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
走路都没声音，也不怕吓死人。
念昔放下手机，冲着厉湛言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八颗牙齿洁白整齐，“少爷。”
厉湛言不满地睨着她的笑容，“白痴，你再假笑一个试试？”
每次都笑得这么假，她是对他有意见？
他话里的威胁意味浓重，念昔只能收起笑容。
叶建柏隐约听到厉湛言的声音，便知道念昔跟他在一起，顿时兴奋起来，马上就挂断了电话。
念昔转过身，跟厉湛言面对着面，终究忍不住问道：“少爷，叶家的事是你做的吧？”
厉湛言眼神一闪，随即直接了当地承认，“是我，怎么样？”
“为什么？”
“本少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
那你总得给一个理由啊，干嘛平白无故对餐厅开刀？
在她的心里，那是外公的家业，跟叶建柏他们没关系，她并不想看到餐厅出事。
念昔抿了抿唇，“叶家……好像没有惹你吧？”
“没有？呵……”
厉湛言讥讽地扯了扯唇，走过去两步，在她面前停下。
他冷不丁地伸出一只手，抬起念昔的下巴，冷冷道：“叶念昔，你看看你这张脸，真丑。你跟我有婚约，她们打你，就等于在打我的脸，我能让叶家好过？”
念昔惊讶地睁大眼。
是这样吗？
虽然厉湛言的这个说法听起来合情合理，可她莫名觉得有点牵强，他不是那种有心思去管别人闲事的人吧？
别告诉她，他是在替她出气。
怎么可能……
甩掉这个可笑的想法，念昔直视着厉湛言那双漆黑深沉的眸子，带着一丝请求说：“少爷，你能不能收回命令？风月居是我外公的心血，你不能毁了它。”
“……”
厉湛言的脸色猛地一沉。
他还以为他这么做，会收到她的感谢。没想到，她竟然为那个破餐厅说话？
他又是冷笑了声，“你以为它还是以前的那个风月居？它现在顶多就剩下一个外壳而已！你知不知道，它现在连西餐都有？”
一个以经典名菜为卖点的纯中式餐厅，居然推出了西餐，简直不伦不类。
这个，念昔当然知道。
叶建柏霸占风月居之后，原本的厨师全都出走了，新请来的那些厨师，没有外公留下的菜谱，根本就做不出那些菜式的味道和精髓，以至于菜式越来越不正宗，甚至开始做西餐。
风月居早已经物是人非。
所以，她这次回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重建风月居，把它恢复成以前外公还在时的样子。
在她做到之前，她不希望风月居倒闭。
看着念昔一脸失落又担忧的模样，厉湛言眼神阴鸷，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冷声甩过来一句，“白痴，跟上来。”
“……”
又叫她白痴！
这是他的口头禅吗？
念昔咬了咬牙，恨不得狠狠地踹厉湛言几脚，把他踹下楼去。
然而，她却是鬼使神差地跟在了他的后面，“要去哪儿啊？”