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出去,给我出去!”她费力的捂着心口喘着大气,也不敢再看向东方烎。
东方烎见她这般痛苦,自己的心也跟着更痛,他用力的抱着孤月。
“为什么你一看到我,便会如此的痛苦,其实你心里还是很想要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不是,不是,你放开我,你给我出去,出去!”孤月只感觉自己此刻像极了坠入地狱的恶魔,她拼命的推着东方烎,将他推向门外,东方烎怕深她又再次伤害自己,只得大喊。
“瞐!瞐!”
诸葛瞐听见呼喊匆匆赶来,看见流云摘下面具的脸,心中很是震惊,再看孤月的模样,便急切的问道:
“云,发生了什么事?”
“她现在不能看见我,瞐,你帮我好好照顾好她,记得,千万别再让她泡在冷水里!”
诸葛瞐不明所以,只得赶紧应承。
“好!”
东方烎深深看着孤月,眼中万般复杂,最终还是出了门,将这烂摊子留给了诸葛瞐。
诸葛瞐轻轻揽着孤月,将她扶到了榻边坐下,声音极轻,极柔。
“别担心,孤月,有我!”
他寻出一颗黑色小药丸送进孤月嘴中,让她就水服下,又拿出银针为她施针。
“孤月,告诉瞐,你为何这般难受至此?”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似来自梦境,似来自亘古,让孤月心中闪过一丝清明,她真的好想多听听这声音,也许这样,能缓解她这种强烈的痛楚。
“瞐,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你同我说说话!”
“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何这般难受?”
“瞐,你知道吗?他就像一个引子,足以引燃我身边的一切!”
“他是指云吗?”
“是!”
孤月想到那张面具下的脸,心中又是一阵痛,人也不安的挣扎着。
“别乱动!小心扎错位置了!”诸葛瞐轻柔的制止了她,专注的为她继续施针。
“瞐!”
“嗯!”
“瞐!”
“嗯!”
“瞐!”
“孤月?”诸葛瞐终于听出了她的不对劲,他望着孤月像是穿越时光的眼神,明白过来,她口中的瞐,不是他!而是那个她心中所想的瞐!
“如果你是瞐,该有多好!”
果然,孤月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让他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酸楚。
“如果我是瞐,又能如何?”
“如果你是瞐,或许就能给我答案!如果你是瞐,或许,你就能带我走出这片黑暗!”
诸葛瞐一阵沉默,他望着被他渐渐催眠的孤月,将她轻轻放在榻上睡好,心下一片黯然。
一片黑暗,孤月,这便是你真实的内心世界么?
小来望着眼前痛苦的东方烎,他着实是被震惊到了。
“流云?东方烎?我都快要被你搞糊涂了!”他郁闷的在房里踱来踱去。
“我说东方烎,你这招实在是太不高明了!”
“那你说我又能怎样?我本只想找个和她同等的方式接触了解,可没想到,自己会陷得这么深,她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丢了心的人,小来,你懂我的感受吗?”
“我懂,我懂!哓!”小来又一阵长叹。
“她的剜心之痛,我亦能体会,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东方烎痛苦的抱着头,这段时间一直让他惴惴不安的梦境残酷的成为了现实。
“如果不是那卜提子,也许事情还没那么糟糕!”
“你说的对!”东方烎猛的清醒,若不是那该死的卜提子,事情怎会如此?
“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他永远再靠近不了孤月轩半步,永远再靠近不了孤月一分。”
他腾的起身,收拾好情绪,重新将面具套在脸上,大步走出小来房门,却不想和刚出门的卜提子又碰了个正着。
“哼,我以为,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原来也不过如此!”卜提子恼怒流云适才对他的粗鲁,语气很是不客气,见流云不搭理他,便又道:
“唉,我要去安抚一下我这颗受伤的小心脏了,怎么,要不要一起啊?”他极尽嘲讽的哈哈一笑,大步走出孤月轩。
望着卜提子离去的背影,流云反而释然了,因为他想到了办法。
卜提子,从现在开始,你就别想再踏进这孤月轩半步!我要你为你的疯狂付出代价!
第二天一大早,孤月轩的大门外,就来了几个全副武装,手握真枪实弹的人,如青松般守卫在了大门口。
卜提子下了付倩雅的车,脑子有些昏昏沉沉,昨晚心情不好,喝得有些多了,他甩了甩头,走向大门,却被几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谁?”他不满的质问。
“这位先生,这里被管制了,请你离开!”
“管制?凭什么管制?让开,我要见孤月!”
静天从屋内出来,手中拿着一个行李箱,冲着卜提子冷冷说道:
“我们老大说了,这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特别是你,卜先生!喏,这是你的行李,拿上赶紧离开!”说着,他将行李箱往卜提子面前一扔,腾的关上门走了。
“你又是谁?开门,开门,我要见孤月!”卜提子冲着门内大声高喊,见静天根本不甩他,只得转向孤月的工作室。
“月月,你开门,我要见你!月月!”
旁边一人用枪顶住了他,车上的付倩雅见情形不对,赶紧下车拿过行李箱,轻轻的扯着卜提子的衣角在他耳边道:
“卜少,我看情形不对,咱们先上车,看看情况再说!”
卜提子知道此刻怕是很难见着孤月了,便默许了付倩雅的提议,跟着她上车回了景御别墅!
孤月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她的灵魂似是穿过本属于造事者的自己,漠然的看着,良久,才叹道:
“每当我静下来,站在世俗的顶端,用游离的灵魂向世宇探索脱俗的存在,烙印在记忆深处,也许有一天,剥离了世俗的自己,能否成就一个全新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