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虽贵为一国君主,依旧保持着这份觉悟。
穆寒禁了声。
“太后娘娘,还请您将知道的都告知民女!”
“好,你随我来!”
吴锦云眸光落在她脸上,这回少了些冷厉。
她在小宫女的搀扶下转身向着寝宫走。
夏乔赶忙追上她。
穆寒呼出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满朝文武眼睁睁的看着太后和皇帝纷纷离席,杵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慈安宫,寝殿。
吴锦云坐在上方的紫檀木榻上。
穆寒坐在她下首,夏乔坐在夏乔的身旁。
吴锦云朝贴身的宫女使了个眼神,那宫女心中会意的走去书房,很快拿着一轴画卷走了过来。
“太后,请您过目!”
吴锦云摆摆手,朝着夏乔努努嘴。
小宫女会意的将画卷递到夏乔手中。
穆寒生怕自家母后耍诈,他一把将画卷夺了过来。
因为心中担忧和紧张,他打开画卷时,手有些微微颤抖。
当看清画中女子时,他整个人都愣怔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受控的一松,画卷掉落到地上。
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滚动着展开。
夏乔美眸看过去,嘴巴震惊着张的老大。
这哪里是先皇贵妃,分明就是画的她自己啊!
无论五官和身段都与她一般无二。
唯一不同的是,画中女子的神韵中带着一丝善感。
不似夏乔这般灵动活泼。
将眸光移到微微泛黄的白底,便可推算出此画已存放多年。
绝不是临时画出欺骗他们的。
穆寒对书画笔墨颇有研究,若是假的,断骗不过他的慧眼。
夏乔愣怔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她弯腰拾起地上的画卷,小心翼翼的将其卷好。
刚才看到画中女子时,她内心里隐隐有些异样,眼睛也在不知不觉中发酸。
抬头看向吴锦云,她道,“劳烦太后娘娘,讲一些关于先皇贵妃的事情,还有失踪之前一些细节上的事情!”
吴锦云点头,道出一声,“好!”
她将眸光看向殿外被风吹起摇摇晃晃的夹竹桃,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
“虽然已经相隔十九年,但那些回忆我依旧记忆尤新。
那年是我诞下肆儿的第二年,天空飘着雪花,我带着肆儿在御花园中堆雪人。
肆儿从小顽皮,突然就跟我打起了雪仗,玩的有些忘我,肆儿不小心就将雪球打在了出来散步的皇贵妃的素雪身上。
因为先皇自打带她进宫之后,就独宠她一人,所以我当时吓坏了,生怕她将此事告诉先皇。
谁料,她不但没有动气,还走过来抱起肆儿,与我说肆儿好可爱!
后宫中嫔妃们最常见的就是互相算计,勾心斗角,我万没想到,她竟如此善良。
我与她见过的次数不多,后来经她侍奉她得宫女们说,她来自遥远的南方,那里常年春暖花开,所以她不适应北瑶这冰天雪地的气候,身子骨一直很弱。
还有,她被先皇带进宫时已经怀有身孕,当初先皇把她像宝贝一样的保护着,所以我接近她的机会不多。
也曾有过后宫的嫔妃看不惯她宠冠六宫,独霸先帝宠爱,但被先帝知道后,下场都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