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关系和聊天记录算什么个人隐私，你注册通虚的时候没看用户协议吗？”

　　太奉先一脸“阿德你好没常识”的表情，收起手机道：

　　“用户协议里面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你大惊小怪什么。”

　　“那种篇幅好几百亿，字体比芝麻还小的东西谁会去看啊！”

　　梁德超大声反问，张嘴幅度大得连下巴都快脱臼了。

　　“我就会啊。”

　　太奉先恨铁不成钢地摇头道：

　　“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的都太不谨慎。

　　大公司又怎么样，空海五百强又怎么样，就是因为又大又强所以它们才敢乱搞，搞了你又怎么样，你以后不用通虚了？”

　　梁德想了想道：“那不太可能……现在很难找到其它合适的替代产品了。

　　我看《人间之鉴》上说，70%以上的空海灯塔都是通虚集团的资产，而且他们还在不断建设新的灯塔……不是，奉先老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怎么可以在用户协议里写这种条目，这合理吗？”

　　太奉先一脸无所谓表情：“你觉得不合理就去投诉咯，两百年内能联系到通虚集团的活人客服算你赢。”

　　“您刚才不是马上就联系到了吗，而且他还那么随便就把监控别人聊天的权限给你，一看就不是什么有原则的正经人。”

　　梁德拿出专用手机：“我也来联系联系。”

　　“本坐席当前排队人数8008208820？！空海两岸有这么多界原行者吗？”

　　“通虚集团也有做界内通信业务的，又不只是界原行者在用。”

　　“奉先老师您是那种有专属客服的通虚集团VIP？”

　　梁德问道：“一年好几万呢，您还舍得花这个钱？”

　　“这要花什么钱。”

　　太奉先道：“我是通虚集团的独立董事，他们有一个千人团队专门负责和我对接，这点小事随便打个招呼不就行了。”

　　这点小事？竟然把侵犯他人隐私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没想到奉先老师你会做出这么……等一下，他老人家本来就是邪神来的……

　　但我不是！

　　梁德正色道：

　　“奉先老师，监控朋友聊天这种事有违我的个人原则，您还是找其他人做吧。”

　　“给你两万晶簇做内推奖励。”

　　“奉先老师，都说是原则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龙的传人是绝对不会见利忘义的。”

　　“我把小审通虚账号的监控权限也给你。”

　　“呃……”

　　梁德犹豫了1毫秒。

　　不行，做那种事的人太差劲了，而且非常卑鄙。

　　“我拒绝，立派的成年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奉先老师你对我的揣度太肤浅了。”

　　“我肤浅，我不够深入……”

　　太奉先点了点头，道：

　　“那好啊，你不去做的话，我就把木艺规的聊天记录和小审的聊天记录一起推送到你的神魂里，狂暴轰入意识灵明，到时候你想不看都不行。”

　　梁德举手投降：“奉先老师，不用做得这么绝吧，规哥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我是求贤若渴。”

　　太奉先伸手一搅，将纸箱祭坛上的几缕烟气搅成了圆光镜的模样，那浑浊圆镜闪了一闪，镜面上很快便显出木艺规的影像来。

　　只见这个俊朗非凡的男子形容憔悴，黝黑的皮肤里居然透出了一种苍白感，行走时每一步都是摇摇欲坠。

　　异常荒凉的头皮下，他的眼睛已经熄灭了，就像荒原上迟暮的颓日，再也照亮不了任何东西。

　　在他身外依然有两道晦暗的男德光环，但第一道光环已经只有龙须面粗细，而且表面布满了裂纹，像是下一秒就会崩解的脆弱瓷器。

　　太奉先将镜中影像放大，让梁德看到木艺规里面那层男德光环的细部纹理。

　　“你看他这圈男德达利特光环的皮壳，淡黄中翻出沙粒，粒粒均匀，好像食盐一样，很明显属于上等的黄盐沙皮。

　　而且他的光环皮壳上色蟒缠身，蟒带中还有深绿色的柏枝松花，一看就是渣到极致的男中碧池。

　　真是一块四处留情考验真爱的好料子，跟你这种只会搞屎尿屁的空想之拳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太奉先一脸赞赏地上下打量着木艺规，后脑勺上裂开一张大嘴对梁德道：

　　“他的男德首陀罗光环崩灭在即，但是男德有起有落，我也说不准具体是什么时候，你多留心一下，等到他男德尽失就麻烦了。”

　　“了解。”

　　形势比人强，梁先生只好无奈同意。

　　“奉先老师，我和他用通虚视频的话能看到男德吗？”

　　“看不了。”

　　“那您把这道神通借我使使呗。”

　　梁德指着那面烟气缭绕的圆光镜道。

　　太奉先乐了：“阿德，你真的想直接分享我的视野？活着有这么没意思吗？”

　　“那要不我随身带个祭坛，想看的时候就起坛请您过来转播一下？”梁德又想出一个新的办法。

　　“行啊，我的基础出场费是……”

　　“不了不了，奉先老师您不用说了，我自己去看就行了。”梁德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一个人做事完全没问题。

　　行吧，大不了没事去找规哥聚几次，约在百川海集这种大家都会去的地方，这样就不用看他的聊天记录，直接用眼睛观察男德就可以了。

　　“那今天就到这吧，其余的事情等你下次收到末日信号再说。”

　　太奉先跳进纸箱祭坛，书店大厅里的烟气随之散去，那面窥视木艺规的烟镜也消失不见。

　　梁德苦着脸把素材卷轴递给栗知弦，道：

　　“你去公寓的地下室归个档，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走到书店外的小巷里，拨出了木艺规的号码。

　　“喂，规哥。”

　　“是你啊……什么事，学弟。”

　　对面木艺规的声音有气无力，好像是用脱了水的声带发出来的。

　　梁德低着头，有点尴尬地磨着鞋尖：

　　“那啥……我老板让我监控你的通虚聊天记录来了解一下你的男德状况，我寻思这也不太合适。

　　规哥你什么时候有空到此岸415来一趟呗，我当面给你看看男德。”

　　梁德刚说完就收到了一封来自木艺规的跨界邮件，邮件里是他的通虚账号密码。

　　“阿德你自己登我的号去看吧，还有别的事吗？”

　　“那个，规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忙你的吧。”木艺规刚说完，他那头就响起一阵梁德非常熟悉的贱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师弟我跟你说，老木他现在已经……”

　　“孙狗你他妈给我闭嘴！”

　　激烈的打斗声瞬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