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觉着以赵鹏辉的实力,能看破挂坠里的玄机并不奇怪。
他虽然还不了解这个圈子,但有叶正启和和尚这两个半桶水作比较,多少也能估计出赵鹏辉的层次。赵鹏辉即便不是最顶级那层,也得属于摸到那层门槛的人。
看那动手的架势,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程度,不用借助法器,也不用掐诀念咒,随便拍拍手、点个赞就能达到目的,比武侠小说里拈花飞叶皆可伤人的程度还要夸张。
赵鹏辉没有直接说破,白洛也不好问他关于挂坠的事。
四人又就泣血祭的事聊了一会,期间赵鹏辉接了个电话,然后就显得很急的样子,匆匆上楼拿了一本小册子给白洛后,就打发三人离开了。
小册子很薄,并没什么悠久历史的样子,纸张没泛黄,也没有古朴的篆字封面,就是那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本子。
翻开第一页,里面用简体字写着,魂术入门。往后翻是一页页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字迹很可能是赵鹏辉昨晚连夜写下的。
这让白洛很羞愧,他可是一接过来就翻看了尾页的,还生怕看到定价19.8元一类的字样。
从赵鹏辉家离开时已经临近中午了,赵鹏辉也踏上赶往北方的行程,临行前很慷慨的表示可以把别墅借给他们住,但叶正启和和尚已经对这个充满精巧陷阱的别墅有了心理阴影,宁可住旅店也不住这里。
于是三人又赶回旅店。
白洛是抱着一种十分哀伤的情绪推开丁毅房门的,他很是害怕入眼处会有那一床刺目的血红。
然而……房间内和他们离开时并没两样,丁毅安静的躺在床上,依然是昏迷不醒的状态,根本没有泣血祭发作过的迹象。
白洛大喜过望,忙拉开丁毅肩头的衣服去看,泣血祭的印记依然还在,这让白洛有些失望。但丁毅没死还是很让他欣慰的,尤其是看那印记的颜色,距离发作应该还有很长时间。
白洛几乎以为赵鹏辉是危言耸听吓唬他了,叶正启的一句话又将他拉回残酷的现实:“比昨天清晰了一些啊。”
“更清晰了?”白洛是看过丁毅的印记的,那是在寝室的时候,印记就要比现在清晰许多了。
“是啊。昨天我放符纸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浅浅的印记呢。”叶正启道。
“可昨天前它比这还清晰呢!”
叶正启闻言,立刻有些小自得地猜测道:“莫非是道爷的符咒对克制泣血祭有奇效?”
叶正启把他塞在丁毅胸口的符纸拿出来看了看,见符纸毫无起过作用的迹象,又讪讪地放了回去。
“两个可能。”
电子语音响起,白洛和叶正启看向和尚,和尚咧嘴一笑,然后才慢悠悠的打字。
“第一,可能他和白洛一样,走狗屎运。”
白洛听着这个别扭,挥手让和尚赶紧接着打字,别盯着他看。
“第二,他拍到哪个倒霉蛋了。”
和尚给出第二个猜测,然后就看爱惜生命的叶正启又迅速检查了遍他自己。
拍到哪个倒霉蛋了?
丁毅自北阴山回来后就只跟他们三个接触过,可他们三都没有被拍过的迹象。
但要说在上北阴山之前,那可就难说了。丁毅平时就爱和人勾肩搭背的,这中间拍到谁的肩膀再正常不过了,不过不是说泣血祭只有在即将发作时才能传播的吗?
白洛的眼中多了几分凝重,和另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泣血祭的事情都是赵鹏辉告诉他们的,但赵鹏辉也坦言说过,他只是听说过泣血祭是怎么回事,却没真的见过。那么很可能赵鹏辉的猜测是错的,泣血祭随时都可以传播!
如果是那样,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丁毅的侥幸没死给白洛带来一丝喜悦后,又化作巨大的压力和急迫感压向三人的心头。
可事情总是在人们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转折,就在三人回到隔壁屋发愁的不久后,和尚突然伸手拉下白洛左肩膀上的衣服,然后蹭的一下躲出老远。
叶正启也抻着脖子看了看,然后默默的拉开了和白洛的距离。
多么熟悉的反应啊!
白洛缓缓看向自己肩头,左肩膀上果然有个鬼手印,这次是从前往后拍的。
他有些牙疼,怪不得丁毅身上的泣血祭淡了,敢情是在北阴山上折腾时拍他肩膀上了!
他这两天都是习惯的只看右肩,万万想不到右肩上的没了,左肩上又被丁毅给来了一下。
或许他右肩上的泣血祭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左肩上的给替换了?
不过赵鹏辉也说过,中了招的人不能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不过无论如何事情简单了许多,法术版的生化危机不会再爆发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白洛又有生命危险了。
“那个,白同学你也别想太多,你身上的泣血祭能消失一次那就一定能消失第二次。或许你就是免疫这玩意呢。”
叶正启安慰白洛,但躲的远远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而且你看哈,你这就有机会保住你同学的性命了,只要在他泣血祭要发作时拍你一下,问题不就解决了?这是好事啊!”
白洛一想,也是啊,如果他真免疫泣血祭那这也是一个办法。
“恩!如果不能免疫,你还可以陪你同学一起上路,也好有个伴。”电子语音响起。
一盆冷水从头泼下,白洛对和尚怒目而视!
不会说话咱能不能别说?好好当哑巴修闭口禅不好吗!
白洛很想拍死眼前的和尚,对,用泣血祭拍死,三个人一起伴更多!
又将重新面对死亡威胁了,有白洛和丁毅在也不用考虑杀光中招的人控制泣血祭了,事情只能朝另一个方向推进:找到事件的源头,解决它!
只要解决源头所有中招还没死的人就都会恢复,所以每争取一秒时间,他们活命的机会就大一分。
为了找到事件的源头,叶正启又问起白洛事件的起源。上一次,白洛说起怪事时是从何太然死亡开始的,关于前一晚的事,还是第一次对两人说起。
“那是几天前的事了,那天是何太然,就是那个割腕自杀的那个,他失恋了,我们买了好多啤酒在寝室安慰他,后来大家都有些醉了。就有人提议玩点刺激的游戏。
当时大家都喝多了,闲的无聊,就都有点意动,之后再互相激了几句,也就都答应玩了。那个游戏叫四角游戏,是个在网上流传挺广的通灵游戏。
寝室一共六个人,游戏需要四个人,刚好贺学斌和严正真醉得都站不住了,于是就我们四个去了。”
事情发生并没多久,所以白洛还记得那天的许多细节。
那天是星期六,第二天都没课,加上何泰然失恋了大家带了很多啤酒回寝室。一通吃吃喝喝后,大家都有点喝高了,几人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何泰然,反倒把人弄得更消沉了。
于是汪哲就提议玩点刺激的游戏,好歹能转移下何太然的悲伤情绪。几人欣然同意,严正真已经醉的站不起来了,贺学斌又胆子特小,刚好剩下的四个人去。
那会已经半夜了,游戏地点也好找,他们寝室楼上就刚好有几间空寝室。
为了让游戏更有趣,四人打赌,如果谁中途胆小退出,就算输了,输的人负责包全寝一个月的早餐。
这下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贺学斌就来了兴致,为了给游戏增加难度,他一下子贡献出了四个眼罩,以保证他们处在绝对的黑暗中。
还当着他们的面在眼罩的一圈涂了点荧光粉,并告诉他们,谁要是作弊中途摘掉眼罩,荧光粉就会粘到手上,到时就按输处理。
一切准备完毕后,四个人便悄悄的潜入了楼上的空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