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都步入正轨后,相禹便几乎再没有分心去别的事情上,而是全神贯注于对死灵法师知识的学习。
那些开创了死灵法师流派的著作中,蕴含着代表死灵法师本质的东西,却也同样因其厚度和晦涩而令人生畏惧。
但在塔格奥的教导下,相禹并没有像大部分的死灵法师一样,沉迷于骨骼和血肉的构造,沉浸在诅咒和召唤的原理,而是先从这些大部头的著作开始阅读,从源头开始梳理着死灵法师的体系。
最开始的时间是痛苦的,甚至让相禹觉得比前世学习量子力学的时候还要更为痛苦。
通篇的晦涩语言,传递出模棱两可的意象,文化上的差异也让相禹的理解痛苦万分。
有时候整整一天过去,相禹可能才只在脑海中翻过数页,就头昏脑涨到无法继续。
有时候他会几天甚至一个礼拜被一句话卡住,无法继续向下阅读,抓破头皮都无法理解书中的意思。
每到这个时候,相禹都感觉脑子像是要爆炸一样,心里会涌起急躁的感觉,有时候都会控制不住地敲打撞击墙壁,在痛苦中寻求灵感。
而有时候他也会走在自以为正确,但实则荒谬万分的道路上。
但好在他有着塔格奥的指引。
塔格奥也并非是有问必答。
这位死灵学派之主会抛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压榨相禹的脑力,穷究他对知识的理解,直到将相禹逼到绝路才会给出一星半点的指引,让相禹去自行体会。
学习的过程极度枯燥也极度痛苦,相禹穿越之前也就是个普通人,并没有那样坚韧如铁的意志。
但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都会想起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的点点滴滴。
要不是没有力量,又怎么会落到那样危险的境地之中?
要不是没有力量,又怎么会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
他绝不要再感受到弱小的滋味,他的命运必须要由自己来主宰。
“还有5年我就会到达入学霍格沃茨的年龄,到那个时候霍格沃茨长久以来存在的魔法会自动找到我的住所并寄出信件,霍格沃茨的教授也会前来引导。”
“如果让他们发现我这个死亡之子还活在世界上,魔法部是不会放过我的。”
相禹的目中闪过决然之色。
他还有5年时间来应对这件事情,必须在5年之中尽可能地强大起来。
“不就是读书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我都不知道刷了几本了。现在还有塔格奥的指引,区区几本大部头书籍也能难得到我?”
在令人生畏的崎岖道路上,相禹咬着牙挺了下来,竭尽自己的全部才智深入到死灵法师的知识当中,小心翼翼地在浩瀚的知识海洋中遨游。
他几乎忘记了春夏秋冬的变幻,也很少再和外界联系,只是一心一意地研读着书籍。
而随着他钻研程度的加深,这些晦涩的文字逐渐不再能阻碍相禹,反倒向着相禹展露出它们的独特魅力。
在某一天后,相禹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过去许久的积累一股脑地爆发了出来。
他看书的速度登时暴涨,极为轻松地迈过了一连串的难关,将塔格奥指定的教材都读通透了,甚至都能倒背如流了。
这时候塔格奥却没有停下逼迫相禹的举动。
他接着拿出了更加艰深的文本,引导着相禹继续开始钻研书本中的知识。
太阳和月亮交替了不知多少次,相禹已经很久没有留意过时间了。
他现在每天都会看书看到精疲力竭,然后在床上小睡三四个小时就又恢复精力,在凌晨的时候再度起来看书。
每天除了吃饭饭睡觉和上厕所的时间外,相禹唯一的娱乐或许就是在黎明和傍晚的时候出去走走,去牧场转转。
黎明时分,牧场中的牛羊会被放出来吃草,让牧场中充满生机和活力。
相禹会在牛羊群中漫步,偶尔抚摸一下羊羔或牛犊的脑袋,给它们喂一点新鲜的青草。
傍晚时分,除了被赶回栏中的牛羊外,还有一些牛羊会被送往屠宰场进行宰杀。
它们似乎能够感受到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一种恐惧和哀戚的氛围在这些牛羊中涌动。
相禹行走在它们之中,一个接一个地抚摸它们的额头,轻声为它们祈祷,然后在平静中看着它们死去。
相禹没有太关心自己的等级。
尽管他还维持在5级的等级,但他的实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曾经的自己在现在的自己面前不过是能随手宰杀的羔羊,差距大的不可以道理计。
相禹张开了手掌,一枚骨牙瞬间在他的手中凝聚成形,然后上面生长出一根接一根的骨刺,紧接着又像是开花的荆棘一样,抽出一根根锋锐的枝条。
不到片刻的时间,相禹凝聚出的这枚骨牙就在他的操控下变成了一片荆棘之林。
只要相禹心念一动,这片荆棘之林就能将其中的所有活物绞杀殆尽。
这不是死灵法师技能树上记载的法术,而是相禹依靠自己对于骨骼和魔力的理解,在牙的基础上自行延伸出来的法术。
“技能树只不过是最基础的,这上面的每一种技能都能够焕发出无限可能,演变成各种各样的形态。”
“过去的我,实在是太生硬了。”
相禹轻叹一声,随手散去了施展的法术,又迈开脚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还不够,我感觉我还远远没有到达我的极限。”
塔格奥也发出了声音:“不错,你现在能够称得上优秀,但还远远称不上是最优秀。”
“在我们的体系下,每跨越6级,就有可能获得一项特性。你在晋升前的积蓄越是浑厚,得到的回报就将越为丰厚,甚至可能得到一些稀有的专属特性。”
“注意你每一次晋升的过程,这将影响你的最终成就。”
相禹点了点头,心如止水,继续着自己在死灵法师魔法道路上的探索。
春去秋来,转眼间,两年的时间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