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飞机眩窗,似乎能看到马伊利挥别的双手,即使爬升到三万英尺的高空。手指轻轻在玻璃上写着什么。蔡怡侬看着,也是为少年人的情愁感怀不已,心里嫉妒的要死,青春是如此美妙啊。拉了拉赵丹峰,“给我正经点,我跟你说说新北的事情。”
“杨德倡导演的新片吗?”赵丹峰笑着说道,看蔡怡侬有些讶异的眼神,得意起来,“姐你不说我也猜的到,这并不是个秘密。”
“那…”蔡怡侬忽然不知道说什么,虽然赵丹峰只是提了杨德倡的名字,具体什么似乎都不知道的样子,不过知道这个其实就够了。很多事不用具体知道太多,有些关键词很包含很多含义。那些不需要说出来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一个理想。”赵丹峰说着,“姐你想听听吗?”
“嗯?”蔡怡侬点点头。
“等到大四的时候,我想找全班所有人,包括我认识的学弟妹们,拍一部电影。关于青春,关于人生最美好时光的回忆。”赵丹峰看着窗外,“就像现在,飞机飞在云层之上,奇妙的梦幻似的旅程。我想把这部电影作为一辈子的回忆,作为我对青春的祭奠。不一定要赚钱,甚至可以不上映,只是作为大家共同的记忆,不管什么时候说起来,都会笑着去看的东西。”
“这是件好事,为什么要说的这么悲伤。”蔡怡侬笑了,“想法很好啊。也许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你是可以办成这件事的人。特别是如果不在乎票房的话。成本也不会很高,毕竟除了你,其他人也没多少片酬。”
赵丹峰乐了,“我说的这么文艺,姐你总会把我拉回现实里。”
“你是艺校的学生,你才二十岁,可以整天做梦。我不行,我是个商人。我对你的想法要做出理性的判断。”蔡怡侬说着,拍拍赵丹峰,“这东西真花不了多少钱,你负担的起。为永留回忆的话,很值得。”
“是啊,很多人有钱的时候,却没有机会和时间去做这件事。现在我们有时间,有机会,有钱做这件事的却只有我。”赵丹峰说着,“看起来就像是使命似的。”
“那么你想好故事。准备好剧本了吗?”蔡怡侬问着。
“没有。”赵丹峰摇摇头,“最近我会搞定这个事情。”
“加油吧。我支持你。”蔡怡侬说着,眨眨眼,“如果我觉得不错的话,可能会帮你哦。”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赵丹峰点点头,“肯定会是一个关于青春的故事。”
蔡怡侬点点头,“跟你时间长了,莫名其妙总会想起这方面的事情,陷入回忆之中,你太会让人想起曾经的点滴了。”
“说明我这个人有成为大众情人的潜质。”赵丹峰哈哈大笑。
蔡怡侬笑的直拍赵丹峰,“还大众情人,你能处理好两个女人吗?自己都快一头包了,何来的自信。”
“别说实话好吗。”赵丹峰无语,把毯子盖在头上,“我睡会。”
“下飞机时候,就能看见我旁边坐了一具干尸。”蔡怡侬吐槽着,赵丹峰憋不住笑,拿下毯子,按着呼叫铃。
“你干嘛。”蔡怡侬看空姐过来,问着赵丹峰。
“喝杯可乐,降温。”赵丹峰乐的笑。
临近十一点,飞机徐徐降落。自然有人来接的蔡怡侬跟赵丹峰约好明天见张婧初,便带着人自己先走了。倒不是要把赵丹峰一个人丢在机场,而是在接机口站着那个姑娘,让蔡怡侬无法再说一句话。
赵丹峰看着那个手背在身后,扎着辫子,一脸微笑的姑娘,轻轻说了一声,“好久不见。”
“恍如隔世了吗?”袁湶问着,跟着赵丹峰一起去坐机场大巴。
“我就像死了一次之后又活了过来,看谁都显的不是那么真实。”赵丹峰笑着说道。
“那还好,比我预计的好。”袁湶走在一旁,安静的说着,“我以为你会像那只被镇压了五百年的猴子,活过来之后忘记了很多事情。”
赵丹峰听着这句话想了想,“有那么一刻,的确是这么想的。”
“后来呢。”袁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赵丹峰。
“后来……”赵丹峰嘟囔着,“后来还是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
袁湶摸着赵丹峰的脸颊,有些心疼的皱皱眉,“想不明白就不要想,我能不知道你的心思吗。无论如何,时间会说明一切,也会告诉我们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对。”赵丹峰点点头,“时间会告诉我们人生的新篇章应该是什么样。对了,在飞机上的时候,我跟蔡怡侬说,我有个理想。”
“你也有理想?我一直以为你没什么理想。”袁湶乐呵呵说着,跟着赵丹峰一起往外走。
“我当然有理想啊,虽然不大。我想今年开始准备,明年夏天开始,我找咱们班全班同学,拍一部电影。我没想着它能上映,等着咱们过了五年,十年,二十年,再去看它。我想从屏幕里,我们还能认出属于咱们的青春。属于我们的年华,我们的记忆。”赵丹峰说着。
“听起来很有意思,不过我该是主角。”袁湶笃定的点着头。
“为什么,哪来的自信?”赵丹峰笑着问道。
袁湶蹦跳着站到赵丹峰面前,“因为胡婧说我从来没输过,所以这次我也不想输。何况,拍出来同学们不是要记一辈子吗?我是主角!对不对。”
“我能说不吗?”赵丹峰摊摊手。
“一辈子也不能。”袁湶手指按在赵丹峰嘴唇上,“上辈子我听不到,这辈子不能,下辈子不可能。”
赵丹峰轻轻把袁湶抱进怀里,“一瞬间,我以为我面前是公主,是高媛媛,唯独不是你,因为你从来没这么说过。”
“我不争,不代表我不会。”袁湶轻轻笑着,拍着赵丹峰的背,“好了,该给胡婧打个电话报平安了,我可不想看到她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
“不会,其实她从来不是个会狠的下心的人…”赵丹峰说着,却是被袁湶打断,“你了解的是属于你的公主,不是我的同学胡婧。所以不要妄图用你的经验,去衡量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赵丹峰无奈,看着机场大巴来了,“走吧,第一次享受被你接,我应该兴高采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