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棺材山之后又走了一夜的夜路,父子二人途径一个小山村,石少坚劝说石坚进村找地方休息一下。折腾了一整夜,铁打的人也会感觉到疲惫,结果石坚怎么说,一句想学闪电奔雷拳就别废话把石少坚堵了回来。
说实话,石少坚挺恼火的,去哪儿也不说清楚,就用闪电奔雷拳吊着他到处瞎跑,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修炼道术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儿子的不耐,石坚总算停了下来。他们在小山村后的深山里,这里树木郁郁葱葱,绿意盎然,站在高处俯视,入眼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和一望无际的林海。
森林尽头出现一线白,石少坚顾不得休息,也没跟石坚说句话,盘膝坐在石头上修炼三生道窍诀。
石坚默默看着石少坚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儿子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以前的他不会如此刻苦修炼,降妖除魔的道术练得一塌糊涂,专门搞女人的灵魂出窍用的比他这个当爹的还溜。以前的石少坚很听自己的话,从来不会反抗,可现在呢,他变得不那么听话了,有了自己的主见。说话做事,性格也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化是从几个月前开始的,一次重伤真能让人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要不是石少坚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石坚甚至怀疑儿子被人夺舍了,这种怀疑不止一次出现过,他不止一次萌生出杀意,但当石少坚喊他爹的时候,一切怀疑瞬间荡然无存。
“也许是长大了。”石坚这样安慰自己。
尽管石坚极其爱惜羽毛,看重脸面和地位,可不得不说,石少坚在他心中的份量是很重很重的,只不过重的有限。
“我去村里找点吃的,你修炼完了不要乱跑。”也不管石少坚能不能听到,石坚叮嘱了一句便消失在原地。
小山村的房子挤在一起,分布密集,所以村里有很多小路,纵横交错跟张网似的。从来没来过的人很难准确无误的找到要找的人家,可石坚都不带问人的,左绕右绕到了一股人家门外。
篱笆围成的小院里垦出来几分菜地,一个戴着头巾的中年女人正在地里干活,抬头看到站在门外不走的石坚问道:“道长,你找谁?”
石坚头顶高冠,身穿黑白古装,蓄了几缕长须,外人看来就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小玉姑娘在吗?”石坚问道。
中年女人顿时露出警惕的神情,“小玉去她外婆家了,不在家里。”
“娘,你在跟谁说话?”
这时,一个穿着白底碎花衣的少女走出来,她皮肤白而细腻,相貌秀美,一点也不像农家女,颇有点鸦巢生凤的意味。
“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中年女人叱道。
小玉愣了一下,一双明眸流转,看向篱笆外的石坚,脸色唰的就白了,一脸恐惧的踉跄后退,“娘……”
不等她说完,两道电弧击在小玉和她娘身上,母女二人浑身冒烟的倒在地上——她们死了!
杀了两个人,石坚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他杀的不是人,而是两只蚂蚁。一拳轰开房门,将小玉母女二人的尸体移到屋内,拿了一些食物,走到门口时向身后扔了张火符。
大火像一头狰狞怪兽吞噬了小玉家的瓦房,浓烟滚滚,站在深山高处石少坚可以清晰看到。
“少坚,看什么?”石坚出现在身后。
“村里着火了。”
“火可以烧掉一些碍事的东西。”
石少坚觉得石坚话里有话,但他无意探寻,直截了当问:“爹,你什么时候传我闪电奔雷拳?”
“先吃东西。”
石坚扔过来一张冷硬的大饼,石少坚看了他一眼,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不是他斯文有教养,实在是这玩意太难吃了。
“爹,吃不下就别勉强,小心噎着。”
石坚嘴角抽了抽,扔掉大饼,冷冷的说道:“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不要吃了,脱衣服。”
“什么?”
“脱衣服。”
石少坚迷了,“爹,脱衣服干嘛?”
“修炼闪电奔雷拳。”
”好吧。”石少坚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为了修炼闪电奔雷拳,献身是值得的。
“我没让你脱裤子。”石坚黑着脸说道。
石少坚光着膀子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接下来……”石坚手腕一抖,一道电弧犹如鞭子似的抽在石少坚背上,瞬间留下一道焦黑的鞭痕,“挨鞭子。”
石少坚倒吸冷气,背部肌肉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明明火辣辣的疼,可身体却完全麻痹,不受控制,声音也发不出来。
“闪电奔雷拳是一门修炼起来很危险的道术,我们茅山弟子突破到道长境大多选择了五行法,而我则选了闪电奔雷拳。”
“修炼闪电奔雷拳需要极强的身体条件,道长境修士打通奇经八脉十二正经,法力运行大周天,无形中改善并强化肉身,基本达到了修炼要求。不过吸收天地雷力入体时仍然有危险。”
“少坚,你修为太弱,肉身强度不够,提前修炼闪电奔雷拳必死无疑,所以我打算用雷力为你锻体。每次鞭打我都控制了雷力强度,你可以一边锻体一边吸收微弱雷力修炼闪电奔雷拳。”
啪的一声,石少坚背上出现一个X形的鞭痕,他颤抖着跪在地上,手背、眼角、脖子青筋暴起,想叫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啪啪啪啪啪,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从第三下开始,石坚没有丝毫停顿,整整打了二十五下。
石少坚的后背皮开肉绽,全是重叠的鞭痕,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表面皮肤血肉虽然被雷力灼焦了,但里面还是血肉之躯,血水渗出来,血淋淋的,非常吓人。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过了一会,石坚拿着一个瓷瓶过来,对石少坚说道:“这是茅山金疮药,止血效果很好,忍着点。”
药粉洒上去,石少坚瞬间恢复了痛觉,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疼得五官挤在一起,“轻点。”
石坚可不懂得什么叫轻点,他没耐心帮石少坚敷药,抬着瓷瓶直接往伤口上倒。
“这是捷径?爹你是不是对捷径有什么误解?还是想疼死我重新生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