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今有冯、温、孙菜园三聚首。土地爷在上,今日我等三人便在此结为异性兄弟!”冯儒彬、温常勇、孙如仅齐刷刷的跪在冯府院菜园内的土地像前。
“士轩兄,这是不是太草率了”孙如仅满头黑线。
文人好面子自古而然,孙如仅作为堂堂状元郎自然也不能免俗。虽然他对冯儒彬是感激满怀但是面对他这般胡闹,孙如仅是满心无奈无处说。
“这土地像是不是有点……”温常勇嘴角抽搐着也看向冯儒彬道。
“土地公公像怎么了?”冯儒彬知道,今日若不把这两人说服了,这结拜礼肯定是一波三折。
于是顿了顿道:“你们想,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是以桃树为鉴;而你我今日再次结义则是以土地神为证。难道堂堂土地公公还不及几株烂桃树吗?”
“那关公像……”温常勇嗫嗫道。
“对!结义拜关公像不吉利!”冯儒彬斩钉截铁道。
“不吉利?”孙如仅的三观都碎了,虽说文人从不干歃血为盟拜关公结义的事情但纵使如此他也知道古往今来上千年,上至皇室贵胄下至黎民百姓,哪个结义不是拜关公的?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谁说过拜关公不吉利啊。
“嗯,可不是嘛”冯儒彬眯起眼睛一脸的高深莫测。
“你们想啊。关公是谁?关羽啊!六十多岁还给刘备屁颠颠的忙前忙后,出生入死,结果呢,晚年还被吕蒙砍了脑袋;张飞就不更不用说了,把命丢在范疆、张达这样鼠辈的手中,你说说,咱们要是拜了关公,我倒无所谓,可是对两位就很不吉利呀!”冯儒彬侃侃而谈。
“这说法……”温常勇挠头。
“还有,你看后世拜关公结义的,那个最后不是落了个自相残杀。远的不提,就前朝的朱元璋,和他拜过把子的哪家落了好?”冯儒彬继续做着思想工作道。
“……”孙如仅
“我们今天以土地爷为见证。土地爷是谁?那代表这生养我们的土地,说白了就是我们现在脚踩的这块地!关公塑像有年久失修倒塌销毁的可能而我们脚下的土地则会亘古绵长!”冯儒彬深吸一口气道:“所以,咱们菜园拜土地结义要比那些俗气作死的关公塑像前结义不知好了多少倍!”
“此外”冯儒彬心道:“刘备最终虽然龙登九五,可毕竟还是一个偏安之君。若是自己日后有了开天辟地的实力,定要做一个华夏一统的盛世帝王!”
“士轩兄所言,额,似乎有些道理”温常勇显然已经被冯儒彬侃晕,赞同道。
虽然孙如仅心中还是有些怪怪的,但是反正自己已经打破时下文人只拜孔孟的戒律,至于是要拜关公还是土地于他来说都一样,便没有再坚持。
“好!”冯儒彬双手合十道:“那今日……”
三人每人随手从菜园里拔了三根葱做香,又在地上胡乱摆上几颗大白菜当贡,一场划世纪的结拜礼便就此达成。
“既是结义,那我们便要分一个辈次”冯儒彬笑嘻嘻的看了一眼身旁两人。
温、冯二人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大脚趾头在告诉他们这辈次的排列一定不似时下延续上千年的年龄排序……
“天下英雄唯有颜者居之”冯儒彬释然重负道:“今日你我三人便由此排辈次如何?”
“……”温常勇
“……”孙如仅
“既然两位没有意见,如此甚好”冯儒彬看着一脸无语的二人满腹信心道:“原本呢,我与常勇兄的颜值可谓是不相上下,在伯仲之间,可惜常勇兄在狱中挨了伤疤,所以嘛……”
“……”温常勇
“至于亦何兄嘛,看起来和我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差距……”冯儒彬捏着手指晃荡道。
“所以士轩兄的意思是……”
孙如仅叹气,没想到自己竟要和这样爱钱字丑还自恋的人结拜,以后的日子,水深火热恐怕是躲不了了……
很自觉的,冯儒彬将自己提到第一名的位置之后很公正的把温常勇排在第二位,把孙如仅排在第末位。
“二弟,三弟,承让了”冯儒彬一脸心满意得道。
……………………
“庆大人,您先请”吏部大堂内一干主事毕恭毕敬的给庆海让着路。
庆海捋着胡子,一脸的志得意满。自从冯儒彬那里得知咸丰帝的小癖好而且还教授了盈胸之术后,自己的女儿在后宫里重新受到咸丰帝的宠爱,一时间让与自己女儿作对的兰贵人是失色不少。
“唉,赵大人,您可是正八经进士出身的老主事,这怎么使得”庆海喜笑颜开道。
“哎呦,瞧庆大人说的,您可是宫里丽娘娘的阿玛,丽娘娘晋位为妃子是早晚的事,您荣升不也是早晚的事嘛”吏部主事赵文天一脸谄媚道。
“哈哈,哪里,哪里,都是我那士轩贤侄的功劳”每次一听到自己女儿要晋位奉承话,庆海便笑的合不拢嘴。
“哦,就是兵部新任的主事冯儒彬冯大人?”赵文天一脸不可思议道。
“是啊,是啊”庆海一脸慰然道:“这小子,打小我就知道是可塑之才。我那老友还偏不信,硬说还要再生一个,我是磨破了嘴皮才劝回来的。要没有我,冯主事哪里有现在的大好前程……”
“高,实在是高!”赵文天竖起大拇指夸耀道:“那敢问冯主事出的是何等主意啊?竟有如此奇效?”
“唉,赵大人可不要套我的话,我早就答应我那贤侄,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庆海捋着胡子道。
“自己的嘴就是这么严,密不透风有没有。”庆海一时间又为自己守住了他与冯儒彬的约定而沾沾自喜。
……………………
“你是说松江府的逆匪被洪匪收编了?”咸丰帝瞪大眼睛。
“据江苏巡抚吉尔杭阿所奏,确实如此”穆荫诺诺道。
“皇上,松江府是苏省财税重地,自洪匪攻陷江宁府后,松江府便以一府之力承担了整个苏省的兵饷财源。要是任由洪匪占据的话恐怕……”奕在一旁道。
“吉尔杭阿怎么说?”咸丰帝点了点头,望向跪在地上的穆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