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询那个恨啊,你这来就是为了拒绝我两个女儿的吗?气急的桥询直接把童珂轰了出去,二乔极力相劝,希望父亲不要对童珂无礼,童珂最后只能在大门口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抱歉。
桥询对二乔说:“现在好了吧?你俩对他茶饭不思,他眼里只有他那个再醮妇,你们难道还不死心吗?”
桥婉黯然,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而一直比她更崇拜爱慕童珂的桥靓此时却叹了一口气:“父亲所言极是,女儿自当断了念想。”
桥婉被桥靓的话惊醒,诧异的看向桥靓,却发现桥靓眼中除了悲伤,竟似乎有着什么坚持。
之后的日子,桥靓正常吃饭,正常休息,桥婉看妹妹坚强起来,自己也渐渐释然,也许帮一个压抑的人释然,并不是一味的安慰吧,毕竟子非鱼,安知鱼之伤?用自己的理解和立场,妄图用几句励志语录来劝慰他人,不过是在满足你那“我比你懂得多”的虚荣心吧?都活了这么久,你说的那些毒鸡汤,谁不明白吗?你说的那些,压抑的人可能在自己有负面情绪时,就已经安慰过自己了,是因为没有用,所以才一直痛苦的啊。懂和做是两码事。
不过人却很奇怪,容易受环境影响,比如后世学校分班,快班和慢班呈现两种环境,一个所有人都在闷头学习,一个所有人都在疯狂玩闹。其中明明也有从前吵闹的学生和从前安静的学生,可快班的吵闹的学生看到所有人都在闷声读书,无人搭理他,他自己也就闹不起来,渐渐融入这个环境里,哪怕他仍旧不爱看书,哪怕进度一样跟不上,但却安静下来,偶尔认真学一把。
慢班安静的学生因为周围吵闹,静不下心来,而且周围的人都不在乎学习成绩,我既然不是最差的,挣第一也没人在乎,何必费那劲?也就不知不觉融入在不爱学习的环境里。
这也是为什么后世那么多家长,想方设法把孩子放到名校的原因,中考高考的都是一样的,教育部制定的课程也就会大径相同,老师们也按部就班的把知识和考点传授下去,但孩子在一个“都在学”的环境里更容易去接受学习,还是在一个“都在玩”的环境里更容易接受学校呢?
所以环境会影响一个人,同样都是为情所困,本来都在压抑,谁也不比谁过得好,忽然妹妹释然了,开始热爱生活了,做姐姐的自然也会思考——不能再这么继续颓废了。
桥婉也渐渐开始调理身子,桥询见状,也是叹息:“虽然是拒绝了,但终归孩子好些了,以后不能再让她们见到那家伙了。”
桥靓不再摆弄她那把叫做吉他的乐器,每日就是学女红,练厨艺,偶尔看看书,终于桥询也宽心了不少,日子开始归于平常。
当然这是桥府的状况,外面皖城,则开始大刀阔斧的改变,有刘义做头,开办作坊,引进技术,连接荆州商路,世家希望通过威逼利诱,让皖城的一些人顽固抵抗,而当初从徐州引来的流民则成为了童珂立足的基础力量。
这些人需要经济来源,而且迫在眉睫,这个时候世家想要反对童珂,便要接受流民的怒火。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找不到工作,也没有土地,只能选择参军,童珂也不打算让这些新兵蛋子上前线,大部分都搞到后勤了。
许久平静之后的桥府这日却炸开了锅,因为小乔失踪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一连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桥询悲痛万分:“我早该知道一个用情至深的人何以说断就断?”于是气愤的找童珂兴师问罪。
童珂也是惊讶,最后无奈叹道:“此事因我而起,我定会找到令嫒。”
然而找一个人无非就是发布寻人启事和多方搜索,还能怎么办?只能等消息了。
正在童珂惆怅时,刘琦却兴高采烈跑来了:“先生,先生,你看我弄到了什么。”
童珂还以为他把小乔找到了,急忙去门外开,却发现除了随从护卫并没有其他人,童珂失落道:“公子来找珂,所谓何事?”
刘琦因为兴奋,一时没察觉到童珂的失落,而是激动的让随从把竹简递给自己:“你看,这是我截获的周瑜书信,其中皆是招揽蔡瑁的意思,这是天赐良机,我们可以借机发难,将蔡瑁除掉。”
童珂接过竹简,看了一遍,发现里面把蔡瑁和自己的关系也说的很明白,列出一系列蔡家如今再荆州坐不稳的原因,又讲了去江东立足的优势。
童珂看完后,只是撇了撇嘴,心道这周瑜总爱搞这种事,而针对的人又惊人的一样,都是蔡瑁。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搬到蔡瑁,即便这证据不足,甚至明知道是周瑜使得离间计,但只要先斩后奏,以刘表优柔寡断的性格,又能做什么?
但童珂还是摇了摇头:“临阵斩将,不利士气,更何况蔡家在荆州根深蒂固,若前线动他,后方蔡家捣乱,对战事不利,你我与蔡家,也不是杀一个蔡瑁就能解决问题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刘琦悻悻而去,见刘琦的人都走了,后堂出来一面具人,童珂问道:“刘琦是怎么截获周瑜的信的?”
“并非截获,是有人故意送去的。”
“周瑜提供证据,联合刘琦灭掉蔡瑁吗?”童珂说道:“至蔡瑁通敌罪应该拿上蔡瑁的回信,而非一份敌军的招揽信,这样的证据只需要蔡瑁矢口否认便不攻自破,刘琦却心急的希望用一份敌军的信来灭杀自己的将领,看来是和周瑜达成了共识啊。”
“少爷为何要拒绝?虽然是周瑜的计,但将计就计杀掉蔡瑁也并非不是好事啊。”
“我这么做又何尝不是将计就计?刘琦对于这次机会看得如此之重,我虽给出了意见,但他并不会照办,让他去联合周瑜,也是让周瑜认定,这荆州兵马一定不是我说了算,权利仍旧掌握在刘琦手中,他便不会那么重视我们,拿住更多的精力去对付刘繇,那个时候,便是我们一举发力的时候。”
“原来少爷是想钓江东这条大鱼。”
“行军打仗,目的只有一个,消灭对手,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导致战机错失,战略失败,损失的可是无数将士的生命,这是挽回不了的。”
“少爷还是如此心善。”
童珂摆摆手,面具人退下,童珂却叹息:“心善吗?慈不掌兵啊,我果然不适合领兵打仗啊,江东定下后,得和昭姬商量一下隐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