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说行,这次算我服你了,赶紧走吧,赵家那拨人在隔壁审讯室待着,我会尽量帮你争取时间,还有,我建议你最好去外面躲一躲,先避过风头再说,赵家不是那么好惹的。
我冷笑不止,“我这人从不主动招惹是非,可别人主动践踏我,难道我就这么算了?”
陈虎吃惊道,“你别乱来,这次帮你已经算违规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我说,“你尽管放心,这是我跟赵英俊的私事,不会让别人插手,这次我谢谢你,有机会一定找你喝酒。”
从警局离开之后,我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张强的手机。
可是没等张强接听电话,忽然有辆白色的跑车停靠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赵英俊那张乖戾的脸。
他满脸阴霾,几乎能拧巴出水来,咬牙一字一顿地说,“小子,你挺厉害,连武警都动用上了!”
我笑了,“赵公子太夸奖我了,我哪有这个能力?”
赵英俊拍着车窗吼道,“你想要多少钱,直说吧!”
我冷冷看着他,“感情这种事能用钱买吗?姓赵的,漂亮姑娘不少,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为什么非要盯着刘媚?”
赵英俊脸色涨红,流露出一抹病态和深深的扭曲感,“只要我想的,就一定要得到!”
我冷眼相对,“你特么以为自己是谁?姓赵的,我郑重警告你,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也不是好惹的,你给刘媚下降头的账我还没和你好好算!”
赵英俊满脸张狂,“那又怎么样,我上次看走眼了,经过调查我才发现,原来你居然是个法师,跟你搭伙的中间人叫张强吧,你是不是觉得有他当靠山我就对付不了你!”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想不到短短两天,我的信息已经彻底被他掌握在手上。
我怒视着他说,“你想怎么对付我?靠你背后的降头师吗,你能请得到,我就不能请?”
赵英俊阴狠地笑了笑,眼中流露出莫名的狡诈,“好啊,我等着,先让你得意一会儿,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说完他一踩油门,跑车径直远去,回想他临走时的眼神,我心中莫名不安,似乎哪里不对。
我连续给张强打了个好几个电话,好一阵他才回复我,“干嘛,我刚到把人送回你家老宅子。”
我说,“我刚才碰见赵英俊了,他好像一点都不在乎,我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这小子肯定又在动什么歪心眼。”
张强嘀咕道,“人都被我带回你老家了,能有什么问题?”我说不清楚,反正我心里有点担心,刘媚怎么样了,没事吧?
张强叹气说,“她还是昏迷不醒,能有什么事?放心好啦,我会替你照顾好刘媚丫头的,对了,你最好先不要回来,姓赵的只是故布疑阵,他很有可能找人跟踪你。”
我说这你放心,我不蠢,不会这么轻易被他算计的。勇哥那边你帮我催一催,时间紧迫不能再耽误了。
张强同意了,随后他对我的人身安全表示了担忧,“我们已经彻底和赵英俊撕破了脸皮,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可能会找人对付你。”
我说不至于吧,现在警方已经盯上我们了,一旦我出了事,这姓赵的就是第一嫌疑人。
张强说总之你小心点,最好不要再回店铺了,现在外面找家招待所住吧。
没说两句我就挂断了电话,我没有按张强的要求去做,而是心事重重地朝店铺方向赶回去,这铺子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我不可能不管。
返回店铺时已经是大晚上了,望着一片狼藉的店铺,我心中苦涩不已,这一切都是姓赵的惹出来的,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叹了口气,蹲下来收拾地上的垃圾,此时虚掩的玻璃窗外却有一道脚步声传来,“踢踏踢踏”,好像木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我默默捡起了地上一块碎玻璃,回过头,只见一个留着小胡子,脸颊十分苍白的中年男人正朝我轻轻走来。
昏暗的路灯反射在地板上,这个人的样子有些朦胧,他大概四十来岁,其貌不扬,人很黑瘦,就像常年在地里顶着大太阳干活出生的,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袖,一条裤子都犯着污光,卷着裤脚,样子很邋遢。
我站起来问,“你是谁?”
他双手合十,很有礼貌地对我鞠了个躬,说话的音腔十分古怪,“我叫帕通!”
帕通?果然是个外国人。
我皱紧眉头,在他身上扫视了几眼,“你来我这儿干嘛?”
帕通神情古怪地看着我,继续着怪异的音腔,“有人找到我的老师,想请我的老师出手替他扫清障碍,可我老师觉得你还不值得让他亲自出面,所以叫我来。”
我深吸一口气,张强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没想到赵英俊真有这样的胆子!
我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是中国人?”
他僵硬地笑笑,“我是缅甸人。”我说难怪,你的发音真奇怪,不过这对一个缅甸人来讲已经很难得了,难为你一个法师能把汉语学成这样,应该下了不少苦功吧,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帕通说,“叶先生打算怎么死?我有很多种办法,能让人不露痕迹地死去……”
我摇头,“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没想过,你的老师是谁?”
帕通松开了紧紧贴合在一起的双手,从脏兮兮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双蛇皮手套。
他小心翼翼地带上手套,边向我轻轻地说,“我的老师叫阿赞布坤,他让我亲自把你带回去,不过他不需要你的肉身,能带回灵体就够了。”
我笑了,“那我不就是个死人了吗?”
帕通眼中迸射出刺骨的锋芒,“你一定要死,这是我们跟赵公子合作的第一步,中原是个很大的市场,我的老师很感兴趣,他想借助赵公子财力做自己的事,作为交换,我们也要答应赵公子提出的要求。”
我说,“刘媚的降头是不是你老师下的?”
帕通取出了一个小罐子,用右手轻轻拧开了瓶盖,邪笑一声说,“是的,接下来我会向你展示另一种降头,你放心,不会太痛苦。”
我说,“不用,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
话音落地,我甩出了手上的碎玻璃,玻璃镜片在夜色中泛寒,拉长成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