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的事,林大勇抹了抹额角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地看着杨海东。
“镇……镇长,那……那个庄团长会不会再……”再来报复他?
刚才他还说要把自己当逃匪带回去关起来……
“放心,他也只是吓唬吓唬你而已。”杨海东十分看不起林大勇,死要面子,还什么都听他老娘的。
不过因为之前的事也有他杨家的份,所以他还是提醒加警告道:“好好待招娣那丫头,至少表面上要做到。”
林大勇心里头一紧,连脑门上都是汗了:“是是是,我明白了,明白了。”
本来还想着,呆会回去好好地教训一番云清的林大勇,这会哪还敢教训?
就怕一不小心又要被当成逃匪带走审讯。
这要是真的进了派出所,别说转正了,连机械厂的工作都肯定得黄了。
还会被人指指点点,在村子里头也抬不起头。
到时候,他林大勇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门外,对‘玉‘这个字非常敏感的云清,仔细地聆听着房里的声音。
‘玉?’
‘动物玉佩?’
‘而且还是当年戴在我脖子上的?’
她已经不记得沉默寡言的哥哥满身血迹,偷偷地爬过精神病院的后墙,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时说过些什么了。
她只记得,他将那块灰不拉叽的古怪玉熊玉佩塞进她手里时说的那句话。
【收好它,好好活着!】
这句话,支撑着她度过了整整四年,一千四百多个日子。
每当她清醒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去查看这块被她小心地缝在内衣里的玉。
仿佛有它在,她才能好好地活着一般。
事实也如此,这块一直藏于她左胸口的玉仿佛是因为她的小心呵护,有了灵性.
一股清凉的气流慢慢地滋润着她的身体,也让她被药物弄得迷迷糊糊的脑子越来越清醒。
再次听到灰不拉叽的熊形玉佩,云清的心‘砰砰’直跳,一双清冷的黑眸仿佛潜伏在黑暗中的狼眼,闪耀着锐利无比的光芒。
如果那块玉跟哥哥给她的那块玉是一样的,那……
房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没有任何迟疑,云清‘嗖’转过了身,快步朝楼下走去。
不管那玉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能力,但那块玉是属于她的,她就必须拿回来。
七点多了,饭厅里的人此时也吃得差不多了。
谈笑间,在无意瞟到从二楼走下来的女孩那时,都有些目瞪口呆。
巴掌大的小脸,那五官小巧又精致,皮肤虽然有些粗糙、但很白皙。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眼睛,好似蒙着一层雨雾一般,雾朦朦的,让人看不清它背后藏着些什么。
又长又密的睫毛似蝴蝶般扇动,锐利的光芒似流星一般从眸中划过。
清冷,淡漠,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被她放在眼里一般,却又带着一股说不来的神秘。
虽然瘦得好似能被一阵风给吹走,但整个人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不敢轻易亵渎冒犯的感觉。
几乎所有人都忽视了她那有些干枯发黄的头发,以及身上那寒酸不合身的小碎花衫衣,还有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萝卜裤。
“这是哪家的丫头?”
“好像是……镇长家从小就定下的儿媳妇,叫什么林招娣的?”
有人眼尖,看到了云清左眼角下,被发丝遮挡了几丝的指甲盖大小的褐色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