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苦笑道,“叶寻你不要难为我,你的事我会向上面反映,最多算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不会上升到刑事高度……”
我死死地攥紧了拳头,“不需要你替我说话,我说过了,今天谁都别想带走刘媚!”
他虎着脸说,“叶寻,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我点头说,“知道,我很有可能会做牢,可我不后悔!”
我为刘媚做过的太少了,这次就当是做个补偿吧。
“你疯了吧!”陈虎瞪大眼睛怒视着我,我丝毫不肯退缩,跟他冷冷地对峙上了,气氛一下陷入了凝固。
忽然间我笑了起来,对摆开架势的陈虎说道,“算了吧,打架我可能不是你对手,你缉过毒,去过特殊部队锻炼,身手肯定不是一般的好。”
陈华板着脸说你知道就好,老老实实合作,我会尽量帮你的。
我反问他,你以为我是在跟你服软?他说难道不是?我又笑了,指了指自己,用冷厉的表情提醒他别忘了我的身份,拳脚我不擅长,想对付一个人的办法有很多。
果然陈虎的嘴角抖了一下,动手他不害怕,可一想到法师玩弄鬼魂的手段,他立刻就怂了,很不安地后退了一下,“你……别吓唬我,我知道你还没出师呢!”
我说,“看来老同学对我研究得很透彻啊,那你要不要试一试?”
陈虎不说话了,用目光逼视着我,问我到底想干嘛?
我说很简单,你给我七天时间,七天后我主动带着刘媚去派出所投案,到时候想怎么判都在你们,但现在不行。
陈虎犹豫道,“如果七天后刘媚真的能清醒,帮你脱罪自然没问题,可小叶你想过没有,万一刘媚一直清醒不了,你该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带着她东躲西藏吧。”
我说,“我打算搏一次,即是为了刘媚,也是为了我自己,刘媚关系到我的终身幸福,就算付出再大代价我都认了!”
陈虎松开拳头,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我,“你会不会骗我,趁机带着刘媚跑路?”
我挺着胸膛说,“你不信我,那就鱼死网破!”
陈虎低头想了想,忽然笑了,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好,我就信你一次,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给你七天时间,不过你也别想着动歪脑筋,这七天我会严密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要是敢不按照约定好的去做,我随时都会抓人!”
我松了口气,擦着冷汗说,“谢谢你能答应,对了,警局那边你该怎么解释?”
陈虎摊开手说,“我解释个毛线,老子是缉毒队的,这案子根本不归我管,上面问起来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叶寻,你只有七天时间!”
话说到最后,他加重了语气。
我心里明白,能让陈虎服软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是个公事公办的人,七天后肯定会过来抓人,到时可能会带上一大票同事,就算我是个半吊子法师也扛不住。
我用同样认真的语气说,“好,我一定不会让你难做。”
送走陈虎,我瘫坐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把这小子唬住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联系了张强,把昨晚的事情一说,张强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艹,姓赵的太不讲究了,江湖事、江湖了,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报警!”
我苦笑说,“人家赵公子可不会跟咱们讲江湖道义,再说这年头哪还有江湖啊?王八都上岸了,你以为拍电影啊!”
张强说,“看来这事得抓点紧了,勇哥已经买好回泰国的机票,上午十点就去机场办登机手续,我在泰国那边还认识几个朋友,会帮你打电话问一问。”
我说,“最好是能请到愿意出国的法师,我了解陈虎这个人,他说得出就办得到,这几天肯定会密切关注我的动向,有他盯着,我恐怕没办法带刘媚出国。”
张强迟疑道,“老弟你的事有点难办,东南亚法师的确不少,可愿意出国的却不多。”
我苦笑说我也没办法,人家肯让步已经很难得了,陈虎毕竟是体制内的人,知情不报已经违反了他的原则。
张强只好说,“那我尽量吧,这几天你最好哪儿也别去,我这边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或者让勇哥直接跟你联系也行。”
我反问那你呢,勇哥去了泰国你又没什么事,你打算接下来怎么搞?
张强冷冷地说,“我当然是继续刺探敌情了,我会想办法搞清楚对方降头师的来历,还有这个老饕,他可不是省油的灯,这老小子在境外很有势力,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转回国内发展,还把手伸到我的地盘上,我得先探个底,感觉最近风声有点不对。”
我并不关心那些,当务之急就是替刘媚解降,于是提醒他当心点,这只老狐狸狡猾的不是一点点,上次我就吃亏上当了,让张强千万别重蹈我的覆辙。
张强笑着说,“我姓张的这么多年在道上也不是白混的,他能请到法师,我就不能,哼,逼急了我,了不起大家鱼死网破!”
挂掉电话,我安心留在鱼店里等待消息。
两天后我主动联系了勇哥,问他事情进展怎么样了,勇哥表示有点麻烦,他已经替我联系过好几个法师了,对方起初都答应得好好的,一听说要出国就歇菜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心情十分焦虑,要是张麻子在就好了,黎巫经咒和降头黑法是想通的,请他老人家出面应该不会有问题,我只好决定去张麻子那里试试运气,没准他已经回来了。
刚走出鱼店,韩涛忽然跑过来叫住了我,他指了指门外大街,压低声音说,“今天有点不对劲,店里来了好几拨生面孔,看鱼也不问价钱,随意转两圈就走了,我心里有点不踏实,会不会跟你朋友有关?”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难道赵英俊找来了?
我将目光转向鱼店外面的街道,果然主意到大街上有几个拿着报纸走来走去的人,这几个家伙假装看着报纸,可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朝鱼店打量,察觉到我的目光,又立刻把头转到一边去,装作看风景。
我在这条街上住了将近十年,街边是什么状况我很清楚,感觉情况不对劲,我立刻对韩涛说道,“把鱼店关了,这几天你不要再来上班!”
韩涛赶紧问我,“叶哥,是不是出事了?”
我说你别问,照我的话去做,如果一个星期后我没有主动联系你,你就继续把鱼店经营下去。
韩涛深吸一口气,反复问我,“叶哥,到底什么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我说你和这件事无关,我也不瞒你,最近我这边确实遇上点麻烦事,我不想把你搅合进去。
韩涛很坚持,“叶哥,自从跟了你,我就拿你当哥了,这年头遇上个好老板不容易,你平时对我这么好,现在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是不是拿我当外人?”
韩涛的话让我意外,想不到他会跟我讲这种话。
我平时打电话很少背着他,加上这小子一向机灵,他可能已经通过我的只言片语掌握到了一点情况。
我沉下脸,说你真的不怕被我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