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武果然收到了申家大房的请贴,言大房老夫人明日寿宴,请贺将军过去赴宴。
“申家的消息倒是得的挺快。”贺云武拿了请贴跟相晴说道。
相晴笑道:“做生意的,哪个不是耳聪目明?”
“申家大房......”相晴思索着说道:“那不就是现在的申家家主吗?”
贺云武笑道:“正是,而且大房跟二房仿佛是在一个院子内,只隔了一道门。”
“哦?”相晴拿着茶杯在手里转了几下,心里多了个主意,看了贺云武嫣然笑道:“我有事想求你。”
贺云武见她明眸善睐,心里一跳,脸瞬间就红了。
相晴心里暗笑,又用了娇嗔的口气说道:“行不行嘛。”
一句话说完,倒把自己的鸡皮疙瘩说了出来,忍不住抚了手臂。
贺云武清清嗓子说道:“你先说出来听听。”
“我想这样.......”她悄悄趴在贺云武耳朵上说着。
贺云武被她软语温言的在耳边轻语,早已心猿意马,仅靠三分理智支撑着他听完相晴的话。
“这个......也不是不行,不过......”一语未了,见相晴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顿时将不过两字略去,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可以,不过你要穿厚些!军士的衣服太过单薄。”
相晴起身抱拳道:“多谢将军。”
童嬷嬷拿了一个特大的胡萝卜玩偶进来,恰好听到这一句,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了他二人一眼,问旁边忍笑辛苦的竹笛说道:“小姐呢?”
.......
“杜将军!”
“云武!”
杜丰年跟贺云武在申家大房门口见了面,相互拱手施礼。
申家早有人在门口候着,一看这两位联袂而至,忙迎了上来:“杜将军,贺将军,快请进。”
两人身后分别跟了个军士,将手里的贺礼递给申家的人,就跟随着两人的将军进去了。
杜丰年的校尉看了贺云武带的人一眼,颇有点眼生:“这位兄弟......”话音未落,前头贺云武转脸眼神不善地看了他一下,校尉的的问话噎到嗓子里,一缩脖子,心道贺将军果然军纪严明,索性快走几步跟上了杜丰年。
那小军士抬头朝贺云武一笑,贺云武回了一笑,眼里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
相晴歪头朝他一笑,“看到穿男装这么兴奋,这家伙八成是个双,但肯定偏爱男的多一些。”
贺云武回了头,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挑,杜丰年看了他一眼,见他笑得实在太过真心,不由得问道:“云武跟这申家有旧?”
贺云武“啊?”,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这老夫人过大寿毕竟是喜事,多少受了些感染。”
心里却想,晴儿还是爱穿男装,自己算不算是给了她想要的生活呢?
当然,兵士的衣服怎及她昔年的骑装呢?
幸好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浑身忘了相晴脸上为了掩饰肤色而擦的一层药粉,整个人黑黄无比。
“杜将军!贺将军!得二位光临鄙宅,实在是荣幸之至啊!”申和如老远就拱手过来见礼。
一旁的客人纷纷侧目望了过来。
杜丰年拱了拱手,“哈哈”笑了两声说道:“客套话不说也罢,申家主只管招待旁人,我与贺将军在园子里走走。”
申和如笑道:“二位是贵客,那岂不是太这过慢,今日来得都是自家人和街坊邻居,不碍什么。”
杜丰年这才笑上一笑,听他又让道:“里头备了茶水,两位将军这边请。”
贺云武只说:“方才坐马车过来,有些气闷,想在园子里走走,申家主不妨先招待杜将军过去坐坐。”
申和如看他脸上颇有倦色,叫了人过来说道:“带这位将军和军爷去园子里走走,不可怠慢。”
那下人听说是将军,知道是家主着力巴结的人,哪敢怠慢,应了一声,殷勤的给贺云武带路,往园子那边去了。
“这园子倒不错,颇有几分南方园林的意思了。”贺云武赞道。
那下人颇有几分与有荣焉,挺胸道:“我家主人这些年倒是大部分时间都在江浙,每回回来都说这边园子不如江南的园子精致,是以才一点一点精修而成。”
“您瞧,这块儿太湖石是家主花了大力气从苏州运回来的。”
“还有这片竹林.....”
拿手指点着,“您瞧,还有这亭子也是仿的沧浪亭修的....”
“还有....”他忽然住了嘴,贺云武眼尖,看到那竹林后一条小道尽头处被关的紧紧的园门。
他只做毫无察觉,将亭子看了看说道:“这亭子倒真是不错。”扭头对相晴说道:“陈校尉随我去坐一会儿。”
又对那下人说道:“去泡上一壶茶过来,我要在此休息一会儿。”
那下人见他没有留意到园门,这才松了口气,应了声,快步去拿茶水过来。
等他一远去,贺云武带了相晴快步走到亭子处,看了看四下无人,对相晴说道:“看到那边的小门了吗?已经上了锁的那个。”
相晴低声道:“看到了,是那里吗?但那里上了锁,怎么进去?”
话音未落,见那下人已经去而复返,还带了两个丫头过来,一边指挥丫头将茶水并点水布上,一边说道:“前院有戏开唱,贺将军不去吗?”
贺云武抿了嘴:“我对戏文不感兴趣,叫这丫头们退下去吧。”
......
倒是比那位杜将军还难伺候些,那下人心里嘀咕,对两个丫头摆摆手,叫她们下去,自己垂了手在一旁等吩咐。
“那一处院门为何上锁?”
那下人嘴里哼哧了一声方才说道:“那是原来通往二房的门,二房,咳,得了怪病......”
偷眼望了一眼贺云武,见他望过来,那下人连忙摆手道:“将军放心,这病不传外人,再者我们老爷已命人将院门封住了。”
“有大夫来,也说这病不传人,是二房固有的隐疾。”
相晴咬牙瞥了他一眼,这病因还不知道,就变成二房因有的隐疾了,是谁这么阴狠,这是要断了二房一家的活路啊。
雪意就和自己一门之隔,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她。
相晴看了一眼院门,又衡量一下那墙壁的高度,估算了一下自己翻进去的可能有多大。
正想着,“吱呀”一声,那门竟然自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