亲事,而那三人都已经……”
    肖华无所谓地道:“青衣与我是自打小的情,我不也好好地在。”
    老太太道:“那是你们不曾订下亲事。”
    肖华撇头笑了,“老太太难道还不相信,那些关于她与我的流言非语?”
    老太太道:“既然是流言非语,老身自是不信。”
    肖华叹息道:“无论老太太信与不信,我与青衣确实成亲己有些时日,明日是封后,并非成亲。”那时他虽然恼她,扬言是纳她为姬妾,用她来侍寝,可是他与她却是照着大婚之礼的仪式来的,行过大婚之礼,她便是他正儿八经的元配妻子。
    老太太张口结舌,想起青衣之前的那些话,说她会的是自己的男人,何来偷?
    “可是,你之前还向我讨青衣。”
    肖华道:“我之所以向老太太求亲,不过是想保全上官府的颜面。可是老太太不要那颜面,横竖青衣已是我的人,我也不必再理会那些虚礼。”
    他的话,象一记耳光狠狠地掴在老太太脸上,火辣辣地一遍,然看见正装站在大门口的彩衣,硬着老脸道:“那我们家彩衣……”
    肖华截住老太太的话,道:“彩衣,我不能要,也不想要。”
    老太太老脸又象被人狠狠地煽了一耳光,但整个楚国公府都差点没了,她又何必再在意这张脸皮,硬着头皮问道:“因为青衣?”
    肖华直言道:“不错,青衣性子是何等刚烈,老太太也该知道。我可不敢弄个女人来给她添堵,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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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那章爽吧?那就接着爽……爽完了有票的要投票哦……肖华说罢,垂了眼,只看怀中沉睡的女子,修长的手指轻卷了她耳边发丝,道:“老太太请回。”
    老太太还想争取,外头管事太监尖着噪子道:“史太君请,娘娘得启程了,娘娘明天一大早要祭天,误不得时辰。”
    老太太憋了满满一肚子的闷气,但面前这位,不再是任她使唤的肖华,而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平阳侯,明日要登上帝位的储君。
    不敢再言,退下马车。
    彩衣兴致勃勃地迎上来,却见老太太惨白着一张老脸,小心唤道:“老太太。”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目送车马离去,才扬了扬手,道:“都回吧。”
    彩衣追上去,“老太太。”她不相信肖华敢只娶青衣一人。
    老太太叹了口气,咬牙小声道:“就让他被那贱蹄子克死罢。”
    她声音虽小,身边又是她的几个亲信婆子丫头,但听了这话,仍吓得脸色煞白,个个低头垂耳,佯装没听见,那个人明天就是皇帝了,诅咒皇帝是要杀头的。
    彩衣脚下一软,坐倒在地,如斗败的孔雀,再没了平时的光彩。
    肖华不喜欢假皇帝住过的寝宫,早令人将平时无人居住的永宁宫收拾出来,供他日后居住。
    这些天忙着国事,也就宿在永宁殿的书房。
    这会儿回了宫,抱着青衣也不去别处,径直进了永宁宫的书房。将青衣轻轻放上书房中放置着的床榻,睡梦中的青衣下意识地抓住他正拿开的手。
    他的手微微一僵,不再退开,反握了青衣的手,挨着榻边坐下。凝视着青衣熟睡的面庞,微微一叹,她平日的那些争强好胜。不过是强撑出来的,实际上内心却是孤苦无依。
    亲信小太监木泽低声问道:“侯爷,今晚还看折子吗?”
    肖华闻言。松开握着青衣的手。青衣眉心微蹙,长睫便轻轻一抖,似要醒来,肖华忙重握了向他摸索而来的小手,青衣蹙起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去。
    肖华望着她露出微微笑意的唇边,轻道:“不看了。”
    木泽无声地退了出去,掩了房门。
    肖华下的迷香虽然来势猛,但并不重。只是让青衣在最短的时间放松下来,等她入睡后不久,药效便过。
    她这时睡得这么熟。纯粹因为她这些天丧母之痛压在心里,加上楚国公府里的事。让她的神精绷得紧紧地,虽然疲惫到了极点,却无法入睡。
    所以这一睡下,便是极沉。
    肖华怕惊醒她,握着她的小手,保持侧坐在榻边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外头太监低声道:“侯爷,就快卯时了。”
    才轻轻放开手。
    这一松手,才发现手臂已经麻得没了知觉,微一动弹,便如千万支针刺般地痛,过了好一阵,那麻痛才慢慢褪去。
    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腰肢,抬手轻抚了抚青衣微微泛红的面颊,才转身离去。
    青衣醒来,天边已经蒙蒙亮,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身下床榻以及屋里的陈设丝毫不似女子的寝室。
    刚刚坐起,便有人走到床边,抬眼,是一个宫装打扮的女子,宫装女子小心问道“娘娘醒了?”
