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建国说给他十五分钟的时间,刘晓力满脸不在乎说:“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五分钟就够了。我们都把那边建筑的构造摸的十分清楚了,抓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没有什么困难的。”
张建国听了,就点点头。刘晓力做事,向来都很稳当,要不然也不能帮着他三次成功潜伏。
想一下他又说:“控制住他们以后,不要伤害他们。要对弟兄们说明白,绝对不能对杜娟做任何无礼的事情!”
刘晓力说:“哥你放心吧,这个我已经交代好多次了。这个杜娟是姚大傻的女人,万一被弟兄们羞辱了,姚大傻将来记仇,我们的小命都难保,他们不敢。”
张建国就“嗯”了一声,表示满意。过一会就又说:“也得考虑姚大傻宁肯不要杜娟也不肯交出股权的情况。毕竟,这么多的股份,价值十好几个亿呢!”
刘晓力就问:“要是姚大傻就是不肯交股权呢?”
张建国就冷“哼”一声,咬咬牙说:“那就只好鱼死网破了。先折麽那个杜娟,让弟兄们一起上,给他看一出春宫大戏!这时候就不要让弟兄们怜香惜玉了,怎么残忍怎么干!
他如果就是像对待苏春荣一样,可以看的下去,无动于衷,你们就都走,能跑多远跑多远。”
刘晓力就不安地看着张建国,过一会儿问:“那哥你呢?”
张建国好一会儿才说:“我这辈子弄不倒姚大傻,活着也没啥意思了。我会利用杜娟母子,想办法把姚大傻给骗出来,开枪打死他,和他同归于尽!如果骗不出他来,我也会打死杜娟和姚大傻这个唯一的儿子,让他伤心难过一生一世,永不得安宁!”
国庆节过后,外资金融公司的人再次来到矿机。
这一次,公司外籍总经理也过来了。毕竟那时候像金融代理这样的概念,在国内对多数人来说还很陌生,外资金融公司进入国内,也没有太多的业务,主要还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名声,提前占领这块地盘。
突然有矿山集团这样大的国内公司,和他们做如此大一笔业务,对他们来说,这个业务也是非常重要的。
托管协议签字仪式,举行的很隆重,双方公司高管,几乎都出席了,姚远和对方的总经理,也都发表了热情友好的讲话。
签字仪式完成,大家还在矿机新村刚刚落成的矿山大酒店里,举行了酒会和舞会。期间,还邀请了市歌舞团和京剧团的专业队伍,在大厅里表演了精彩的节目。
然后,外籍公司的高管们返回南方,留下项目经理房宽明,租赁了办公楼,在这里设立分支机构。当然了,房宽明的主要业务,还是针对矿山集团。
房宽明的分支机构,虽然很早就在筹备,但真正可以发挥功能,还需要时间整顿,融合一部分本地招募的新人。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他才带着自己的副手,亲自到大厦集团这边来,拜会姚远,汇报自己的工作计划。
很快,划分给姜美美和杜娟的股份,各种书面证件办理妥当,由当事人签字认可,就具备了法律效力。
接着,属于抗抗慈善基金会的20的股份,也由抗抗代为签字,划拨完毕。
最后一部分股权,由于数额较大,双方需要商定的内容较多,还一时半会儿办不完过户手续。
这段时间,姚远去过几回杜娟那里,还是开着他的面包车,晚上就在那里过夜,早上直接从那里去大厦集团上班。
这天早上一上班,姚远就接到了房宽明的电话,说是关于划归矿机新村居委会那部分股权的问题,有些事情需要向姚总当面解释。可是呢,好多资料都在房宽明分支机构办公室的电脑里,不方便携带。
房宽明就和姚远商量:“不知姚总你是不是方便?如果您方便的话,是不是您亲移大驾,来我这里一趟?我好借着电脑里这些资料,和您详细解释一下。”
姚远心说,来了。
他沉思一会儿就说:“好吧,一个小时以后,咱们在你的办公室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而房宽明这边,办公桌一边的椅子上,赫然就坐着张建国,身后还跟了一个健壮的高个马仔,一脸横肉。
房宽明放了电话,脸色有些苍白,就看着张建国说:“张老板,我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希望您能履行您的诺言。”
张建国微微一笑说:“请房经理放心,只要你能哄的姚大傻签字,在事情败露之前,我一定履行诺言,把剩下的一百万,打入你瑞士银行的账号里。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看房宽明脸色有些不好,就劝他说:“房经理,你和姚大傻打过交道,这人很精明的。你这副跟死了爹一样的样子可不行,会被他识破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
话说回来,事情败露的时候,如果你还在这里,把事情经过讲出来,那我不是白忙活了吗?所以呀,房经理你不用担心,我肯定要先送你离开,到一个别人无法找到你的国家去,这一点你放心就好了。”
房宽明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刚想说什么,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电话是前台服务生打进来的,告诉他,大厦集团姚总已经到了。
张建国就严肃地看着房宽明说:“赶紧出去迎接。振作点,别让他看出不对来。我们就在你里屋藏着,你放心就是,一切有我们呢,按原定计划办就是了!”
