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里有部电梯。”在临上楼之前，容与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用来封闭这台老式电梯的闸门似乎被什么人给拉开了，他按了一下按钮，老鱼干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笑道：“这楼里没水没电的，难不成电梯还能动？”“估计是上一批玩家干的吧。”关山行说道。容与见电梯并无反应，这才回应道：“应该吧，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容与说着，拉开了闸门，盯着面前这扇大门早已生锈的电梯发愣。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鲜血布满了整个轿厢，伴随着凄厉的尖叫，一个模糊的身影倒在了血泊中……电梯门不断闭合，而就在这时，一双沾满鲜血的手却忽然从里面伸了出来——容与的面色顿时变得无比惨白，他半跪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见他情况不对劲，江离立刻反应过来：是容与的死亡预知能力发作了！容与从幻境中渐渐平复，他捂着胸口，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说道：“我看到有人死在了这里……不过具体是谁，还不太清楚。”他这句话一场出，所有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还有呢？”陌上漓江急切地询问了起来。容与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自己看到的场景：“在上面的某个楼层里。虽然那些画面一闪而过，但隐隐约约的，我看到电梯外的走廊里放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衣柜，柜子上还贴着张海报……”预知的突然发动消耗了自身大量精神力，容与捏着太阳穴，有些虚弱的开口道：“不光如此，在那人被杀死的时候，我还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至于具体是什么，我实在形容不出来……抱歉，我现在头很疼，只能想起这么多了。”“你先调整一下。”江离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说道：“那这么看来，电梯本身存在着一定的危险，至于容与提到的那个停放着衣柜的楼层，我们也要注意了。”“嗯，大家都提高警惕。”莫测说道。此时，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自从见识过容与的能力后，他们都清楚，对方看到的场景，应该就是在不久之后即将发生的现实。尽管目前不清楚那名遇害的玩家究竟是谁，但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此时众人心里都不好受。“也别太消极了，死亡预知看到的未来，也是可以改变的。”陌上漓江说道：“上次我们在考核任务里，容与也看到了团灭的结局，但最后在江离的努力下，我们还是成功改变了命运。”“没错，在此之前，我也是个不相信奇迹的人。可是老江……”容与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我没事了，可以继续前进了。”江离细细打量了容与一番，见他恢复了精神，这才放心了些。有了刚才容与的警告，众人远离了电梯。来到楼道前，暮雨潇寒弯下腰，看了看地上的脚印。“对方有六个人。”她细细辨认了一番：“走吧。”“还好，人没有我们多。”老鱼干压低声音，悄悄说道：“真要动起手来，有潇姐在，咱也不吃亏。”此时，暮雨潇寒跟江离肩并肩走在了队伍最前方。空荡的楼道内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发霉气息，墙壁四周还贴着年代久远的海报以及各种小广告，看着广告画上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的模特，老鱼干只觉得心底一阵恶寒。由于九十年代中期，大厦内兴起赌博、走私以及色情行业，因此众人也在墙上看到了许多衣着暴露的女郎画报。不过到了楼梯附近，众人在墙边看到了“李氏诊所”的广告牌。众人围着楼层粗略走了一圈，发现二层除了几家商铺以外，大部分房间都被人承包改造成了一家私人小诊所。老鱼干随手推开了一扇门，迎面看到的便是一张落满灰土的外科手术床。床边的金属托盘上摆放着几把生锈的手术刀和一些发黑的棉花，冰冷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药水的味道，一旁的柜子里也放满了瓶瓶罐罐。“你们在这里查查看有什么线索，我们去西边的屋子。”江离说道。关山行点了点头，表示这边交给自己跟老鱼干、容与就行。在江离三人离开后，他们对房间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搜索，很快便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些资料。经过调查，关山行发现，开设这家诊所的是一个叫做李炳灿的中年男子。李炳灿是早年从大陆迁徙至此的医生，因为在本地并没有专业资格证的缘故，他只能将诊所开在了大楼内。由于这一带龙蛇混杂的缘故，上门的客人也多是那些赌徒或者妓女。李炳灿还有一个妻子叫做何如，同时，何如也负责担任他的助手，夫妻二人共同经营诊所，生意还算不错。“你们快来看。”老鱼干蹲在桌子下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铁质盒子。将其打开后，竟意外地在里面找到了一只机械表、若干条项链以及部分精致的首饰。“这些应该是那些不法之徒或者楼凤当作诊费抵押的信物吧。”关山行说道。“嗯，这些东西看起来就很值钱，来历一定也不正当。”老鱼干说着，却忽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能把这玩意儿跟贵重首饰放在一起，足以见得钥匙本身有着什么特殊的价值……”老鱼干顿时心情大好，举着钥匙对身边的同伴道：“就看它能打开什么了。”“嗯，先收起来。”关山行起身，看了看四周：“好了，这里应该没什么线索了，我们去找江离他们汇合吧。”“好嘞。”老鱼干话音刚落，就在这个时候，三人忽然不约而同地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奇怪声响。那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着地面，不断拖行着，并且离他们所在的房间越来越近……在听到这一动静的瞬间，容与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无比惨白。“就是这个……”容与的声音听上去晦涩沙哑。“什么？”老鱼干不解。容与的双眼死死注视着门口，轻声对二人道：“之前的死亡预知的画面里，我在看到那名玩家遇害前，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第三章 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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