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声打断时白梦的思绪。
她站起来,从床上把手机拿起来。
来电的人是温临川。
电话刚接通,温临川温和的笑声传来,“准备的怎么样?”
时白梦看了眼时间,重新卸妆化妆怕是不够。
高调就高调吧,她怕什么。
“嗯,好了。”
“哈。”温临川。
时白梦:“怎么了?”
温临川低笑道:“你帮我赢了一笔巨款。”
时白梦:“嗯?”
温临川:“跟朋友打赌,你会不会故意让我等候。”
时白梦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拿我打赌?”
“啊,不好意思。”温临川飞快道歉,“要不……”
时白梦接话,“一半赌资。”
“成交。”温临川毫不犹豫道。
时白梦隐约能听到他那边有谁在叫嚷着什么,大概就是那个输了赌资的倒霉蛋。
楼下陈阿姨还没走,正在准备晚餐。
上午不见踪影的时父和伊诺此时都在。
听到动静的他们抬头朝楼上看过来。
两人的表情都有瞬间的变化。
时白梦的目光在伊诺的脸上飘过,和他凝滞的眼神对上一瞬,背脊又有霎那间发毛的感觉。
幸好表情端住了,飞快的把视线转到时父的脸上,挺直了背脊走下楼。
脚上穿着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轻响。
时父的惊艳就要外露得多了,视线从盯着时白梦就没离开过,脸上绽开笑容。
“我们家小公主长大了。”时父迎上走下楼梯的时白梦,一脸的骄傲。
时白梦被他夸张的语气逗得一乐。
这一笑,又让时父愣了下,随即感叹道:“这么漂亮,走出去太危险了。”
时白梦笑道:“我坐车出去。”
时父“哈哈”大笑。
“便宜今天能看见你的人了。”
时白梦无奈道:“没那么夸张。”
时父一副‘我说的就是事实’的不容反驳表情。
时白梦不跟他争。从小到大她算习惯了,时父眼里她就是天下第一无敌好。
“现在就打扮好,看样子是不在家里吃完饭了?”时父又问。
“嗯。”时白梦道:“在外面吃。”
时父:“让司机送你,或者爸爸亲自送你去。”
时白梦哭笑不得,刚想说温临川已经到了,门铃声随即响起。
她猜到是谁,把嘴边的话咽回去。
时父看她的表情,大概也明白了。
眉毛一挑,时父亲自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温临川。
青年穿着烟灰色的西装,头发打理过,尽数梳到鬓后,露出光洁保安的额头,比平日看起来更成熟,且散发着贵气。笔挺的站着,面露微笑,犹如古老家族培养出的翩翩公子。
现实中温临川的家世的确悠久,也的确是书香门第,说他是贵族公子也是名副其实。
饶是时父见到这样的温临川,心中好感自然而生。
“时叔叔好。”温临川看到时父,先开口礼貌的打了招呼,“我是温临川,时白梦的朋友。”
“你好。”时父微笑道,也不客套,“来接梦梦的吧。”
温临川笑着点头,视线转到时白梦的身上。
其实早第一眼他就注意到时白梦,不过出于礼貌不得不将目光转开。
现在能仔细看着她,温临川由心道:“今天的你很美。”
“谢谢。”时白梦笑道:“你也很帅气。”
一般如温临川这个年纪的青年人,少能穿出烟灰色西装的精髓,可温临川掌控得很好。
关键是温临川这身打扮,和他送给时白梦的礼服颜色并不相同。也就是说,他并没有玩套路,借此和时白梦穿情侣装。
这样的行为让时父很满意,大概明白了为什么温临川能和女儿做朋友。
他可是知道,女儿绝不会和对自己有心思的走得多近。
活生生的例子他就清楚一个,那个叫董季青的孩子,也是个不错的人。
然而董季青的追求目的太明白,所以两者之间连朋友都做不到,只是比普通人更熟悉些。
这还是因为董季青对时白梦有过帮助。
时父仔细端详着温临川。
温临川看时白梦的眼神清正,喜爱之情清晰明显,却没有攻击性,端正得倒像是对知己好友。
如果他能一直如此,时父倒希望时白梦有这么一个朋友。
几句话的功夫,伊诺也走了过来。
温临川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伊诺看了温临川一眼,手掌落在时白梦的头上,顺着她的发丝下滑,在尾端打了个卷,缠入指间。
有所感的时白梦扭头,随着她的动作,牵动发丝从伊诺指间滑落。
时白梦眨了下眼,镇定的望着伊诺,他要说什么?
等了三四秒,以为自己会错意的时白梦,也什么都不说,抬步就准备走。
伊诺拉住她的手。
时白梦还是没忍住又看他。
伊诺道:“看得开心。”
时白梦:“……”
时白梦:“知道了。”
抽了抽手。
伊诺松开。
时父眼角轻抽,幸好镜片都挡住了。他对温临川客气道:“那梦梦暂时交给你照顾了。”
温临川闻声一笑,这个‘暂时’用得实在有趣。
“时叔放心。”
他对时白梦做了个请的姿势,无论是笑容还是行为都无可挑剔,换做其他女孩子,可能这一个小动作就足以让对方沦陷。
时父看着两人远去,再看伊诺。
“哎。”
伊诺没看他。
时父:“……”
瞧瞧,瞧瞧这对比。
没对比就没伤害。
时父沉声道:“你真不担心?”
这话明摆着是对伊诺说的,伊诺才转头面向时父。
只不过表情没有任何时父所想的担忧,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时父:“那孩子喜欢梦梦吧。”
伊诺点头。
原来你还知道。时父道:“不怕?”
伊诺目光有瞬间的微妙。
虽然转变得很快,还是被时父给捕捉到了,他绝对没看错,伊诺那瞬间的眼神分明是:鄙视。
这一刻的时父真有种换女婿的冲动。
幸好伊诺还没天然到可以视老丈人的情绪于无物,何况老丈人的怨念表现的如此明显了。
伊诺终于大开尊口,“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