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再次联系到了陈虎,并把我们从李香口中打听到的情报交换给他。
陈虎立刻纳闷了,“你们是怎么问的,为什么李香肯告诉你们这么多信息,面对警方的询问反而什么都不肯交代?”
我说这并不奇怪,方大勇干过的缺德事不少,李香在他身边十几年,不管她参与这些事没有,至少是知情人,把这些消息全都告诉警方,万一警方控告她知情不报,说她是方大勇的帮凶怎么办?
陈虎苦笑说,“还是你比较有办法,行,我会拜托同行调查温倩倩的情况,一有结果我会告诉你的。”
有人肯免费帮他查案,陈虎是求之不得,这次他没怪我多管闲事,反倒夸了我几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陈虎发来的信息,他透露了一份资料给我,资料上详细记载着温倩倩曾经工作过的单位,以及家庭背景情况,我拿到这些信息之后便立马又联系了张强。
张强对着资料皱起了眉头,“老弟,光拿到这些资料有什么用?温倩倩已经消失两三年了,以前工作过的单位说不定早就垮了,就算没垮人家也无法提供温倩倩的现状。”
我说工作单位是次要的,这上面最有价值的信息是什么,你能猜出来吗?
张强记得抓耳挠腮,说你特么别跟我打哑谜,有什么发现快说!
我指着温倩倩家庭住址这一栏,“只要找到她家,我应该就有办法查出她的下落。”张强还是不解,说你怎么查啊?
我讥讽道,“亏你还是中间人,只要能拿到温倩倩的指甲、血液或者曾经穿过的衣服,我们自然就能确定她到底死没死了!”
张强恍然大悟,“你是说用术道中的手法对她进行追踪?”
我说对,目前只剩这一个办法了,昨天我已经跟阿赞吉说好了,他随时愿意帮忙,只要我们能搞到温倩倩的头皮和毛发,甚至她穿过的旧衣服也行,就不怕阿赞吉找不到她的下落。
张强冲我比划出了大拇指,“小叶,你真是越来越上道了,老哥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
我们按图索骥,依靠陈虎提供给我们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温倩倩的住处,是一条又破又旧的老巷子,位于城中村的一条老式街道。
城中村景象萧条衰败,街道两旁随处可见的垃圾桶和废弃菜叶,一大群苍蝇飞来飞去,苍蝇几乎推着人在走,这条街处处散发着酸腐气息,让我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上世八九十年代。
我们在街角找到了温倩倩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大门紧闭,老式锁头上锈迹斑斑,迎面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我拦住张强,说要不等一会儿吧,这种老式居民楼连个破窗户都没有,天还没黑,总不能现在就砸门。
张强看了看四周,忽然怪笑了两声,他让我先等等,说着他自顾自走向了一家小卖部,我蹲在原地抽了支烟,很好奇这老小子又在琢磨什么坏主意。
不一会儿张强拿着一瓶易拉罐回来了,我皱眉站起来,说你丫要不要这么抠门,好歹替我也买一瓶。
张强不爽道,“你口渴不早说,我买可乐又不是用来喝的!”说着他把易拉罐瓶子递给我,说你口渴就自己喝吧,快喝光。
我刚抽完烟正觉得喉咙不舒服,没跟他客套,一口气把可乐喝完,只要将罐子丢进垃圾桶,张强赶紧拦着我说,“罐子你别丢,把它给我!”
他从我手上抢过空罐子,掏出一把折叠小刀片,从易拉罐上剪出两块凸形铝片,然后用铝片包住锁头,将铝片折叠起来反拧了几下,也不知道这老小子怎么办到的,只听锁头“咔擦”一声,居然被他拧开了。
我震惊得不行,惊呼道,“老张,你丫以前干过开锁生意吧?”
张强不屑地撇嘴说,“这算什么,别说是这种老式锁头,换成防盗门我也有办法弄开,快进屋找去吧,我给你放哨!”
我赶紧推开门走进去。
房子至少两年没人住过,大厅散发着古怪的霉灰味道,地上更是积了一层厚灰,地板还是水泥做的,凹凸不平,温倩倩要不是因为被方大勇骗光了所有积蓄,也不会沦落到住这种地方,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怜。
我快速走进卧室,一阵翻箱倒柜后找出一套内衣,用黑色塑料袋包好,又在床头柜发现了一些毛发,一并塞进塑料袋跑出来。
刚出门我就对张强说,“得手了,快走!”
我俩一通小跑离开了街道,跑到另一条大马路上才停下来,张强迫不及待地要看看我进屋到底找到了什么东西,我把塑料袋递给他,张强打开塑料袋看见一堆女人的内衣,立刻坏笑着说,“小叶,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嗜好。”
我说放屁,温倩倩的衣服几年没穿都发霉了,早就没有她的气息了,只能找些贴身物件去作法,我才不像你对女人的内衣这么情有独钟。
张强重新扎紧塑料袋说,“接下来就该找阿赞吉了,想不到你俩现在混得这么熟,都快成好朋友了,以前找他帮忙都要付钱。”
我抢过塑料袋去大街上拦车,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张麻子住的地方,张强有点发怵,他不太敢走进张麻子家,只好由我过去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不过开门的人是张麻子,念了一天咒张麻子神情很疲倦,他没好气地问我,又来找他干什么,是不是专程过来挨踹的?
我贼眉鼠眼朝院里看了一眼,法坛还没撤下去,看来张麻子的事还没办完,只好说我不是来找你的,我要找的人是阿赞吉。
张麻子不满地瞪我一眼,回头喊了一声,很快阿赞吉就从厨房跑出来了。
看到阿赞吉的样子我吓了一大跳,只见他满脸都是被柴火熏出来的黑灰,画得跟个大脸猫似的,样子特别滑稽。
阿赞吉跑出厨房后,没有第一时间招呼我,先是低头对张麻子道歉,说对不起这次饭又烧糊了,厨房差点着起来,张麻子脸都黑成了芝麻糊。
他指着阿赞吉气得浑身发抖,对我说,“你看看,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徒弟,这么大个人连饭都不会做,反倒要我照顾他饮食起居,我是收徒弟还是伺候祖宗?”
阿赞吉很难受,他好歹是个降头师,在没有跟着张麻子之前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现在却只能天天装孙子,因为一点小事干不好就被张麻子打骂呵斥,这待遇简直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