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061高家女
而十一不过是一个死士,却干涉到他头上,心里恼怒,不悦道:“如果情形当真不对,以小十七的身手,难道还走不了不成?”
如果只是寻常刺杀,以小十七的身手,当然可以全身而退,但这分明是平阳侯设下的圈套。
平阳侯要置一个人于死地,那个人必是九死一生。
十一见大巫师执意不肯召回小十七,如果再拖下去,小十七生死难料,急道:“黄旦他娘才给他添了幼弟,如果黄旦来请大巫师前去庆祝,大巫师可愿赏脸?”
大巫师的脸顿时黑了下去,黄旦他娘算什么东西,能要他堂堂国师前往庆祝?
十一冷笑,“想来大巫师也不会去的,那么平阳侯又如何会自降身份去给个小小侍妾应祝?这么大的纰漏,大巫师不会没想到,既然如此,为何要白白折损一个可用之人?”
一席话说得大巫师更是面如锅底。
锦娘自从月荷的事被夜揭穿,再没敢对十一做什么手脚,但恨意却更胜过从前。
最近又见十一的地位步步升高,有心乘夜不在的时候,对她打压一番,当下冷哼道:“放肆,你一个小小死士,竟敢对大巫师无礼。”
十一冷看向锦娘,“锦娘该知道小十七与夜的关系,如果损了小十七,夜回来,锦娘如何交待?”
夜是锦娘的心头痛,这件事上,本心有余悸,但一来不敢逆了大巫师的意思,二来借此打击一下丹红,心里也是痛快。
现在被十一直言指出,如果夜回来,这丫头在夜面前嚼上点耳根子,只怕夜当真会憎恨于她,又急又怒,涨得满面通红,嘴上却不肯服软,“身为死士,对付平阳侯,天经地义,就算夜回来,能有什么异议?”
十一瞥着锦娘冷笑了一声。
锦娘只觉得毛骨悚然,越加心惊,强作镇定,“大巫师与平阳侯相争多年,难道不比你更了解平阳侯?”
十一嘴角浮起讥诮,相争多年,不过是用无数死士的尸骨堆砌,结果平阳侯仍活得好好的,而蛇国被逼迫得只得合欢林以内巴掌大小领
锦娘被丹红看不起,已经是满肚子怨恨,而这个小小的丫头,居然也敢对她露出不屑之色,恼羞成怒,不理不顾道:“对了,平阳侯两次盗赤水剑,赤水剑都落在你手中,难道你与平阳侯有什么私情?”
大巫师对这件事,本就有疑心,但这事被蛇侯压着,他并不多理会,听了锦娘的话,更觉得十一和平阳侯之间形迹可疑。
越加不肯召回小十七,重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十一如果不信,何不自己亲自去看看。”
十一脸色微白,如果能来得及赶去金牛镇,她何必在这里跟他们费这许多口舌?
“大巫师……”
大巫师大袖一拂,打断她的话,“我要休息了,你们退下吧。”
锦娘得意地瞟了十一一眼。
十一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回转,咬了咬牙,转身大步离去。
离了大巫师的寝宫,唤来马匹向金牛镇急驰而去。
如果这是平阳侯设下的圈套,金牛镇通往蛇国的路,必会被严格监视,只要小十七一露面,就会遭到围堵,他根本没有机会逃得回来。
她只盼小十七察觉情形不对,能寻地方躲藏起来,以她对金牛镇的熟悉,或许可以在暗中寻到他,带他逃过此劫。
到了金牛镇,已是半夜。
镇长小儿子的满月酒,早已经人散席空,街上清风雅静,不见一人
十一心里象压了块巨铅,重得喘不过气。
她在镇中细细查看,直到天明,才在还没进镇子的必经之路的路边树上见到一处剑痕,以及点点血迹。
那剑痕是十一所熟悉的,正是小十七的窄剑刺划而出。
血迹虽然已干,但能看出是新鲜滴上。
十一脚下一软,只觉得天旋地转,一手扶着树干,胸口撕绞般的痛。
果然是计。
小十七锋芒太盛,燕军不可能容得下他,平阳侯下套除他,是必然的事。
骑着马,把金牛镇大街小巷那个遍,哪里有小十七的踪影。
心底一阵凉过一阵,她晃了晃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既然小十七与平阳侯的人相遇,有三种结果,一逃脱,二被平阳侯所擒,三死。
或许他能逃脱,或许已经逃回蛇国。
十一抱着一线希望,往回急赶。
一早就知道身为死士,随时可能死去。
本以为早已经淡定。
可这时,满脑子都是小十七无赖又无耻,却又孩子气的笑颜。
又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小十七的生死相护之情。
实在无法形容心里是何等心焦,只恨不得把马打得飞起来。
到了小十七所住的小屋门口,没等马停下,急跃下马背,猛地推开木门,迎面而来的只有死气沉沉地孤寂。
十一白着脸,转身向死士营房而去。
与他一起行动的十六名死士,一个也没有回到蛇国。
十一脸色惨白无色,脑子嗡嗡,作响。
一颗心直坠冰窖。
既然没能逃脱,就只剩下两个结果。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她都必须知道。
十一重新翻身上马,出了蛇国,朝着初见平阳侯的深瀑而去。
一连几日,都不曾见到平阳侯也不见小十七回来。
她对平阳侯本有恨,有怨,还有着其连她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悸。
推开小十七住处的小门,屋里毫无生气的黑寂,让十一的心越加的冷得彻底。
她更恨的仍是大巫师,但大巫师是上位者,以她现在的身份还不足以与他对抗只能把咬咬牙,把这笔账与大巫师对她的侮辱,一并记上,来日再还。
十五日过去,十一接到锦娘的通知,又有新的任务。
此次的任务,倒没有什么难处,只不过是去制造一些假象吸引燕国的视线,好让蛇国从外面收购来的美人顺利进入蛇国。
十一手撑着桌缘,似笑非笑地逼视着锦娘如黑色琉璃般的眸子凝着冰,声音更是冷得没有一丝暖意,“你说,等夜和丹红回来,以后刺杀平阳侯的重任,会不会落到锦娘头上?”
