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三人一直聊一直笑,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欧阳奈、李安安和Frever就离开了,因为答应过丁容,要回家吃中饭。
临走前,李安安朝Frever道:“Frever,快和你两个干妈,孟礼干爸,还有西西妹妹说再见。”
Frever伸出小肉手,朝简践颜暮她们摆了摆,嘴里还,“千千……”
千千就是再见的意思,是Frever新学会的词。
简践被萌到了,忙凑上去,握住Frever的手,“干儿子,记得想干妈!”
颜暮握住西西的手摆了几下,道:“西西也和Frever哥哥说再见。”
西西开始还冲着Frever咯咯咯直乐呵呢,当Frever被欧阳奈抱着出了门,门被关上的时候,西西愣了几秒钟,紧接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声毫无征兆,震耳欲聋,不,应该是撕心裂肺。
直到一个小时后,简践离开,西西还在哭。
简践心道,也亏颜暮和孟礼的性子好,不管西西怎么哭都一直哄,要换成她,估计有多远躲多远。
这么一想,暂时没有孩子也挺好的。毕竟,谁也不能保证生的孩子就一定能像Frever那样聪明又听话,万一比西西还能哭,那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上海离老家比较近,简践转念一想,索性又多请了几天假,打算回趟老家。
她想她爸她妈了。
在坐上去往老家的高铁之后,简践打了个电话给她妈妈,电话刚被接通,简践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呢,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她妈妈不耐烦的声音,“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没怀孕之前别给我打电话,有这时间还不如多为怀孕努努力。”
简践不乐意了,“不让我回家,又不让我打电话给你,你这是要和我脱离母女关系啊?”
简践的妈妈压根不否认,“你说对了,你要不怀孕,我压根就没打算认你这个女儿。”
简践提醒道:“我可是你女儿,亲生的、唯一的女儿。”
简践的妈妈哼了哼,说:“早知道你这么不让我省心,我当初就应该多生几个。”
简践说:“你现在生我也没意见。”
简践的妈妈吼道:“我要生的出来,还搭理你?我连你电话都懒得接。”
母女两人斗了会儿嘴,简践说:“妈,和你说件正事。”
“什么正事啊?”
“我今天回家,现在已经在高铁上了,大概下午四五点到家。”
简践的妈妈突然提高声音,“你说什么?”
简践以为她妈妈没听清楚,便又道:“我说我今天回家……”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妈妈打断,“不是这句,上一句。”
简践回想了下,说:“妈,和你说件事。”
简践的妈妈说:“对,就是这句。我说,你也别费那劲说什么事了,我压根就不想听。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简践气极反笑。
就没见过这么当妈的!
话虽这么说,但当简践到家的时候,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客厅的桌子上满满一大桌子菜,而且大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此时,她的爸爸正坐在桌子前,手拿着一瓶白酒往玻璃杯里倒,她的妈妈系着围裙,一边将手上炒好的菜往桌子上放一边瞪简践的爸爸,“不准喝,不知道小践不喜欢酒味啊!”
简践笑着道:“没事,爸喜欢喝就让他喝吧,不过要少喝点。哦,对了,我给你们俩都买了体检套餐,有效期是半年,你们拿着身份证直接去就行了。”
简践的爸爸端起酒杯,喝了口白酒,哈哈笑道:“还是我闺女心疼我。”
简践的妈妈转而瞪简践,“这么孝顺怎么还不生个孩子给我带带?”
简践夹起一块鱼肉,“我倒想,但最近鹿遇忙着为新电影做宣传,哪有时间啊?”
简践的妈妈说:“他忙你不能去找他啊?要我说,都是你的错,有这时间回家,怎么就没时间去找鹿遇啊?”
简践翻了个白眼,懒得接话。
简践的妈妈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吸了吸鼻子,语带伤感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可怜了。”
简践不接话,自顾自的吃菜。因为她知道,她妈在这憋着招怼她呢。
总之,是陷进,一切都是陷阱。
而事实证明,她推断的都是对的。
简践的爸爸问:“你这是怎么了?”
简践的妈妈没接话,直接将手伸了过去。
简践的爸爸不明所以,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握住简践的妈妈的手。
“感觉到了吗?”简践的妈妈问。
“啥?”简践的爸爸更懵了。
“我问你,感觉到了吗?”
“到底是啥?”
简践的妈妈忍着想抽回手的冲动,说:“茧啊。你看我这手上,茧是越来越多了,都不像一个女人的手。”
简践的爸爸忙说:“辛苦媳妇儿了。”
简践的妈妈抽回手,瞪着简践,意有所指道:“都怪你的好女儿!”
躺着也中枪的简践问:“这事怎么也怪我啊?”
简践的妈妈说:“你也不生个孩子也我带带,我无聊的只能打麻将了,这茧就是打麻将磨出来的。”
简践:“……”
简践的爸爸忍着笑,劝道:“你啊,也别太着急了,生孩子这事,小践和鹿遇小两口自有安排,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嘛,我们安心等着就行了。”
简践听的直点头,“我爸说的有道理。”
简践的爸爸又喝了口酒,接着道:“你大伯昨天还和我抱怨呢,说孙子太调皮了,把他最喜欢的紫砂壶打碎了,他是又气又心疼,偏偏又打不得骂不得。”
简践正准备说,调皮就算了,就怕爱哭,比如西西。还没开口呢,就见她妈将手上的筷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瞪着她爸道:“老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简践的爸爸说:“我没胡说八道啊,小践她大伯真和我说这话了,不信你打电话问他。”
“问什么问!”简践的妈妈直接将简践爸爸跟前的酱牛肉端走了,那是简践的爸爸最喜欢吃的一道菜。
“让你话多,这酱牛肉我就是给狗吃也不给你吃。”
说着,简践的妈妈将酱牛肉放到简践的跟前,“你都吃掉!”
简践:“……”
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硝烟弥漫’,简践和简践的爸爸愣是不敢吭声,听着简践的妈妈数落。
“你们父女俩,少在我跟前一唱一和的,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告诉你们,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唯独生孩子这事没得商量!”
“我当初怎么嫁给你了?胳膊肘净往外拐!”
这话是对简践的爸爸说的。
简践听不下去了,“妈,谁是外啊?”
简践的妈妈说:“除了你还能有谁!”
简践气的想吐血,她不想再计较谁是外的问题,而是呛声道:“你当初嫁给我爸还不是你自己选择的,能怪得了谁。”
谁知,简践的妈妈突然叹了口气,幽幽道:“那时候家里穷啊,别人家提亲都是带几斤鸡蛋啊拎几只老母鸡啊,你爸倒好,直接把家里的两头猪赶过来了,我嘴馋,就答应了。”
简践闻言,嘴里的饭菜差点喷出来。
简践的爸爸不敢置信道:“你嫁给我是因为两头猪?”
简践的妈妈瞪简践的爸爸,“不乐意啊?你敢不乐意一个试试!”
简践的爸爸秒怂,“哪能啊?媳妇儿吃菜,多吃点。”
简践的妈妈嚷嚷道:“别老给我夹肉,我最近都胖了。”
简践的爸爸笑道:“媳妇儿怎么样都好看!”
简践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她爸她妈虽然经常拌嘴,可是感情却很好,她爸是个不折不扣的妻管严,什么都不怕,就怕她妈,有一次,她妈因为她爸抽烟把沙发烫了一个大窟窿的事和她爸打起来了,最后,她爸被她妈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