    青衣抚着额头,这才想起,她被肖华迷晕了。
    暗骂了声,“混蛋。”
    重新打量四周,前方是极大的书案,书案上堆着厚厚奏折,到处是龙形雕纹,
    “这是哪里?”
    宫装女子道:“回娘娘,这是永宁宫的书房。”
    青衣蹙眉,那混蛋就把她丢书房了?还真是省事。
    宫装女子又道:“还有小半个时辰,就祭天了,巧云服侍娘娘沐浴更衣。”
    青衣迷香早过,本是清醒的,但被一系列复杂繁琐的仪式弄得昏头转向,清醒的也变得不清醒,懵懵懂懂地祭了天,拜了祖宗,又昏昏乎乎地不知做了些什么,直到步上台阶,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抬起头来望进那双她熟悉的黑眸,糊得几乎转不动的脑子才算慢慢恢复正常。
    随他登上金殿,看着台阶下朝拜下去的满朝文武,心头也颇有些感叹,这就是万人之上的感觉。
    侧脸微微仰头看着身边龙袍裹身的男子,一看竟再挪不开眼。
    他平时只是随意的一件素白长衫便已是无人能及的绝世风华。
    她见惯了他清风幽莲般脱尘绝俗的清雅风姿,却是头一回见他加冠,也是头一回见他隆重正装。
    他去了那身闲懒意味,隐在骨子里的霸气,淋漓尽致地挥撒出来,天然自成的王者威压,迫得人几乎透不过气。
    青衣被他紧握在掌心中的手渗出微汗,难道这便是常听人说起的真龙天子?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台阶下震天的高呼声把青衣唤醒,回头看过下方齐齐整整直跪到宫门的朝臣,再看身边肖华那张庄严的俊颜,却又是别样的心思。
    小嘴一撇,他不过是披了个正儿八经的王者皮囊,脱下这身皮囊,根本是个淫邪龌龊的嘴脸。
    想到淫邪二字,便不由得想到与他的种种纠缠不清的暧昧,耳根子莫名地火烧火灼起来,忙转开脸,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他不露痕迹地向她凑近,仍看着台阶下的朝臣,一脸的正经,低声道:“你该不会在这时候想着与我……”
    青衣正心猿意马,那暧昧不清的声音入耳,简直是狠狠地踩在了尾巴尖上,睁圆了眼向他瞪去,压低声音哼道:“你当人人象你,满脑子尽是那些淫秽不堪的东西?”
    他面向朝臣,目不斜视,面色庄严,“哦?”了一声,小声又道:“我不过是想说,你该不会在这时候想着与我算昨晚的账,你却想去了哪里?”
    青衣险些被呛得闭过气去,她敢说他刚才绝不是这意思,可是他这话却让她无法反驳,“你……无耻。”
    肖华那如描绘出来的眼线微微斜挑,笑意堪堪化开,“当着这满朝文武的面,你也能想去那里。看来,你当真是想与我同床共枕得厉害。”
    青衣气苦,恨得咬牙,真想扒下他这身假正经的皮,狠狠地捶他一顿。
    他微低了头,斜眼瞥来,轻道:“可惜今晚……”
    青衣愣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忽地想起老太太说过,要求彩衣今晚给他侍寝……
    脸色陡然大变,难道他答应了封彩衣为妃?
    正想发问,他手上微带,牵着她的手步下台阶。
    青衣只好暂时闭上了嘴,心房里却象搁进了一颗尖石,怎么着都不舒服。
    暗想,如果他敢在这时候当众再封上个妃子,她就敢与他当众反面。
    他可以死顶着各种舆论力保父亲,封她为后。
    难道她当众与他反面,他还能为了个彩衣杀了她不成?
    大不了被他软禁不待见。
    如果他要封彩衣为妃,她已经不待见他了,又何需在意他待不待见她?
    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看谁稀罕。
    主意虽定,心头却仍是乱糟糟地,难以平静。
    可惜随他一步步走下台阶,左右尽是朝臣,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向他发问。
    有了心事,就没了心思理会其他,只是如同木偶娃娃一般,被他牵着一路漫行过去,直到被他拽上辇车,驶出宫门,才回过神来。
    辇车两边帘子都挑了起来,从外头能看见他们二人大半个身子,青衣虽然性子野性难驯,但也分得清场合,不敢随意胡来,低声问道:“这又要去哪里?”
    他手臂环过她穿着隆重的冠服,仍显得极纤细的腰身,道:“全城的百姓都骤在街上,等着观摩他们的新皇新后。”
    青衣望着他俊逸绝伦的面庞,才想起,他以往从来都是戴着青獠鬼面见人,平阳侯虽然大名鼎鼎,却无人见过他本来面目。
    皱了皱眉,“在楚国公府的那张脸,和这张脸,哪底哪张才是你的真面目?”
    他道:“你说呢?”
    青衣很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脸,重新确认一下,但等在外头的百姓已经挤了过来,密密麻麻地堆地街道两旁,个个伸长了脖子使劲睨他们,她哪敢这时候去摸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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