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林晋顿时紧张。
代容断断续续地,把这两天的事交代了一遍。
“多亏了姐姐,要不是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抽泣道。
“孩子没事就好。”林晋松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夫人这边情况……不太好。”
“那你安心留这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的,绝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另外……苏小姐那边,我回去再答谢她吧!”
林晋挂了电话后,忍不住回味方才代容的话。
苏清月自己调配了药,而且只用了一天一夜,就能让脱了皮的烫伤彻底痊愈,连秦城名医都叹为观止!这……未免太过传奇!
之前也没听说过,那个女人会医术啊!
林晋顿住脚步,突然想起厉辰风苏醒的那个回魂夜。
“当时徐老太提了两个要求,一是把尸骨送到肖文景那里,二是让苏清月继承自己的本事,现在看来,她确实做到了!”
他回过神来,继续往前走,然后看到了在走廊下发呆的厉辰风。
虽说现在有千年人参吊着命,可夫人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口气,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厉辰风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他犹豫片刻,突然把两件事串到了一起。
“少爷!”他连忙跑过去。
“什么事?”厉辰风声音沙哑道。
林晋把代容遇到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兴奋地望着他。
“那个许老太,能够帮人换头换身体,苏小姐现在继承了她的衣钵,应该也不算什么难事!夫人的事,何不问问她的意思呢?”
厉辰风并没有给予任何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起身回房。
“少爷,咱们试试吧!”林晋鼓起勇气说.
“两天前,我就打过电话了。”厉辰风语气灰暗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林晋声音低了下去。
院子里安静极了,整个府邸仿佛都没了生气。
就在厉辰风迈脚进门槛的刹那,外面突然传来了奔跑声。
“少爷!老爷带着神医回来了!”师荣兴奋道。
“什么神医?”厉辰风木然道。
“据说医术高明,能让使人起死回生!老爷亲眼所见,错不了的!”师荣说。
厉辰风原本没抱什么希望,听到他这么说,脚步便收了回来。
很快,一大群人便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是他的父亲厉天启,这趟旅途应该很辛苦,让他老了不下十岁。
围在中间的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手里拎着箱子,看上去应该有七八十岁了,但却满面红光健步如飞。
“老人家,您快请!”厉天启亲自把门推开。
老者也不客气,直接走进去,然后随手关上了房门。
厉辰风见状便心生不悦,才要去推,却被其父拦住。
“回来的时候都说好了,就诊的时候不许人旁观,而且这人跟我立过保证,不管如何一定会救好你母亲!”厉天启说。
厉辰风僵了好一会儿,方才把手收回来。
父子俩对视片刻,厉天启让他去休息。
“母亲不醒,我哪儿都不去!”厉辰风说。
老者进去了大概有两个小时,两来的时候,满手的血,依然提着那个小箱子。
“母亲!你母亲怎么样了?!”厉辰风第一个冲了进去。
“老爷放心,在下幸不辱命。”老者微笑道。
他脸上的笑,再配着手上醒目粘稠的血,竟看得人不寒而栗。
“快来人,带老人家去休息用饭!”厉天启激动道。
厉辰风走进去后,被床上凌乱的景象给惊呆了。
他母亲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和绷带,可还是被鲜血浸了个透。
床单上,蚊帐上还留着手印。
“母亲……”厉辰风心惊肉跳道。
刚才那个家伙都做了什么?为何会流这么多血?!如此草率随便的处理方式,他看起来就像敛尸的,哪像是个医者!
混蛋,骗子,不可原谅!厉辰风紧紧握起拳头。
他现在恨不能找到那个家伙,直接击爆他的脑袋!
然而当他视线慢慢往上时,发现夫人居然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母亲!”厉辰风欣喜地抱住她。
燕京那边消息很保密,即便是代容,也不清楚夫人究竟什么情况,林晋什么时候回来。
苏清月熬的那些药油已经用完了,小翼飞的胳膊,除了新生肤色跟之前的略有差异外,竟然一点伤疤都没留下!
“姐姐,孩子已经全好了!这回多亏了你!林晋说等他回来一定要带着礼物,亲自去答谢你!”代容在电话里兴奋的语无伦次。
“那就好,过两天我再配一点涂抹的药膏,给你送过去。”苏清月情绪平静道。
代容之前出的那个难题,她至今还没有答案。
她不想亦不愿承认,自己回来救厉辰风,是因为对那个男人产生了感情。
爱这种东西,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的。
可是,她之前的行为,确实已经明显失去了理智。
她在家里呆得心烦意乱,便约傅平君出去喝下午茶。
“可算是见到人了,不知道这几个月,外面都传成了什么样!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傅平君说。
“多谢傅姐关心,我今天约你,还想拜托一件事。”苏清月说。
“说吧!”
“傅姐可认识代容?”
“代容?可是林晋的夫人?”
“没错。”
“谈不上认识,见过两次,人前拘束的很,看起来是个老实本分的女子,听说你们两个关系不错?”傅平君笑着问。
她人脉广,自有消息渠道。
“是啊,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前几日被人利用,迫不得已出尽了风头……这对素来低调只想安稳过日子的她而言,着实很烦恼头疼。”苏清月柔声道。
尽管隔着黑纱,她那双明亮的瞳眸依然遮不住光华。
“你是说顾思语?”傅平君挑眉。
“没错,我原本无意与她争论是非长短,可是代容是一位老人临终前托付到我手里的,实在容不得她受任何委屈。”苏清月语速缓慢道。
“你想要怎样?”傅平君问。
“顾思语踩着代容往上流社会挤,我要她怎么爬上去的,就怎么掉下来。”苏清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