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阿依平度果然带了不少人,如果蛮干势必会死伤惨重,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近他身。
阿依平度惊呼道,“你怎么……王八蛋,你们合伙算计我?”
我一拳对准他鼻梁砸过去,大声喝骂道,“你能算计我,老子就不能算计你?”阿依平度鼻血狂流,脑袋像母猪一样朝我拱过来,这脑满肠肥的家伙力气却不小,居然撞得我后退两步。
阿依平度伸手去拉车门,想把车门重新锁死,我目光一狠,用*捅向他手背,鲜血狂流不止,阿依平度用缅语大声咒骂着什么,很快负责开车的司机也松掉方向盘过来帮忙,车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几乎在同一时间朝我冲上来。
“动手!”张强顺势抄起一把折叠椅子,狠狠砸在了前面的对手身上,与此同时糯康也也翻脸了,大手一挥,这边同样冲出十来个打手,将阿依平度的保镖们全都拦截下来。
“混蛋!”阿依平度使劲挣扎着抽回手,用缅语大喊着什么,糯康在狞笑,手上同样抓了一把刀冲过来,阿依平度脸都吓白了,语气颤抖着求饶,可糯康压根不给他机会,一刀劈在车门上,金属铁皮都凹下去了,可以想见他究竟用了多大力气。
事实上糯康比我更恨阿依平度,他是赌上身家性命在博,一旦输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糯康上手特别狠,一副把人剁得稀巴烂的姿势。
眼看糯康已经冲进车里,我赶紧从后面把人抱住了,糯康红着眼睛回头,眼眶都要瞪裂开了,大声质问我为什么阻止他。
我和糯康语言交流有障碍,只能连说带比划大喊,“你不能砍死阿依平度,我还有话要问他!”
糯康杀红了什么都不顾,一转身用刀柄把我砸开。
我这才想起这家伙的身份,糯康好歹也是混黑、道的,东南亚黑势力比国内更加猖獗,弄死个把人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一点从他之前捅死手下就可以看出来了,我们选择找他合作也太冒险了。
这是阿依平度已经滚到车厢另一头,撞开车门从另一侧跑下车了,糯康大骂着什么,挥刀跟在他身后狂奔,我硬着头皮也跟上去了。
糯康大腿有伤,没跑两步创口就开裂了,他脚步踉跄倒下,气急了大骂,眼看阿依平度已经蹿到巷尾,糯康脑门上的青筋也开始跳动,他毫不犹豫把刀丢给我,大喊一声缅语。
这次我听懂了,他让我上,无论如何今晚都不能让阿依平度走掉,脸皮撕破成这样,压根没有可能和解,今天弄不死阿依平度,明天遭殃的就会使糯康。
我抓过大马、刀狂奔向阿依平度,这把刀是缅甸人用来宰牛的牛刀,背脊宽厚,将近三尺长,刀柄渡着一层金漆,有几分大马金马的气势。
狂奔两秒之后,阿依平度忽然顿住脚步不跑了,他停在巷尾喘气,阴冷眼仁死死盯着我,脸上居然浮现出几分有恃无恐。
他摆出一脸怪笑的样子反倒把我搞懵了,搞不好这家伙练过,有信心跟我一对一?
这可能吗?
我满心狐疑,脚步也跟着变得谨慎起来,果然我没走两步就听到另一阵脚步声,很快阿依平度身后多出一个身穿浅红色大麾,胳膊上到刺满符文刺青的家伙。
这家伙剔着光头,眼仁呈灰白色,好像河里打捞上来的死鱼,几乎看不到生气,左脸有快靛青色的阴法刺符,呈盘蛇形状,蛇头占据了大半个脸颊,张牙五爪仿佛要择人而事。
与此同时我握刀的手开始发抖,一股强烈的阴气扫过,顿时带给我极强的压迫感,阿依平度恣意狂笑,“你个蠢货,别以为仗着人多我就会怕你!”
这王八蛋身边果然跟着阿赞法师。
我顿住脚步,把目光投射在光头法师脸上,“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不想跟当地法师起冲突,快离开这儿!”
谁知这家伙根本不理我,嘴角掀起了一抹幅度,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变得阴邪起来,快速把双手合在一起,口中迅速念起了黑法经咒。
我感到一股灰黑色的雾气正在他体内游走,与此同时对方脸上的毒蛇刺青开始蠕动起来了,仿佛皮层下真藏着一条毒蛇似的,刺青正在一点点从他脸上剥落,喷出绯红色的诡雾,渐渐盘旋在此人头顶上,形成一条狰狞的蛇头形状。
小巷子刮起一股阴冷的怪风,我目光死死盯着那头朦胧的“蛇头”,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
一言不发就动手,并且还动用了威力这么强大的阴法,果然这一带的法师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幸好我也并非没有准备,立刻把手抬起手大喊道,“阿赞朗坤,动手!”
阿依平度还在狂笑,他脸上浮现出智珠在握的可笑表情,可下一秒他笑不出来了,因为我身边同样出现了一个穿着灰袍子的人,手上握着黑衣阿赞标志性的域耶人骨,森然阴怖。
阿赞朗坤身上弥漫出了强大的阴气,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法师,甚至得意地扬了扬嘴角,十分兴奋地舔着嘴唇。
然后我看见,对面正在施法的降头师胳膊抖了一下,换上十分惊骇的表情,低呼一声,“阿赞朗坤?”
本地降头师大部分都认识,就算没打过交道至少也对说过对方的名头,我在对方那名降头师脸上察觉到了不少恐惧,显然阿赞朗坤的能力比他强了不少。
阿赞朗坤冷冷地注视着对方,嘴角扬起了邪笑,他说了一句很简单的话,对方降头师立刻把阴法收起来了,一个字不说,转身就走。
阿依平度傻了,扑上前拽着他的袖子大声叫嚷着什么,我仿佛听懂了一部分,他在说阿赞吴,你为什么不肯帮我,快带我离开!
阿赞吴一脸关火,他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阿赞朗坤,忽然一脚踢开了阿依平度,大步走进了黑暗,此时阿依平度才彻底慌了,他像老鼠一样眼球转动得飞快,讪笑道,“老……老弟,有话好好说,你不就想打听你朋友的消息吗,我马上告诉你!”
我铁青着脸走到他面前,揪着阿依平度的领口大骂道,“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贱,低声下去求你的时候你怎么都不肯说,非要老子抽你一顿才肯说实话,我……”
我话还没说完,阿赞朗坤却快步绕过我,手上扬起一把尖刀,唰一刀抹在阿依平度脖子上,冰冷的刀锋直接旋转一百八十度,带出一篷温热的血雨。
阿依平度连吭也没吭一声,立刻捂着脖子摔倒在地,四肢乱窜,像只离水的鱼儿一样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