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苏少……”
地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苏镜白却直落寡闻。
他黑色的呢子大衣高高竖起的衣领,遮盖了优雅的下颌曲线,慢条斯理地开口,音色温润,“这个人,惹了表弟不喜?”
许是苏镜白气质太强,滕夏和行南均住了嘴。
司以宵刚想开口,却被滕夏一个眼神甩了过去,噤声。
惹了苏鹤不要紧,真要是惹到了苏镜白的头上,就冲着司家和苏家交恶之深,他一个成天装成小混混的小少爷,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司以宸眼底暮霭重重,高大的身影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他只是向前走了一步,凛冽的寒风瑟瑟逼近,苏镜白身后的那些人,便不自觉的就弱了几分气势。
语调是同样的漫不经心,却锋利如刃,“他伤了我兄弟,你说我该不该喜?”
事情的前因后果,苏镜白在来的路上就已经了解了。
不外乎是司竞天后来的那个女人,耍心眼,却被苏鹤逮到,下了阴手,以有人在夜色闹事为由,将司以宵打个半死。
他从来不包庇手下,唇角浅浅上扬,“确实不该喜。”
“苏……苏少……”
苏鹤吓得肝胆皆裂,行南松开了脚,他手脚并用的往苏镜白脚边爬,“苏少,救救我……苏少。”
苏镜白瞥了他一眼。
显然,这是意志强撑着呢。
要是不及时送医,活不过今晚。
他看向司以宸,轻言慢语,“不知表弟的兄弟消了气没有?毕竟苏鹤这些年帮我打点夜色,苦劳不少,我若见死不救,不太好。”
片刻后,他补充,“就当给表哥个面子。”
果然是传说中面慈心善,谪仙般的苏家大少爷。
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也能送出个人情去。
“自然。”
未曾想,司以宸也松了口。
只是虽松了口,却没了下文。
苏镜白笑笑,“之前东城引起纷争的那块地,属于姑母,表弟想拿走,理所应当,我会约束苏家的人,让他们别去自讨苦吃。”
“那多谢了。”司以宸语气平静无波,这才撇开眼。
他想要什么,从来没失手过。
可苏家的人就像蝗虫,总去找点麻烦。
怕是不怕,却会耽误了别墅的进程,他不想等,他想和潋潋早点住进去。
不再多说一言,更没有叙什么表兄弟情的打算,越过苏镜白打算离开。
滕夏行南直接跟上,一句废话都没有。
司以宵瞅了瞅,拔起腿也追了过去。
倒是苏镜白,对着司以宸的背影,不紧不慢地问,“表弟用那块地,可是用来盖金屋,以便藏娇?”
司以宸的身影顿住。
苏镜白风度翩翩,“还没恭喜表弟,新婚快乐。”
圣皇天娱内部传出来的流言,虽然被司竞天否认。但苏镜白可是了解他这个表弟的,绝对不会用这件事情来开玩笑。
他轻笑,“多少年没见到潋潋,从今以后,该是叫弟妹了。”
司以宸转过头,无暇的面容上像是封上一层冰霜,彻骨的凉寒,“你若打她的注意,我会让你苏家,就此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