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这……恐怕不好吧?”石弘业遵循着他父亲的话。
“石海悯与石景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况且……他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想,让他来看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另外,作为石景福最好的朋友,有他帮忙瞒着其余的村民,想必也更容易,如果他时不时来找石景福从而发现这里出了问题而大肆宣扬,恐怕那时的状况只怕会更遭。”鹰眼扮演的张子安说了许多,这些话看似非常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却发现这种逻辑关系并不成立。
此时,站在鹰眼身后的钱仓一却发现了鹰眼的想法。
这家伙,根本不是为了说服石弘业,仅仅是想弄出动静,然后将石温韦引出来,实在是……阴险啊!
正当石弘业犹豫之际,只听见石温韦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弘业,让他们进来吧。”
“你们进去吧。”石弘业不再坚持,将两人放进了屋。
进入院内,钱仓一心中有些感伤,昨天自己还与石景福聊的很开心,今天对方就已经与自己阴阳相隔,纵使知道自己这些人与自己不同,不属于一个世界,但与他们之间的交流互动却是真实存在过的。
这一点被鹰眼看在眼里,不过他没有说话。
两人走到里屋,见到了站在床前满脸疲惫的石温韦和他的二儿子石兴运。
石兴运转头见到两人,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海悯,你来了,景福和学真……唉!”石温韦转过头来,眼神中充满悲痛。
“唉,他们怎么……”钱仓一遗憾地说道。
石温韦摇了摇头,不愿再看躺在床上的两人。
钱仓一和鹰眼却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床上,与石乐安他们死状不同的是,此时石景福与石学真两人已经分开,仰面躺在床上,身上也盖了被子,只是他们狰狞恐怖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是被厉鬼索命而死。
昨天鹰眼说石乐安与石梦桃两人死亡的现场被石温韦隐瞒了什么,我们不太清楚,那么现在呢?可以确定石景福与石学真两人的死亡现场一定被隐瞒了什么,但是有他们两人被突然曝出来的关系作为掩饰,即使石温韦隐瞒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可以检查一下尸体,可能会有什么发现,但是我该找什么理由呢?
这一瞬间,钱仓一心里想了许多事情,可是他并没有得出解决办法。
突然,身后有人推了他一下。
“石村长,既然报警没有办法,我想检查一下两人的尸体,不知道可不可以?”鹰眼以一种非常强硬的姿态站在了石温韦的面前。
石温韦皱起了眉头,抿着嘴唇,心情很不好。
“张先生,你想干什么?”石兴运挡在鹰眼面前,可是他的话刚说完,就被身后的村长给推开了。
“没事,张先生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有自己的理由,对了,张先生,昨天的地质勘察怎么样了?”石温韦看了看一旁的石兴运。
“还好。”鹰眼点了一下头。
“既然张子安先生你想检查,那就检查吧,兴运,我们先出去。”石温韦在出门前还看了钱仓一一眼,只是那眼神中蕴含的意思钱仓一却读不出来。
除了石兴运在离开前给钱仓一放了一两句狠话之外,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
鹰眼二话不说将被子掀开,床上石景福与石学真的身体出现在两人面前,石景福因为经常干农活的缘故,身材健壮,与石景福相比,石学真的身材比较瘦小,之后,鹰眼开始检查两人。
鹰眼检查得很认真,过了三十秒,他直起身子,接着回头对钱仓一说道:“可以确定两人是有这样的关系,而且时间还不短,不过和我们无关,不需要去考虑,重点是两人的死法是受惊吓而死。”
“好吧。”钱仓一单手扶额,“我真没想到……”
“嗯,以石海悯与石景福的关系,也许,石海悯也……”鹰眼若有所思。
“你够了!”钱仓一马上出声打断鹰眼的思路,“想想正事吧!今天又死了两人,虽然死祭还有两天时间,但死亡人数并不是每天都以两人的数字增长,如果明天死一大批人,就算以石温韦的威望,也肯定压不下来,到时候村民大举逃离羽溪村,连死祭都没有举行,到时候怎么办?我们硬顶上去吗?”
“不会,最多只有部分人逃离,另外,你忘了我刚才和你说的吗?村民出不了羽溪村的,我们已经被关在了羽溪村。”鹰眼郑重的摇了摇头。
“你还有什么发现?”钱仓一问道。
“你自己不会看么?”鹰眼瞥了瞥床上的尸体。
“我……虽然我略懂一点皮毛,但是让我去检查这两个人的尸体,首先我要克服心理障碍,而心理障碍,不是那么好克服的。”钱仓一的解释遮遮掩掩,话也说不利索。
“我在门口等你,你检查完后我们再商量怎么办。”鹰眼丢下这句话后就出去了,只留下钱仓一一人在屋内。
“我……”钱仓一伸出手,想将鹰眼拉回来,最终还是放弃了。
屋内一阵寂静,呼吸稳定下来之后,钱仓一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犹豫了几秒钟,转身去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
死亡时间大概在六个小时之前,早已经睡了?
钱仓一看了看窗外的阳光,现在大概是早上八九点左右。
对了,石学真做完之后不会就睡在石景福的房间吧?这样就很奇怪了,虽然石景福的父母已经去世了,但石学真的家人基本都还健在,如果早上去找他发现他没在自己的房间,那必然会怀疑,不对,如果他们两人真的有我这样的思维,那么就不会在死祭这档口做出这种事。
另外,石乐安与石梦桃的事情他们两人应该有所听闻,至少石学真应该清楚这一点,所以……石学真是来告诉石景福这个消息然后趁机做那种事的?
就这样,钱仓一的想法越来越令他自己感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