虽然锦娘可以说小十七是因刺杀平阳侯失败亡,明里夜和丹红不能拿她怎么样。
但夜身为死士的最高统领,过去的行动调遣大多是由他布局。
安排什么人前往,他自然有绝对的权利。
谁都知道刺杀平阳侯十去九不返。
如果夜在人员调遣上多安排锦娘一些,锦娘想要活命就难了。
锦娘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冷道:“你做好自己的事,至于其他还轮不到你来考虑。”
十一的眼风有意慢慢扫过锦娘微抖的手,笑了笑,扬长而去。
锦娘怒不可堪,抓起桌上笔架重重砸向前方墙壁。
眸子慢慢眯窄迸着阴毒的光芒。
必须在蛇侯回来前,把这丫头除去。
但一想到蛇侯,底气就不那么足。
这丫头是蛇侯要的人,连大巫师都不敢随便动她,如果她动了十一,一旦被蛇侯知道,她真会生不如死。
自从损了小十七后,蛇国再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凌风一扫前一些日子脸上的戾气,眉飞色舞,“侯爷,蛇国在海外购得的二十几个美人,我们要不要给他们……”他手掌下切,做了个截下来的动作。
平阳侯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琴弦,轻声道:“就算截了这些女子,他们同样会抽取本国奴籍女子顶上,而我们得了这些女子,还得提供米粮养着,费财费力,只不过给他们添一口闲气,实在没什么意思。
军中养着女子,传到楚国公耳中,反是我们落了下层,到时添闲气的,未必是蛇国那些鸟人,由着他们去吧。”
他停了停又道:“这些日子虽无大仗,但这么枯守着,确实闷了些,你金牛镇,送上些舞姬,再购上些好酒,让大伙乐一乐,放松放松。”
凌风本想着,属下将士舞枯守了这好几个月,又无大仗可打,人人闲闷得淡出了鸟,正好可以拿这些美人犒劳将士,听平阳侯一说,确实是他想的不周道,而且十几个美人也只应付得了最上层的这些将领,下头仍是怨声难平。
听平阳侯这般安排,满心欢喜,应着去了。
平阳侯停下弹琴,望了望远处天边,低声自语,“再对她避而不见,不知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了。”
小十七已经引起了属下的公愤,如果十一再如小十七一般,他强行包容,只会让随他多年的属下离心,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见见另一个人。
牢狱中设着简单的床榻,柜台,柜台上还摆置着铜镜木梳等女子用品。
虽然是牢房,却不同寻常关押犯人的牢狱那般肮脏阴暗。
狱中虽然并不奢华,却收拾得极为整洁,榻上被褥也干净暖软。
看守犯人的狱监也都是女子。
榻上坐着一个衣衫整洁的女子,容貌端庄绝丽倾城。
台阶上传来开门的声音。
女子木然地微抬起头,直到一拢白色衣袍出现在她视线范围里,那双漠然的眼,刹时间流光晃动猛地抬头起来。
与台阶上那双面具后的幽黑深眸对了个正着。
女子面无表情的脸,慢慢荡开一抹明艳地笑,微低头理了理已经梳得很整齐的发,款款起身重看向来人,缓缓开口,“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听说侯爷这几年风光得很。”
她虽然身处牢中,但从看管她的女监官八卦中,多少也能知道些外面的事情。
绝色天下,而又狠绝天下的平阳侯永远是女人口中不会败落的话题。
平阳侯微微一笑。
女子望着他眼里浮起的笑,眸子有片刻迷离,“一些日子不见,侯爷的风采越加叫人不敢多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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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高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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