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书藏在树叶里?这么厉害的吗?”
空空也迫不及待地跳起来,摘下一片叶子,从树叶里抓出一本蓝色线装的古书来,书籍封面上写着《清平山堂话本》。
空空小鼻子轻轻地嗅了一下,惊叹道“这本书我知道,是宋元明间的话本集,这书的味道——我的天哪!至少有五百年了!”
妙妙闻着手里的竹简,瞪大了眼睛“我这个更早了,是战国时期留下的,用大篆文写的!”
辰风犹豫了一下,也伸手摘了一片叶子,打量着这片硕大的枫叶。枫叶的叶脉相互交错着,看上去很有立体感,那些叶脉密密麻麻,中间缠绕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石碑。
他尝试着把手伸进树叶里,将那块石碑从叶脉间给抓了出来。在把石碑从树叶里抓出来的一瞬间,感觉手上一沉,原本拇指大小的石碑顿时变成了一块半米多高的石碑,“噔”地一声,砸在他脚下。
“连石碑都有?”
辰风有些惊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石碑,这石碑在他手里突然变大,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的话,就被砸中脚了。
石碑都能被装进一片树叶里,倒真是奇特。
石碑上写满了各种石鼓文,他看不懂,空空在旁边瞥了一眼,告诉他这些石鼓文是记载秦国国君出游的事宜,没什么有趣的内容。
空空和妙妙又抓了好几片叶子,从里面掏出形形色色的东西。
“这块青铜片是商朝的铭文。”
“这个是汉朝的竹简。”
“这本书应该是唐朝的,这个楷体我记得。”
树叶里封存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不仅仅是书,还有石碑,破碎的青铜器,甲骨片,涵盖了甲骨文、金文到九十年代的书籍,仿佛贯穿了整个华夏历史。
“季阿公收集了好多书!”
辰风看着被空空和妙妙从树叶里掏出的石碑,书籍,青铜器,他甚至还看见小时候季阿公给他讲的那本艰涩难懂的《周易》。
这本书应该是上个年代的装订版,倒不属于古籍,辰风小时候恰好对里面所涉及的八卦感兴趣,季阿公还特意为他做了很多注解。
辰风又走到半埋在树下泥土里的瓦罐边,将瓦罐的盖子打开,发现瓦罐里也装了很多枫叶,这些枫叶都已经枯黄,但每一片叶子里都装着一本本的书籍。
他把其中几片枯黄的枫叶拿起啦,枫叶就像是恢复了生命一样,从黄色转换为红色,再转为绿色。
“《南村辍耕录》《国风尊经》瓦罐,叶子里的书……我好像明白这棵枫树和瓦罐是什么了。”
“是什么啊?”空空问道。
“应该和元朝的陶宗仪有关。”
辰风自从秦站回来之后,因为要和灵器打交道,他也是专门去读了不少史书,他隐约记得《南村辍耕录》这本书。
“你说的陶宗仪,是元末明初的那个文学家吧?”
妙妙也是个移动的文学库,脑子里装了几个图书馆的书,随便一个人名她都有印象。
“噢,那个积叶成书的人!这就是陶宗仪写书的那些树叶吗?酷!”空空眨着眼睛,他懂得也不少,一下子就记起来这个人是谁。
陶宗仪,元末明初的文学家,爱好读书,在耕种休息之余,会在田边读书,因为纸太贵,每有感悟,便扯下一片叶子,将树叶当纸,在树叶上记载文字。
每一片树叶写满字之后,他都会带回家,放到瓦罐里,瓦罐储满后,就会将瓦罐埋在树下。
十几年间储存了数十个瓦罐,晚年时候,指导他的学生将瓦罐挖出,将每片叶子的资料整理成为一部《南村辍耕录》,记载了元朝的轶闻史事,对元朝的历史提供了佐证。
现在看来,这棵枫树恐怕就是陶宗仪埋瓦罐的那棵树形成的灵器。
空空已经爬到枫树上,蹲在树梢上看着每一片叶子,发现这棵枫树的每一片叶子里都存放着某种书籍石碑甲骨片。
他不停地摇着树枝,红色的枫叶簌簌作响,却也没有落下,似乎只有亲手去摘才行。
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些树叶被摘下后,就会从红色变成绿色,好像返青一般,当里面的书籍石碑被扔在一边没去动,树叶里又会延伸出细细的叶脉,将那些书籍和石碑重新卷回到树叶中去。
这个时候树叶会重新变成红色,飘飘荡荡地回到树上原来的位置去。
如果季阿公就是用这棵树存放他收集来的各种书籍石碑,这么大的一棵树,成千上万片叶子,也不知道季阿公究竟收藏了多少古书和石碑。
像这种收藏书籍的方式,当真是让辰风大开眼界。
“那我们现在要找什么?”空空骑在树枝上问道。
辰风望着那些树叶,说道“这应该是季阿公封印的灵器,他肯定清楚哪本书藏在哪片叶子里,但我们没法做到,不可能把整棵树的树叶都搜一遍,太难了。”
这么多书籍,漫无目的地寻找,根本不现实。
他打量着火红的枫树,又走到石桌边,看着石桌。他发现石桌上有一块黑白交错的石头,石头下面压着一片红色的叶子。
辰风心生疑惑,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方才那些被空空和妙妙取出来的书籍,因为空空和妙妙没再去动,它们就自动被卷回叶子,回到树上去。
可是这石桌上的这片枫叶却没有回去。
“这片叶子是你们放在这里的吗?”辰风问道。
空空从树梢上像猴子一样跳下来,落在桌子上,摇头“不是我,我一松手,树叶就飞回去了,这片树叶怎么在这里啊?”
妙妙也跑过来,疑惑地看着桌子上的叶子。
“不是你们放在这里,那极有可能是季阿公放在这里!”
辰风想到了季阿公被袭击当天的事情。
土屋消失后,季阿公急匆匆地跑去现场,然后嘱咐辰风把其他人叫到他家去,那时候辰风去找楚大雄无果后,一个人先来季阿公家里。
但是季阿公并不在家,只有厅堂天花板上的血八卦在闪烁着光芒,难道说那个时候季阿公其实就是在这里翻什么书不成?
这片叶子里,莫不是当时季阿公要寻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