房宽明出了办公室,到电梯口那里迎接姚远。
电梯门打开,姚远穿一身抗抗牌的白色休闲西服,白皮鞋,一副老板打扮,潇潇洒洒,一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房宽明赶紧小跑着过去,老远就伸出双手来说:“姚总,您来的真快呀,欢迎,欢迎!”
姚远微笑着伸出右手,和他的双手握了一下,嘴里客气两句,就由他带着,去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是那种里外间的格局,外间办公,里间休息。
那时代北方的办公楼,好多都是这样办公、休息一体的模式。南方过来的那些公司老板,也特别喜欢这种模式。
这些老板,大多都是私人经营,根本就没有工作和休息时间的差别,都是有业务就立刻开始工作,不分白天黑夜。没事的时候,就抓紧睡一觉,缓解疲劳,也不管白天黑夜。
所以,这种带卧室和卫生间的办公模式,最受大家欢迎。
房宽明里间的卧室门关着,这也符合常态。里间是属于自己私人空间的卧室,办公的时候关着,当然是最正常不过了。
房宽明把姚远让到外屋的沙发上坐着,亲自给姚远泡茶。
“姚总,”他边把茶叶放进茶几上的玻璃茶壶里边介绍,“这是宝岛产的冻顶乌龙,在国内很难买到的。是我们公司老总去那边公办,一共带了三斤过来,给了我半斤。您尝尝,味道如何?这个茶,平时我还真是不舍得喝的。”
于是,又讲了许多冻顶乌龙的来历,以及与内地乌龙茶在口感上的区别。
姚远爱茶,对茶的知识也多少有些了解,就顺口应和他。
两个人见面,为缓和一下气氛,说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这茶叶上的小知识,增加一下谈话的随意性,让彼此双方都感觉氛围更融洽一些,更利于后面的正式谈话,这是商人之间开始谈生意的习惯。
这个,不止姚远明白,就是抗抗都明白。她找赵帅谈话,也是遵循这个原则。
两个人天南海北聊一会儿天,房宽明终于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
“姚总,您有没有听说过期货生意呀?”房宽明就趁机问。
“哦,”姚远就回答说,“这个好像国外有,国内还没有。”
“对,对。”房宽明就介绍说,“这个东西,和炒股票差不多,可又有一定区别。而且,期货生意的利润更高,同时风险也更大。但是呢,这个生意更容易找到规律,对一些经验特别丰富的商人来说,这是一个发财的捷径。世界上好多大亨,都是在期货生意上发财的。”
姚远不置可否地说:“我多少看过这方面的一些文章。能做这种生意的人可不简单,既要懂得分析经济、政治形式,得出正确的未来期货涨跌预判,又要熟悉交易规则。”
房宽明就说:“对呀。姚总真是只知识开阔,无所不知,实在令人佩服!”
姚远就又笑一下。
房宽明就说:“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一个朋友,这朋友可以算我的莫逆之交。他是经济学的博士,做期货把握时机可以说恰到好处。这几年,他一直在做期货,从来都是挣多赔少,短短几年,就由分文不值,靠贷款做期货,变成百万富翁了。”
然后,他就开始讲故事,说哪一年的经济形势如何,偏赶上了什么政治事件,于是,这朋友就对未来市场做出了精确判断,先期买入了什么期货,交割时赚了多少。故事讲的有声有色,令人不得不信。
他讲这些故事的时候,其实也是在给姚远灌输期货知识,让他明白这个期货的钱是如何赚来的。
看看姚远明白的差不多,就说:“我朋友前两天打电话和我讨论世界经济的时候说,从这两年的世界经济来看,国与国间旧的政治纷争大多进入了尾声,世界经济正进入一个恢复期和平稳期。明年的世界,人类生活需求必须品供应需求,会相对增加,以发展人类生活需求的经济为主导。这样的话,金属、石油的价格会逐步回落,而黄金、珠宝,包括农产品的价格,特别是资源类多用途的农产品,比如大豆、豆粕、玉米、甘蔗一类的价格,会提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