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整个人都僵住了。
皇后继续道：“皇上登基十七载，国事繁忙，为国为民，夙兴夜寐，有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的确不必挂记在心，可是我还是希望……还是希望……你会记得和我一起发生的事情……”
许昭眼中波光一闪，走到了皇后身边，扶住了她。
大皇子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母妃除了身世及不上其他人之外，其余的样貌才情都是绝顶的，没想到如今竟然是败在了爱情。
他几乎可以肯定，经此一番话，皇上绝对不会向着他的母妃，甚至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再理会此事。
连嫔更是跪趴在地上，默默流泪，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皇上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登基之始，即便一直告诫自己保持本心，不要在皇权中丧失了本心，可是有些东西，还是随着岁月流逝了。
包括他曾经美好的，被很多权势之人羡慕的爱情。
“是臣妾失态了，”皇后微微一笑，眼中还有着泪光点点，但是仪态已经恢复了正常，“皇上也不必烦恼，臣妾不会再贪心不该属于臣妾的，连嫔一事就随皇上处理吧，反正臣妾处理过重，皇上也是会心疼的，臣妾告退！”
说完，皇后就和许昭一同离开了。
皇上也随之拂袖而去。
连嫔眼眸一狠，因为趴在地上低着头，没有人看到。
她无论怎么做，还是永远都及不上皇后！
永远！
而皇后走出冷宫，脸色就已经恢复如常，只剩下冷漠。
她也早就不是当初的她自己了，权力的熏染之下，又有几个能够保持本心的呢？
她最占据优势的一点是，皇上不可能对她毫无旧情，她也更了解皇上的性格和作为，她甚至知道，经此一事之后，皇上一定会来主动和她道歉，并且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提起立储。
然而她一抬眼，就看到了许昭若有所思的眼光。
心中瞬间一慌：“昭昭，你……”
许昭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
“昭昭，你是不是觉得母后很可怕？”她知道，她刚刚的表情足以出卖自己，昭昭一直都很聪明，她也不想在许昭的眼中看到厌恶之类的情绪。
“确实。”
许昭如实回答。
她也不想双标，变了就是变了，权力的确会改变一个人，她因为父皇的改变而寒心，同样也不会因为母后的改变却说她只是正当防卫，在后宫中本来就应该保持这样的心态。
皇后脸色一白。
许昭在想，也许她当初认为的母后深爱着父皇，父皇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皇后深爱着皇上，也只是当初。
“昭昭，我……”皇后似乎还在想着辩解些什么。
“母后，儿臣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许昭行了个礼，没等她的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皇后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怅然若失，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许是做错了。
也许皇权的争夺就是这样，谁都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