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潋是第二天上午九点才醒来的。
司家闹了一夜,她半点不知。
睁开眼,司以宸就在她身旁守着,神态疲惫,眼底红红地,布满血丝。见她终于清醒过来,想去拉一拉她的手,却又缩了回来。
他眼底的挣扎,清晰可见。
米潋怔松了两秒,抬起手,微微地勾了一下唇角,她轻声细语,“没有手铐啊。”
司以宸睫毛颤了一下,他沙哑着开口,“潋潋……”
米潋歪过头去,不想看他。
司以宸却跑到床的那侧,继续对着她,喊她,“潋潋,你看看我。”
米潋便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神却很空。
司以宸心一疼,竟第一次知道手脚无措,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想靠的她近些,米潋却躲远,面色平静地看着他僵在了床边,她开口,“以宸哥。”
司以宸连忙应声。
“我想回学校了。”她抬眼补充,“如果可以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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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以宸去安排车子时,米潋穿戴好呆呆地坐在床上。
看着自己手腕一片青肿,有涨涨的疼,眼皮也沉重的撑不开。
是这个吗?
因为害得自己高烧,所以后悔了?内疚了?
葡萄颠颠地跑过来。
它趴在窝里一晚上,一声没吱,特别害怕,没敢睡觉。
下午的时候,它总觉得有人要拆它的窝,而晚上,屋子里一群群人围着妈妈的时候,它又感觉爸爸想杀猫。
所以一动不动的,毛都要吓掉了。
现在趁着没人,它终于敢跑出来,跑到妈妈手边,觉得妈妈不开心,舔了舔她的手,努力地卖萌。
看我!看我!
米潋笑了笑,挠了挠她的头。
连葡萄都知道心疼她,那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毕竟她还是个活物,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总也要吓人一吓的。
正想着,门开了。
葡萄“嗖”一下地窜走,只在米潋手边留下几根毛。
司以宸走过来,拿了她的围巾,坐在她身边,仔仔细细地又给她裹了一圈,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气场,温和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米潋低着头,没问,也不敢问。
就像他昨天为什么忽然间发疯一般,她都不想去了解。
司以宸却拉起她的手,嘶哑的声音尽显疲惫,眼底的情愫未淡只浓,“我还有事,让行南送你回学校,可以吗?”
“……好。”
司以宵昨天伤的确实狠,抬回来的时候,半个身子都染了血。
何覃面色冷淡地等在大堂,看着两人出来,眼神恨不得活撕了他们。
她起身挡在米潋面前,不顾司以宸还在一旁,神色阴冷地撂着狠话,“我儿子要是出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司以宸沉下声,“滚。”
米潋干脆视而不见,半点未受影响地从她身旁走过。
何覃气到快发疯。
出了门,米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他,“司以宵怎么了?”
毕竟是司以宸的亲弟,所以她是认识司以宵的,她比他大一岁,把他当个过于顽劣的弟弟。
司以宸眉心微蹙,敛下失落,淡淡开口,“有人想永远留在司家,所以采取了点措施,却没想到差点害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